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章 抹不開面兒 低不下頭!

  「活該!」崔氏聽得心情大好,又喝了一杯牛乳茶才和阿滿說:「估計那柳氏也忍不了幾天,就要來求人了。」

  「嗯,快了!」阿滿心情也不錯,看到了秦家事快結束的希望了。

  「對了,他們倆在屋裡談了什麼知道嗎?」阿滿放下杯子,追問一句。

  秋文愣一下,接著搖頭,「收買的小廝也就是伺候人的,也不會什麼武功,那天院子裡的人都清出來了,一個下人也沒留,就連那柳氏的陪嫁嬤嬤薛氏也被領出院子了。」

  「沒事,晾她也弄不出什麼么蛾子。」崔氏不在意的擺擺手,「她兒子的命還捏在咱家手裡,晾她也不敢!」

  阿滿看向充滿上位者自信的崔氏,咽下喉嚨里的話,秦浩軒的命就是柳氏的七寸,她應該不敢再使歪招。

  稟報完事兒,秋文很有眼色地退下去了,昨晚侯爺來求夫人的事兒,她也知道,雖然她不知道為啥,可今天看到這一幕她也明白了,給兩個主子留下說話的空間。

  看著擺在玉盤裡一塊塊兒奶皮子和方方正正一小塊的奶豆腐,崔氏用銀簽子插起一塊兒,酸酸甜甜在嘴裡炸開,崔氏無聲嘆一口氣。

  阿滿只當沒聽見,又陪崔氏說了一會兒閒話以後,就提出告辭,「我一會兒去看看衛阿婆,嬸嬸忙吧!」

  崔氏只能眼睜睜看著阿滿離開,這也是硬脾氣的丫頭,澤成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了。

  衛澤成下值就迫不及待從軍營往回趕,進了家門馬鞭扔給親衛,直奔二門正院,進門就看到媳婦正修剪屋內的盆栽。

  桌子上落了一地碎枝,衛澤成帶著熱氣進屋,秋文立馬有眼色的退出去。

  「怎麼這麼著急?」崔氏有些嫌棄的甩甩帕子,「後面有鬼追你不成?」

  「夫人不知道我為了啥事?」衛澤成委屈巴巴,還是聽話的去偏房洗漱去了。

  崔氏嘴上嫌棄,還是跟著進了偏房,在屏風後面親自伺候衛澤成卸去身上的甲冑,甲冑褪去,一股臭汗味兒撲面而來,還帶著冷意的天,這人竟然跑出一身汗。

  坐進冒著熱氣的浴桶里,水漫上肩膀,衛澤成舒服地發出一聲『呼』,美的眉毛都揚起來了,人一坐進去,水紋緩緩盪開,有些水漫出浴桶,淅淅瀝瀝掉到地上。

  崔氏把白色的布扔進浴桶,提步就要出去,浴室里熱氣騰騰,她還穿著外穿薄夾襖,熱出一腦門細汗。

  衛澤成張嘴叫人,想知道阿滿那丫頭同沒同意。

  崔氏斜眼看急切的男人一眼,甩甩手上的帕子,不客氣地說:「想要就自己去想辦法,人阿滿也不欠咱們衛家的!」

  衛澤成失望的哀嚎一聲兒,看著夫人要走,他下意識伸手拉住崔氏的衣袖,哀求道:「夫人幫幫我吧!我也不知道咋辦了!」

  「你能不知道?」崔氏看自家男人一眼,毫不客氣的拆穿,可看著男人因為練兵被風吹日曬的黑臉,心裡又軟下來。

  這個男人,滿心滿眼都是他的軍營,都是他的將士,心裡嘆一聲兒,崔氏站住腳,脫了自己身上的薄襖子,穿著一身單薄的衣服,喚了丫鬟進來把自己的大袖子綁起來。

  丫鬟低垂眉眼,恭恭敬敬伺候完崔氏,又躬身退下去,眼神一點兒也沒敢朝趴在浴桶里的侯爺看一眼。

  崔氏拿著布巾子在熱水投了投,對著眼巴巴看著自己的男人說:「趴下,我給你洗洗背。」

  衛澤成聽話兒的很,伸手在浴桶邊緣巴拉一下,抽出一塊兒木板,轉身趴了上去。

  熱氣翻騰,浴室里水花翻騰,兩人沒說話,崔氏反覆用熱巾子給男人擦著寬厚,布滿疤痕的背。

  熱水滾過背脊,衛澤成舒服地哼一聲兒,肉色凸起的疤痕沾了熱水,泛起微微癢意,崔氏懂男人,用熱巾子微微用力擦過,果然又聽見男人舒服地哼唧聲兒。

  熱巾子劃到右側腰窩,放鬆的衛澤成身子一僵,神情清醒,有些不敢回頭看夫人表情,只能試探吶吶開口。

  「琬兒,夫人……」

  崔琬琇視線落在男人剛剛結痂的傷口上,成親這麼多年,這男人身上的傷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可看了這麼多年,她還是沒法兒習慣。

  握著熱巾子的手微微顫了一下,她吸氣,小心翼翼略過那一片結痂,平靜地問:「什麼時候傷的?」

  聽見夫人問話了,衛澤成心穩了,重新癱趴在木板上,安穩道:「前段時間練兵傷的,就是一點兒皮外傷,不礙事的,也就沒告訴你。」

  夫人跟著他受了不少苦,他也知道每次夫人看到他的傷,心裡都難受,所以這些年,只要不是要命的大傷,他都是能瞞著就瞞著。

  所以這次靖懷和崢子的出事以後,他也是下意識瞞著家裡的婦人,作為武將夫人,娘和夫人平時已經夠提心弔膽了,能少讓她們擔心就少讓她們擔心些。

  崔氏不說話了,衛澤成抿抿唇也不說話了,感受到夫人給自己搓洗好後背,他立馬轉身,接過布巾,討好的對崔氏說:「辛苦夫人了,剩下的我自己來,先坐旁邊喝茶休息會兒。」

  說罷就朝外面吩咐一聲兒,沒一會兒秋文就端著一壺冰牛乳茶進來,還擺了幾碟子茶點兒。

  「還是你貼心,最懂我的喜好。」崔氏喝一口甜滋滋,奶香奶香的冰牛乳茶,涼意順著喉嚨下肚,周身的熱意消退幾分,她眉眼放鬆滿意地誇了秋文一句。

  「那奴婢可厚臉皮認下了!」秋文跟了崔氏多年,主僕情誼深重,也能和主子開幾句玩笑,「夫人光誇人可沒什麼誠意啊,奴婢可是不依的。」

  「我看你年紀越大,臉皮也越發厚了!」崔氏伸手點秋文一下,秋文嘻嘻笑一聲兒,一點也不怕,伸手摸一把自己的臉,佯裝驕傲說:「臉皮厚頂凍呢,正好省了冬日裡的面罩子錢了。」

  崔氏被逗得笑出聲兒,褪了手上一隻金戒子扔給人,「趕緊走吧,不然我手上的戒子都要被你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