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 傷被發現了

  阿昌聽話地點頭,他也看到了姐夫臉上的疲憊。

  阿安扭扭身子不願走,小眼神滴溜溜轉著往門外瞟,他可看到兩輛馬車呢。

  「想問你師父?」阿滿對自己的弟弟可太了解了,敲敲他腦門,「想問就問,做這什麼怪樣子,賊眉鼠眼的!」

  「我師父回來了沒?」阿安揉揉腦門,嘿嘿笑著湊過去。

  阿滿讓崢哥進廚房去幫忙燒火,忠叔去老宅送騾車還沒回來,「多少點兒熱水,走了一路,身上都得好好洗洗。」

  沈崢點點頭,提著一桶水進了廚房,阿滿這才側頭看向阿安,說:「回來了。」

  「真的?」阿安眼睛瞪圓,有些驚喜,很快又皺眉,撓撓腦門,還回頭朝大門口方向看看,「我怎麼沒見啊?」

  以阿滿對老頭懶散的了解,這會兒估計已經在隔壁躺著了,正要讓小娃明早再去隔壁找白老頭。

  身後就傳來浮誇又做作的聲音,「乖徒兒,為師回來了,想沒想師父啊?師父可想死你了啊?」

  阿滿無語極了,下一秒身子就被一個屁股頂開,阿安的小身子就被白老頭拽進懷裡緊緊抱著。

  「得!不打擾你們師徒膩歪,我走了!」阿滿嫌棄的看一眼抱頭互訴衷腸的戲精師徒倆,拍拍屁股走了。

  廚房裡已經飄起飯香,芳嬸和阿滿倆洗著菜,還不時探頭往外看師徒倆的親熱,邊和阿滿播報實時情況,「欸?阿滿,崢子你們看?

  白老頭給阿安帶東西了?那么小一個油紙包能帶啥?」

  阿滿抽空往外看一眼,沈崢直接沒回頭,專心燒自己的火。

  「糖油糕!」阿滿給芳嬸解惑,「我們從興安縣出來,老頭在城門口買的!」

  「就這兒?」芳嬸洗菜的動作一頓,無語的看向門外,「這麼久沒回來,就給阿安帶個糖油糕?這老頭!」

  門外,阿安看著手裡扁扁的油紙包,手捏著很有空氣感,他小心打開,就看到恁大的油紙只包了一塊孤零零、冰涼涼的糖油糕。

  小手不可置信的捏了捏,眼神眨巴幾下,抬頭看著師傅,「糖油糕?一塊兒?」

  「嗯啊!」白老頭大方地點頭,理直氣壯地說:「這還是為師嘴裡省下的呢,不容易了!」

  「哈哈哈,這老頭對吃的還是這麼摳搜!」芳嬸哈哈笑出聲兒。

  等在月亮門口的阿昌和阿文也笑了。

  阿安滿心的孺慕之情碎了一地,把油紙包往白老頭懷裡一塞,轉身就跑,「徒兒不餓,師父留著自己吃吧!」

  「阿姐,我們回後院睡覺了啊!」

  「去吧,早點兒睡!」

  黑夜徹底籠罩村莊,黑沉沉月色下,只有阿滿家煙囪還冒著青煙,絲絲縷縷飄出融進夜色里,徹底看不見了。

  「飯好了?」聞著越來越重的香氣,白老頭肚子咕咕叫,急迫的靠著廚房門口,不願離開,看到芳嬸點點頭,他立馬轉身招呼,「老忠,老茂擺桌子。」

  一頓遲來的晚飯,簡簡單單,沒什麼複雜的,阿滿、崢子和白老頭主僕卻吃的格外香甜,唯有衛家的三個下人,吃的有些坐立難安。

  在衛家他們這些下人,不可能和主子坐一個桌子吃飯,所以三人吃得都有些小心翼翼。

  芳嬸也看出幾人的不自在,也熟悉三人的不自在,長時間當下人身上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小心翼翼和時時看眼色的習慣。

  所以她時不時上前照顧三人,說鍋里還有不少,可要添飯,炒飯和湯餅都有呢,勢必把這三人餵飽。

  一頓飯下來,三人肚子撐得都沒工夫顧及別的,只想趕緊離開飯桌。

  「廚房裡有熱水,你們需要就自己打!」芳嬸叮囑三人,又給老忠使個眼色,讓人照顧著三人點兒。

  阿滿和崢子自覺收拾桌子,一人擦桌子,一人掃地,收拾好以後,沈崢主動挑了兩桶水,說:「你院子裡的浴間這麼久沒用了,明天打掃打掃再用,今晚先用浴桶洗洗。」

  阿滿點頭,想著這麼久沒好好洗洗澡了,就讓團玉又拎了兩桶。

  現在有了團玉這個丫鬟,沈崢就不好在阿滿院子停留了,把熱水倒進浴桶里,他拎著空桶出來,阿滿跟著把人送出院子,看崢哥有些憋悶的神情,她就知道他在想啥呢。

  忍著笑推推人,「別站著了,趕緊走吧,等團玉出來就不好說了啊。」

  黑沉沉的眸子盯著少女狡黠的笑容,沈崢放下桶,彎腰附身靠近阿滿耳邊, 熱氣撲在阿滿耳側。

  阿滿抬腳微微退後,剛退了一步腰就被男人抱住,半步都退後不得了,她被迫仰頭,帶著幾分明知故問道:「幹什麼?你可收斂點兒,這可不是以前啊?我可是有守門小丫頭的!」

  「我以前怎麼了?」沈崢眸子鎖定阿滿,俯身又靠近幾分,微量的薄唇貼上阿滿軟軟的耳垂,聲音帶著幾分慵懶幾分挑釁:「或者說我以前怎麼對你了?」

  阿滿臉爆紅,像個跳腳的兔子,推開男人,憤憤看著人,「你就是故意的,明知道我受不了…你的聲音,還這麼近!」

  最後幾個字聲音低的幾乎聽不見,沈崢看著阿滿跑進去的背影,有些遺憾的嘆氣,垂在身側的手捻了捻,像是回味。

  阿滿揉著臉頰進浴間,團玉看到以為阿滿發熱了,讓阿滿的臉更加紅了,看著團玉一臉的不明白,嘆氣揮手說:「咱這兒都夏天了,能不熱嗎?你出去吧,我洗澡不用人伺候。」

  門一開一合,阿滿脫下衣服,跨進浴桶里,整個人被微微發燙的水包圍,滿足地喟嘆一聲兒,「還是家裡舒服啊。」

  水紋蕩漾,熱水順著浴桶邊緣溢出來,阿滿泡的皮酥骨軟,腦海里想起了崢哥剛才的樣子,還有那侵略性十足的眼神。

  突然想起了白天靜姐兒的問話,「崢哥就不急?」

  看他今晚這個樣子,大概還是急的,畢竟他也十八歲了,在這個人均早婚的時代,他這個年歲的小伙子鄉下沒成親的很少。

  成婚早點的,娃都一兩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