第462章 走了?

  蔥油餅切成了巴掌大小的扇葉形狀,聶靈兒夾起一片,看了一眼,便幽幽開口:「我這一瞧,就能瞧出你油放少了。」

  話雖這麼說,聶靈兒還是吃了,畢竟是食物。

  吃在嘴裡若要以普通人的身份來品嘗,倒也不算難吃。

  可她是江銘的師傅,江銘每一道菜送到他面前,她都得以專業的水準來評判。

  一片下肚,聶靈兒抬眼看向江銘,還未開口,江銘便急忙解釋:「我是怕放太多油,師傅會覺得膩。」

  「這道主食叫什麼?」聶靈兒沒有急著否認江銘的話,而是不緊不慢的問。

  江銘道:「蔥油餅。」

  聶靈兒再問:「主要的味道該是什麼?」

  江銘答:「蔥香。」

  聶靈兒又問:「蔥香用什麼激發?」

  江銘:「……」

  聶靈兒輕笑一聲,道:「蔥油餅和其他烙餅的區別就是它的蔥香味,蔥香味的來源是蔥花被熱油激發之後散發出來的。」

  「若油不夠,蔥香味就會大打折扣,那和普通的餅有什麼區別?」

  「食物過於油膩自然也不行,但要取平衡值,你這明顯就是因為害怕油膩,而過度控制了油的用量,沒有蔥香味,吃在嘴裡也乾巴巴的。」

  「相較之下,我寧願吃油膩一些的,即便吃到後面會覺得膩,但至少第一口是香的。你這道蔥油餅,我吃了一口就不想再吃了。」

  只是話雖這麼說,聶靈兒還是夾起了第二片吃了起來。

  缺點她要指出來,肚子也是要填飽的。

  既是把府上的三餐交給了江銘,即便不好吃,她也得吃。

  「徒弟明白了。」江銘點了點頭。

  聶靈兒繼續深入的提點他:「當你置身於廚房,拿起馬勺的那一刻,你就得是這間廚房的主導者,所有的食材都該任你支配,任你烹飪才對。」

  「心中別有那麼多雜念,瞻前顧後的。主要你這想法也是錯的,有的菜就是離不開油,就是要多油才好吃,而你在做的時候卻擔心會過分油膩,這不是相悖的嗎?」

  「想法多是好事,但不能被想法左右,得有自己總結結論的能力,明白嗎?」

  江銘努力的消化著,慢慢的點了點頭:「徒弟……徒弟儘量明白。」

  此舉引得一旁的春茶捂嘴偷笑。

  聶靈兒繼而拿起勺子攪合了一下碗裡的白米粥,道:「這粥煮的不錯,米粒爛而不稠,水和米的比例也恰到好處。」

  說罷,聶靈兒放下了勺子,卻沒有喝。

  江銘眨了眨眼,正要問,卻聽見聶靈兒輕飄飄的道:「白米粥升糖指數太高,我平日裡從不喝。若是其他人愛喝,你就煮給他們喝,以後不用端到我這裡來。」

  「什麼……什麼意思?」江銘這回是真的沒聽懂:「徒兒沒明白。」

  聶靈兒動作一頓,才反應過來她剛剛說了現代詞彙,也就是升糖指數。

  只是這個詞也沒法詳細解釋,聶靈兒只道:「就是喝多了對身體不好,你以後再給大家煮白粥的時候,可以放些粳米、赤豆、薏仁米之類的輔料,中和一下才有營養。」

  白米粥,是最沒營養的食物。

  江銘反應過來神色木訥的點頭:「徒兒記下了。」

  待江銘離開,春茶才上前忍不住的道:「小姐,您剛剛說的那麼直白,不怕打擊到江銘大哥嗎?奴婢瞧著他一進廚房就要待上好久,認真辛苦的很。」

  「認真是應該的,辛苦也是應該的。不認真不辛苦還想成事?哪有那麼好的事兒。」聶靈兒道。

  而她最欣賞江銘身上的一個優點,就是他能聽進去話。

  「況且那些話對他來說才不是重話,你們或許覺得直白了些,可對他而言,正是他需要的。」

  想當初自己在學藝的過程中,可沒少聽難聽的話,但絕對不包括中肯的評價。

  這時,華安突然來報,巡撫大人府上派人來了,此時正在前廳等候。

  聶靈兒喝茶的動作一頓,心道果真如秦玦所說,來請人了。

  前廳,來人是巡撫大人貼身的僕從,拿著宇文建賢親筆寫下的帖子,足見他對秦玦的重視。

  「這位便是我們聶府的主人,我們家小姐。」

  華安對著那人引薦,對方還算禮貌的點了點頭:「聶姑娘,我們大人聽聞秦將軍暫住在你府上,今日特命老奴來送帖子,想請秦將軍過府與我們大人一聚。」

  聶靈兒臉上的笑容浮在表面,輕言道:「實在不湊巧,秦將軍一行人今日一早就離開了,說是都城有要緊事等著他去辦。」

  「走……走了?」對方神色微驚,眼中遲疑,似是有些不信。

  聶靈兒輕輕點頭,淡淡的重複了一邊:「走了。」

  如此,那人只好離開回去復命。

  「走……走了?」

  宇文府,宇文建賢聽了這個消息也是一驚,這昨晚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今兒一早就派人去請,結果人已經走了。

  莫不是披星戴月離開的?

  「呵……」末了,宇文建賢忍不住笑了,讚嘆的點了點頭:「不愧是秦玦啊,好高的警惕之心。」

  自己這帖子送過去,秦玦來與不來都要惹些騷,這唯一的辦法,就是離開。

  「罷了。」宇文建賢既無奈又想笑:「本還想幫著左相出一份力,結果人家連機會都不給。怪不得皇上喜歡他,這等分析局勢的能力,還有當機立斷的果決,還真是讓人自愧不如啊!」

  這時,門外小廝來報,說宇文邰醒了,正在痛苦的哭喊。

  他那屁股已然皮開肉綻了,再加上抹了藥膏,藥效發作起來更是疼的厲害。

  宇文邰何時受過這等苦難,肯定堅持不了。

  但宇文建賢卻絲毫不心疼兒子,聞言高聲斥道:「就讓他哭,誰也不許管他,讓他記住今日這教訓,沒得以後不長記性。」

  本還想禁了兒子的足,可他如今傷成這樣,短時間內是好不了了,肯定哪也不能去。

  「好了老爺,大少爺一定會記住的,以後也會有所收斂。」賀怡兒貼上前去,抓起宇文建賢的手附在自己的小腹上,嬌滴滴的眨著眉眼,道:「或許妾身能給老爺生一個聽話的兒子呢?」

  【如果您喜歡本小說,希望您動動小手分享到臉書Facebook,作者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