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家書至

  等團玉回來,阿滿才終於把白老頭打發走,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家裡寫給自己的信。

  其中最厚一封信不用摸阿滿就知道是寫給自己的,上面寫著阿姐親啟四個大字。

  最底下是賀家寫給賀啟翔的,阿滿順手交給團玉說:「賀家寫給啟翔的信你給樊嬤嬤送過去,拜託她找人送去軍營里。」

  賀啟翔和衛靖懷現在還在軍中呢,也就崢哥剛醒那會兒倆人回來見了一面,又匆匆回了軍營。

  團玉離開,阿滿小心翼翼打開信封,昌哥工整的字顯現出來。

  信上說他回家了,家裡一切都好,讓她別擔心,阿文還是那麼好學,阿安還是那麼愛玩 ,最近醫術精進了不少,逮著人就要給人把脈。

  連家裡的狗子和牆頭看熱鬧的貓都要給抓了把把脈,擾得人和貓狗現在看到他都要繞路走。

  家裡的地都種上了莊稼,麥子都有寸長了,山里他做主買了五六十隻羊羔養著,奶牛們現在也挪到了山上養著,馬嬸子幾個負責擠奶,每天送下山讓芳嬸做奶豆腐、奶皮子這些。

  外婆一家都好,大舅負責照顧家裡還有他們家的地,二舅負責作坊和風乾雞鴨的營生,沒出什麼亂子。

  天氣熱了,熏房停火了,不過屯了不少貨,現在那些貨行可稀罕這些熏貨了,不過我記得阿姐的叮囑,一次每家只賣一點兒。

  三舅舅和舅母每天去超市忙活,回來還要教二舅如何管理手下人,如何和大貨行談生意,二舅說三舅都快成他哥了,管東管西的,每天見到三舅就想繞道兒走。

  鍾嬸嬸和雷叔的房子開工了,忠叔著急不行,找了秦關叔幾次,在忠叔的催促下,這幾天忠叔和芳嬸的房子也開工了,忠叔現在喜的每天見牙不見眼的,阿安說每天只能看到忠叔的牙花子了。

  二舅母眼饞的緊兒,拿著銀子也去找了秦關叔,估計秦關叔的下一個活就是給二舅家蓋房子 ,等問海哥和春套件成親時候估計就能住新房子了。

  「哈哈哈……」阿滿邊看邊笑,透過阿昌的文字,她就能想到家裡的忙碌的熱鬧。

  視線落到一句話上,「阿姐?姐夫還好嗎?外婆每天擔心得不行,平時那麼儉省的外婆現在每天都要燒香,老宅那邊每天都能聞見香火味兒。

  二舅母說進家門像是進了廟門,這話被外婆聽見了,拿大棍追著二舅母跑!」

  手裡的信被阿滿反覆看了幾遍,才不舍地合上,最後還有一張紙是忠叔寫的,說春芳、尤四還有王六三個可老實了,現在每天在山上幹活,每天都能吃飽飯。

  現在讓他們走都沒人走,讓阿滿放心,等她回來這幾個人絕對服服帖帖的。

  最後忠叔交代說,秦秀蘭生了,生了一個兒子,秦秀蘭也是命好,母憑子貴又被樂瘋的邢老太爺從後院放了出來。

  邢老太爺高興瘋了,不知道為啥沒擺席。

  秦秀蘭那邊傷了身子,說是要坐兩個月月子,現在還沒出月子呢,倒是沒出什麼么蛾子。

  忠叔不懂阿滿卻懂邢家為啥沒擺席,估計是因為邢大爺,一個老來庶子大擺宴席還把邢大爺放不放在眼裡,把邢家嫡孫孫邢順安放在哪裡。

  再說給一個庶子大擺宴席,在大戶人家看來卻是不講禮數的,越是大戶反而對嫡庶越發在意。

  現在邢家大爺又掌著邢家營生,相好的人家自然不會得罪他來參加宴席。

  回信全部寫完,鏢局也到了離開的時候,帶著阿滿、白老頭和賀啟翔的回信,還有幾頭奶牛低調地從定武南城門出發。

  團玉代表阿滿去送了一下,給了五十兩銀子,白老頭看著漸行漸遠的團玉,羨慕地咂咂嘴,「咱們要是能跟著一起回去就好了。」

  「也快了!」

  距離崢哥帶人離開,已經過了四天了,衛家人手方面是不用多說的,派出去這麼多人,加上秦博遠也帶著人去了。

  這麼多人撒下去,按說也該有消息了。

  還沒有消息讓阿滿心裡越擔憂,就怕找不到啊。

  在崖底埋了十來年,要是衛玉嫣當初的屍首沒被人發現,那屍首不是被山裡的野獸啃食了,就是被一層層落石和泥土掩埋了,經過十幾年的掩埋,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也是正常的。

  古代可沒有挖掘機這類高效機械輔助,人力自然就慢一些。

  阿滿就怕是第一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不大!」白老頭出聲提醒,「除非那野獸天生是個棒槌腦袋,野獸鼻子一般都比較靈敏,按你說的衛玉嫣中了蠱毒。

  那她的屍骨也是有毒的,咱們聞不到的氣味,那些野獸都能聞得見,該是沒野獸吃的,除非那個野獸是個傻的。」

  「但願吧!」

  邢城南,安南山青雀庵。

  沉寂多年的青雀庵最近熱鬧起來,來了不少官兵,附近的村民最近都是繞道走,生怕惹到不能惹的人。

  破敗的青雀庵最近更是庵門緊閉,靜方師太命全庵所有尼姑不要外出,以免和庵外官兵碰頭。

  靜方師太年紀最大,經歷的事兒最多,當四天前的夜裡第一批官兵來的時候,她就知道事情不是她們這些尼姑能打問的,官兵對她們這些尼姑也算有禮。

  為首的官爺看庵內清苦,還給捐了不少香油錢,還給送了一車糧食。

  靜方師太是個念恩的人,官兵來詢問時都讓庵內的人全力配合。

  可是時間一晃四天過去了,反而來的人更多了。

  崖底常年不見陽光,氣溫比外面低,官兵們挖不了多久就凍得不行,唯有一人一隻跪趴在地上,像是不知道痛不知道冷一般,機械地重複著挖的動作,十個指甲全部掀開,鮮血混著黑棕色的腐泥,很快消失不見。

  「將軍,將軍……」安生跪在一邊不斷哀求著,「將軍您醒醒啊,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您身子要緊啊!」

  安生不敢讓下屬攔人,只要動手,將軍就會像是瘋了一樣,見誰砍誰。

  只要攔他的人都會被砍,這幾天下來安生他們都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