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通敵?

  柳柔清放在扶手上的手臂猛地垂下來,眼裡都是驚恐,通敵?通敵怎麼會是通敵呢?通敵可是滅族的大罪啊!

  銅海子被安生帶下去,柳柔清看著上首黑沉著一張臉的秦博遠,從椅子上起來,走到正中撲通一下跪下來。

  狐狸眼裡滿是淚,看著上面的人, 倔強道:「將軍,這事兒不對,費家就是個普通商戶,哪裡能犯下通敵這麼大的罪呢。

  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來抓人的竟然是黑甲衛,黑甲衛不是侯爺的親兵嗎?

  是不是侯爺為了……大…少爺,才這麼……做的?」

  「閉嘴!」秦博遠暴呵一聲,打斷柳柔清的話,眼裡沒了溫度,「你怎麼敢說這樣的話?誰給你膽子!費家一個低賤的商戶,用得著侯爺陷害?

  侯爺想對付費家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費家還不配侯府這麼費心!」

  低賤,低賤!

  柳柔清腦子裡就迴蕩著這兩個字,低賤,呵呵,是不是在侯爺眼裡自己一輩子也就是個低賤的賤妾!

  「將軍,將軍息怒,夫人就是一時亂了心神,這才說錯了話!」薛嬤嬤撲過來抱住柳柔清,遮住柳柔清的動作,嘴裡不斷求饒著,「夫人剛剛還做了噩夢,心神本就不穩,這才被費家這個消息亂了心神,夫人就是一時著急啊。

  夫人對大少爺和浩軒少爺的心,您是知道的啊!」

  想起崢子和浩軒兩個兒子,秦博遠的神情到底是緩和下來,「扶柔夫人起來吧。」

  柳柔清適時在薛嬤嬤懷裡大哭出聲兒,嗚嗚咽咽好不傷心,抬著淚目傷心的看著秦博遠,也不說話,就這淚眼婆娑依賴、哀求的看著人。

  「一會兒我出門打聽一下,再去牢里看看,一定查清楚,費家要是冤枉的,我一定稟明侯爺,你放心吧。」

  「多謝將軍了,奴家就這麼一家親人了,怎麼也算軒哥的外家,求將軍多多憐惜則個。」柳柔清眼裡帶著感激,扶著薛嬤嬤的手硬撐著站起來,對著上首的人屈膝行禮。

  看著人柔柔弱弱,都開始打擺子站不穩的身子,秦博遠嘆氣,到底親自起身把人扶起來,拍拍柳柔清的手,放輕聲音說:「你安心在家等著,身子重要,有什麼消息我派安生回來告訴你。」

  柳柔清含淚點頭,看著秦博遠健壯的身子走出正院,她膝蓋一軟,靠著薛嬤嬤的身上,冷聲吩咐,「嬤嬤扶我回屋!」

  樊嬤嬤把人打發出屋子,這才轉身回去伺候柳柔清。

  「嬤嬤,侯府對咱們出手了,出手了!肯定是為了那個野崽子!」柳柔清眼裡都是恨意。

  「夫人,等將軍回來咱們就知道了。」薛嬤嬤撫著柳柔清胸口給人順氣,勸誡道:「咱們不能自亂陣腳,衛家哪位死了這麼多年都不見侯府對咱們出手。

  說明侯府那邊沒抓到咱們的證據,這次的事兒也不像衛家的做法。」

  「以往是以往,嬤嬤別忘了那個野崽子可回來了,為了他,衛家對咱們出手也不一定!」柳柔清搖頭,「費家就是個開糧行的,家裡的也沒幾個做官的,做官的也都是八九品的芝麻綠豆官。

  怎麼會惹出這麼大的事兒?就是費家有這個心思,也沒有這個門路啊,還通敵,通什麼敵?

  通北月嗎?費家要是有這個本事,早就不單單是糧商了!」

  「夫人慎言啊!」薛嬤嬤被柳柔清的話驚著了,趕忙求人小聲些,又左右看看,「小心隔牆有耳啊!」

  柳柔清神色不渝,不過還是壓低聲音,手緊緊攥拳,看著薛嬤嬤像是下定某種決心一般,說:「要是這次費家的事,真的和衛家有關係,那咱們也等不得了,還是要儘快動手才行!」

  薛嬤嬤想要勸夫人,嘴巴開合又不知道怎麼辦,她們夫人在侯府面前,本身就沒有什麼實力,十個夫人也不是侯府的對手,除了在一些旁門左道下功夫,她也想不到別的辦法。

  「嬤嬤別擔心,我這條命要是能為軒哥換來一個好前程,那也算是值了!」柳柔清釋然地說,抬手讓薛嬤嬤扶著自己去休息,「等將軍回來,第一時間告訴我!」

  「老奴心裡有數,夫人儘管休息,老奴給您守著!」

  有薛嬤嬤在身旁,柳柔清再安心不過。

  秦博遠從家裡出來,直奔衙門, 拿著令牌想要去牢里見見費家人,可這次三品參將的令牌卻沒用了。

  安生頓時神色不好了,可也不敢說什麼,匆匆去回稟秦博遠,秦博遠一看安生的眼色,就知道事情難辦了,他利落翻身從馬背上下來,帶著安生重新去了衙門口兒。

  剛剛告訴的衙役看到一身氣勢,威風凜凜的秦博遠,就知道這位就是秦參將了。

  「秦參將好,您怎麼還親自來了?」

  「不用多禮,裡面關的費家是本將的半個親家了,這才多問幾句,煩請小哥告知一二。」秦博遠放低身段,給安生使個眼色,安生立馬把早就準備好的銀票塞到衙役手裡。

  「參將太客氣了!」衙役誠惶誠恐,又聽眼前這位參將說費家算半個親家,他也不拿橋了,彎著腰湊近幾分說,「小的也不能多說,只能告訴參將,這費家犯的是抄家滅族的死罪。

  要是可以,參將還是別多摻和,費家這事兒是侯爺那邊親自黑甲衛抓的,也是侯爺那邊親自派人盯著的。」

  秦博遠心裡就是一個咯噔,讓安生又給塞了幾張銀票過去,問道:「這次除了費家還有哪家被抓了?犯得事是和糧食有關嗎?」

  「穆家人也被抓了,聽說是和糧食有關,還和那邊有關呢!」衙役也不敢多說,伸手沖北面遙遙一指,左右看看,告個罪,說:「衙門最近忙的很, 小的實在是不能和參將多說了,您還是請回吧!」

  說罷轉身匆匆進了衙門,不再管秦參將主僕倆。

  「將軍,費家的事兒怕是不好辦!」安生小聲提醒一句,「和北月人有關,又和糧食有關,屬下覺著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