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笑話
黃菀沁得意的笑著輕挑秀眉,側頭看向一旁的俞可卿道:「俞姐姐,該你了。閱讀��
俞可卿本想自己作一首關於秋天的詩以此來博得一些關注和恭維聲,誰知第二個就輪到她了,她都還沒有構思好。
聞言只得開口說了一首王勃的詩:「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眾千金聞言不禁紛紛點頭,而下一位就是主位上的余桑淺了。
余桑淺才情出眾是大家都知道的,往往玩這種遊戲,她都是信手拈來。
可她的性格使然,從不會讓自己在人多的場合出風頭。她也不喜歡被人眾星捧月般的誇讚,所以即便她有能力自己作詩,但她還是選擇和黃菀沁以及俞可卿一樣,念出了一首別人的詩。
「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
余桑淺話音落,便聽見下首的俞可卿語氣激動的附和:「姐姐,我也喜歡這首詩。」
黃菀沁的目光落在聶靈兒的身上,突然開口道:「靈兒姑娘可是讀過書識過字的?坊間說姑娘出身自一介農門,想來是沒有跟先生學過這些吧?若覺得為難,可以不用參與這個遊戲的。」
這黃菀沁的腦子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麼東西,她這番話表面上看上去好像是在照顧關心聶靈兒,可別人會聽不出話中的言外之意嗎?
縱使她心裡看不起聶靈兒,也不該在這個時候說這些,若那聶靈兒不會,下一個輪到她自是會出大醜的,根本不用她多言。
此時黃菀沁突然跳出來裝好人,可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噗。」孫怡沒忍住輕笑一聲,連忙掩住嘴側身對著一旁的人道:「這黃菀沁,莫不是個豬腦子?」
一旁的小姐也是神色難掩笑意,雖沒應話,但反應都寫在臉上了。
誰看不出來余大小姐對這位靈兒姑娘的親近態度,此時竟是敢當著余小姐的面說這些話,怕是落不得好了。
果然,余桑淺的臉色微變,神色不悅的看向黃菀沁。
誰知黃菀沁根本不自知,還一臉得意的盯著聶靈兒企圖從她的反應上看到些自己想要看到的窘迫和羞愧。
下一秒,在余桑淺正要開口之際,謝鹿竹的聲音不冷不熱的響起:「黃大小姐如此心急作甚?靈兒姑娘會與不會自然會坦誠告之。正所謂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作為寒門之後,又是女子,想必大部分人都不會背詩,這又有何大驚小怪的?」
「我……」黃菀沁沒想到自己的話竟是引來了謝鹿竹的不滿和回應。
謝鹿竹是武將之後,文韜武略不輸男兒,身上自帶一股子其他女子沒有的英氣,讓旁人不敢輕視。
黃菀沁的內心是有些忌憚她的。
而謝鹿竹剛剛的話也十分的妥帖,表面是在回應黃菀沁,實則是在旁敲側擊的說給聶靈兒聽。
是在暗示她,若是真的不會作詩便大方承認,沒有人會嘲笑一個農門出身的女子不會作詩。
聶靈兒垂眸含笑,心下微暖,就連余桑淺也稍有意外,側目看向謝鹿竹眸光閃爍。
黃菀沁被懟,眾人自是喜聞樂見的,平日裡她最愛出風頭,在圈子裡的口碑也最差,眾人巴不得她多出些洋相才好。
可今兒畢竟是余桑淺的主場,聶靈兒也不願因為自己而讓旁人在這種場合針鋒相對,當下便連忙語氣輕柔的對著黃菀沁道:「多謝黃大小姐關心,我自小跟著我爹讀過一些書,也識得一些字,想來和大家玩上幾輪是不成問題的。」
話落,聶靈兒的目光輕輕掃過眾人微驚的神色,脫口道:「湖光秋月兩相和,潭面無風鏡未磨!」
「好詩。」余桑淺聽了不禁神色一亮,似是沒想到靈兒會念這樣一首詩。
黃菀沁也是心中一驚,這詩,她怎麼沒聽過?
莫不是聶靈兒自己編的?她才不信!
「靈兒姑娘莫不是自己做的詩?我怎麼沒聽過這首詩?」黃菀沁話不過腦,直接吐口而出。
誰知此言一出,在場的千金們均是忍不住掩面而笑,且是明顯的嘲笑。
「哎呦乖乖,笑的我肚子疼。」一旁的江燕爾忍不住了,笑的俏臉泛紅,側頭對著黃菀沁道:「黃大小姐才疏學淺也不必如此招搖吧?」
賀知意也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看著黃菀沁道:「這首詩是劉禹錫的《望洞庭》,劉禹錫你不知道嗎?」
黃菀沁回過神來,臉霎時羞紅了。因為她真的不知道劉禹錫是誰!
而自己不知道的詩人,聶靈兒卻能念出他的詩來,這才是最讓黃菀沁羞憤的根本。
聶靈兒看著眾人的反應,下意識的看了余桑淺一眼,余桑淺也是一臉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她這可絕對是無心之失,作詩她自然是不會的,但背詩總歸是有些儲備的。
且她仔細的聽了前面幾人所念的詩,均是出自杜牧、李商隱、王勃三位詩人。
這三人都是唐代的詩人,所以為了不露餡,聶靈兒自己便也選了唐代的詩人劉禹錫的詩,原因就是如此簡單。
誰知這黃小姐竟是不知劉禹錫,不知便不知,竟還把自己的無知給擺在了檯面上,引得眾人鬨笑。
黃菀沁俏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平日裡她在這個遊戲上就總是丟人現眼,本想著今日可以踩著聶靈兒這個鄉下來的野丫頭贏一回,誰知又是自己鬧了笑話。
煩死了!回去她一定要把劉禹錫的詩全都背下來!
最後還是余桑淺開口打圓場:「好了,大家不要笑了。剛剛鹿竹妹妹也說了,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不恥下問才是上進之道。這世上不知劉禹錫的又何止菀沁妹妹一人。」
有餘桑淺親口為自己說話,黃菀沁的心裡這才舒服了許多,不禁連忙道:「姐姐說的沒錯,我這是不恥下問,過了今日,我便記住了這劉禹錫。」
謝鹿竹也很是不喜這番情景,嘲笑他人這種事情在她眼裡是只有心胸狹隘之人才會做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