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什麼時候成親

  「連空氣我都覺著香甜。」說著深吸一口氣,一臉陶醉樣兒,阿滿嗤她一句,兩人同齡,說話也沒有顧忌,「那小姐你慢慢吸著,小的就不陪你吹冷風了。」

  「哎,你這人,等等我…」

  屋裡燃著火爐,很是溫暖,阿滿、鍾姐姐、靜姐兒加上一個袁媽媽在燒得暖烘烘的屋裡打葉子牌。

  沒打一會兒靜姐就哈欠連連,眼裡滿是淚花,擺手說,「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回去睡會兒,太困了。」

  「昨晚你找耗子打架去了?」阿滿剛上手會打葉子牌,這會兒牌癮上來了,不太情願放人走。

  「唉…,我昨晚擔心一晚上,就拍二嬸今天反悔要把我帶走,就沒有睡好。」說著話靜姐兒又打一個哈欠,給阿滿作揖賠不是,「晚上,晚上,我一定陪你打過癮。」

  阿滿無奈點頭,主要她剛會打葉子牌,在三人手裡輸了不少銀子,她想要贏回來。

  面帘子被小丫鬟打來,寒風吹進來,讓人精神一凜,人也跟著清醒過來,阿滿這會兒才覺著口舌發乾。

  喝一口沒滋沒味的水,她咂咂嘴,人湊不夠,也打不了葉子牌了,她起身活動活動手腳。

  「我去地窖撿點果子上來,咱們烤些吃。」阿滿彈彈腿,麻意退去,她扭頭往問一邊的鐘姐姐,「姐姐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都有啥?」

  「橘子,山奈、石榴、梨和柿子,還有凍梨凍柿子和凍山里紅。」阿滿掰著手指頭給人說,「還有栗子、地瓜、土豆、果脯這些,都適合在火爐上烤著吃。」

  「想吃橘子和石榴,剩下你看著拿,你喜歡的,烤來想必味道不錯。」

  阿滿給人眨巴一下眼睛,自得說,「眼光好,我這張嘴就是愛吃。」

  袁媽媽跟著阿滿出去,手裡端著一盞油燈,跟著阿滿繞去西跨院地窖,幫著照明和拎東西。

  地窖里昏暗,鼻尖都是泥土的味道,阿滿撿自己想吃的,把背後的背簍都裝滿又把袁媽媽背後的背簍也裝滿,這才心滿意足地爬梯子上去。

  人一上去,臉上就一涼,阿滿抬頭往上看,風裡捲起了雪花。

  「又下雪了。」

  「下雪了?」

  芳嬸聽聲音從屋裡出來,手裡拎著快完工的皮襖子,手上落山雪花就是一涼,她沖隔壁院子喊人,「老忠,老茂多抱些柴火放廚房裡,柴火垛和乾草料都好好檢查一下。

  油布要蓋好,別落了雪進去了,濕了就不能燒了。」

  「哎,知道了,你別操心了。」

  外面雪花紛紛楊揚,剛開始下還沒有下大,還不算冷,阿滿和鍾含嬌站在檐下仰頭看天,剛才打了好一會兒葉子牌,這會兒正好出來聞聞新鮮空氣。

  屋裡袁媽媽忙著在銀絲網上給主子們烤果子和乾果,噼啪一聲兒,烤熱的栗子殼裂開一個小口,袁媽媽沖門口兩人喊,「夫人,姑娘可以吃了。」

  芳嬸又從屋裡出來,看兩人饒有興致的吹寒風看雪,催促道,「看了一會兒了,別再受寒了,以後有的是時間看。

  我估摸著這雪又不小。」

  阿滿嗯嗯點頭,裹裹頭上的風帽,說,「晚上吃啥?這天冷,想吃個湯麵。」

  「家裡還有兩條羊腿,晚上用蘿蔔清燉了,我再手擀些面,到時候誰想吃直接在羊肉湯里煮。」

  「好。」好幾天沒有吃羊肉了,阿滿還挺想的。

  扭頭看忠叔抱著草料進來,她喊住人,「忠叔,給那三頭奶牛多餵些好料,估計是從邊關一路過來累著了,好好養幾天,估計過幾天就能產奶了。」

  「好,知道了。」

  阿滿希望這幾隻奶牛早點產奶,這樣她也好趕緊用牛奶做試試做些奶酪,奶酪這玩意她只在紀錄片上看過咋做的,不試試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到時候做好以後,好給崢哥他們送過去,要是真能成功,軍中又能多一種方便攜帶又扛餓的乾糧,牛奶熱量高營養也夠,軍中以後長途奔襲也更有把握。

  寒風一吹,阿滿覺著冷了,一縮脖子進了正屋,屋裡點著燭火還是有些暗,阿滿找出火摺子又點燃幾盞燭火,火苗跳動,影影綽綽。

  「袁媽媽呢?」

  「我打發她去看看震哥醒沒醒,順便一會兒去廚房給芳嬸幫忙,吃飯的人多光讓芳嬸一個人忙活,我哪好意思啊。」

  在這兒住了七八天,現在震哥胸口上的傷不方便移動,自己一家不走,現在又添了一個震哥,她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就把梅雪派過去給芳嬸搭把手,袁媽媽有空也會去幫忙。

  室外寒風呼嘯,屋內蕩漾著茶香果香和板栗香,小茶壺裡咕嘟嘟冒起泡泡兒,阿滿捏一撮茶葉丟進去,待茶香瀰漫開來,又丟幾塊陳皮進去,空氣泛起陳皮苦澀的清香。

  火爐邊的橘子,烤熱從頭冒出泡泡,甜香泛開,鍾含嬌用絲帕墊手拿起一個橘子用指甲剝開,自己吃一半,另一半順手塞阿滿嘴裡。

  阿滿鼓著腮幫子嚼溫熱甜酸的橘肉,側頭打量一眼溫柔淺笑的鐘含嬌,咽下果肉打趣說,「姐姐這氣色真是好,白裡透紅的,看著越發美麗嬌艷了。

  我不是男人,都差點被姐姐夠了魂。」

  「吃還堵不住你的嘴,小嘴叭叭的。」鍾含嬌臉一紅,更加嬌艷了,斜眼嗔阿滿一眼,抬手掐阿滿臉頰一下,「吃你的 ,小小年紀懂得不少。」

  阿滿誇張哎呦喊疼,湊過去歪頭看人,話裡帶著認真,「什麼時候成親,我給姐姐隨一份大禮。」

  「還沒定呢,先讓震哥養好身子。」鍾含嬌眼裡的甜蜜掩都掩不住,提起人更是多了幾分柔情,伸出一根手指頭推開阿滿看戲的臉,「有你隨禮的時候,少不了你破費的時候。」

  說著話眼裡又有些擔心,「震哥這次真是傷的重了,估計就是好了,以後還是會落下病根,我這次也被嚇著了,啥都沒有他活著重要。

  他心裡也惦記著成親,不成親他也不安心,等他能下炕走路,傷口癒合,到時候我們就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