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 到手的鴨子飛了!!

  要想以後北月子民有吃有喝,不再挨餓受凍,按照汗王的計劃,還是得想辦法入關才行,大鄴人都重視家族血脈,要是拿捏住這遼安候外甥,怎麼都能獲利不少,說不定還能起到關鍵作用呢。

  現在到手的鴨子飛了,回去沒辦法和汗王交差也是個死,不想死只能拼死把人追回來。

  看著在前面幾里遠的地方,飛速奔跑的眾人,烏同連吃人的心都有了,恨不得把這些人扒皮抽筋。

  「派這麼多人來救人,說明這小子在那遼安候心裡很重要,只要咱們能順利把人帶回去,就是一件大功,我會稟明汗王賞咱們五百頭牛羊和幾百匹馬兒!」

  烏同連高聲大喊,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除了那個小子留活口,剩下的人一個不留,全部殺了!

  到時候咱們去天門關,把這些人剁了餵狗,讓那些大鄴小人好好看看!」

  為了活捉人,這次北月王庭那邊也是下了血本,派來的都是內力高手,經歷無數次戰場廝殺的好手,聞言一個個更加興奮,眼裡的嗜血毫不掩飾。

  充滿挑釁的嚎叫聲兒在身後響起,衛三十和一眾暗衛,不由都調動身體的內力,腳下生風速度又提快了幾分。

  只要能多拖延一段時間,那真假替換的事兒就能遲一點兒被發現,他們也能領身後這些北蠻子兜更多圈子,表少爺和衛十那邊也能帶著四少爺逃更遠。

  等這些北月蠻子發現追錯人,在返回去追,估計也找不到人的痕跡了。

  天邊一點點泛起青灰色,衛三十身後人慢慢減少,刺鼻的血腥味兒瞬間傳來,那是人喪命的味道。

  不過短短兩刻鐘的功夫,衛十五身後跟著的人就還剩十五個,太陽慢慢升起,鮮紅的血液露出驚人的顏色,在雪白的雪地里,刺目極了。

  血腥氣沖天,聞味兒而來的禿鷲在天空盤旋,等待隨時撕一口肉下來飽肚。

  鮮紅的血液浸透雪地,一個個暗衛無聲倒在血泊里。

  「隨機應變,儘量保住他們的性命!帶他們回家」衛三十想起表少爺的話,語氣雖冷,他卻看懂了表少爺眼裡的關切。

  一輪紅日從不見邊際雪原升起,白雪成了金紅色,熱了他的眼,兩個時辰了,表少爺他們應該已經逃離了吧!

  他也快跑不動了,速度一點點降下來。

  肩上扛著假人跟著主人心意落下,裡面塞著的枯草隨著風一點點而飛揚起來,盤旋上升,烏同連看著飛到眼前的枯草,眼冒火。

  「阿古拉、達來,領十五個人跟我走!剩下的人給我殺!一個都不許放過!」

  追殺的人分成兩撥,衛三十和還活著的暗衛,這會兒眼裡卻驟然爆亮,烏同連留下的人手也就二十來個,也就比他們這些暗衛多一倍,拼一拼不是沒有勝算。

  「不到最後一刻別放棄,能活就不要死!」衛三十停下轉身,對身後的同伴說,抽出腰間的軟劍,指著身後不斷靠近的北月蠻子說:「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咱們就賺了!」

  「刷刷刷!」另外十個還活著的暗衛停步轉身,腰間的軟劍合著風雪破空而出,十一個人立於風暴之中,唯一不變的是視死如歸的神情,「拼了!殺死這些北月畜生!」

  十米五米,二十來個北月人緊隨而至,手中的彎刀閃著森森寒光,暗紅的血跡被寒風凝固在刀刃上,讓氣氛更加劍拔弩張。

  「殺,剁了這些大鄴狗!」

  一輪紅日冉冉升起,打在廝殺的人群身上,卻讓人感受不到溫度。

  廝殺聲兒,利刃刺破血肉的聲音,在一方小天地里炸響。

  沈崢一行人從天色濃黑走到天幕青黑,再到一輪紅日冉冉升起。

  天色大亮,在北月地盤肆無忌憚行走,顯然是不行的。

  「表少爺,咱們要不要先找個地方先躲藏起來?」表少爺這一招調虎離山,給他們爭取了兩個時辰的逃跑時間,這會兒那伙北月人, 應該也已經發現追錯人了。

  與其在大白天逃跑,不如先避一避,等天色暗沉下來再朝天門關走。

  衛三十那些人,引著烏同連那些人朝南邊走,他們走的是西南,特意繞的路,就是為了避開追捕。

  沈崢打個手勢,黑眸看著遠方,又看看跟在腳邊的小黑,小黑鼻頭聳動,灰綠色的大眼睛眨巴幾下,沈崢就懂了,讓眾人找地方休息。

  衛十即使看了好幾次這一幕,眼裡依舊有些驚奇,這頭黑狼太通人性了,要不是它那眼睛真的是狼,他都要懷疑這是條狗扮的狼了。

  一行五個人加上一個還在昏睡的崔懷,一共六個人,很快找到一個山洞。

  賀啟翔親自背著崔懷,旁人要幫忙,他都不讓,沈崢知道他是愧疚,也就默認了。

  積雪封住洞口,在外面一點也看不出里有個山洞。

  終於不再提心弔膽,緊繃了幾天的精神,一放鬆,巨大的疲憊湧上來,沈崢臉色絲毫看不出疲憊,可仔細看,他眼底的青黑,和眼裡的紅血絲,暴露了他的疲憊。

  「抓緊時間休息!」衛十領著人把山洞收拾一下,把隨身攜帶的乾糧給眾人一發,就拿著乾糧包袱朝沈崢三人走過去,「走的匆忙,只有些干餅子,表少爺和賀少爺湊合吃吃。」

  沈崢沒接,示意賀啟翔接過去,又說「你也休息,這個山洞密閉,不好點火,讓兄弟們辛苦辛苦!」。

  賀啟翔順勢接過來,崢哥帶的乾糧早就吃完了,在這兒冰天雪地里能有這些吃的,已經不容易了。

  餅子又冷又硬,邦邦硬,賀啟翔用力咬一口下來,下嘴唇就被干硬的餅子劃出一道血痕,他也不在意,抬手抹一把,鼓著腮幫子費力地嚼,時不時再抓一把雪塞嘴裡順順。

  一邊看著一旁還在昏睡的崔懷,擔心問:「崢哥,這小子啥時候能醒啊?不會有事吧?

  白老頭做的藥不是給他餵了一顆嗎?沒起作用?」崔懷湊到崢子身側有些擔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