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啟翔壓下喉間上涌的噁心,一手捂住崔懷的手,乾嘔說:「你可別說了,再說我得吐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彼此的同情,反觀一旁崢哥,就好像沒有味覺一樣,面不可色就把飯咽下去了。
明明吃過阿滿姑娘做的飯,那麼好的手藝,他是怎麼再吃的下軍營里飯的。
「餓了自然吃得下!」沈崢看一眼身側的兩人,「少矯情,這可不是你們家裡。」
「哎,崢哥?阿滿嫂子走的時候不是給你偷偷準備了啥吧?」
崔懷眼睛狐疑在沈崢身上四處打轉,他對阿滿姑娘做的那什麼方便麵,饞好久了,奈何崢哥就是個鐵石心腸,一點都不顧念兄弟情分 ,把那點兒寶貝看得死死的。
沈崢斜眼看崔懷一眼,抬腳就是一腳,冷斥一句,「趕緊收拾,就一刻鐘收拾,一回來就要比試,你倆還是好好想想怎麼通過今天的比試吧!」
不管身後兩人的哀嚎聲兒,沈崢唇角微勾,手掌不自覺撫上胸口,油紙沙沙聲兒,正是阿滿給自己做的調料包。
要不是有這些調料,他也不一定吃的下那飯,不過他這人能忍,能填飽肚子就行。
寬闊的演武場地,又被分為了四個場地,還剩一千兩百多名的新兵,又被分為甲乙丙丁四組。
每一個場地豎著五個扎了茅草的木頭人,每個木頭人分別在頭頂、脖子、心臟、腰腹和腿部點了紅。
馬槍就是騎馬拿長搶,長距離扔槍擊中木頭人這五個地方,騎馬急速在比試場地繞一圈,擊中木頭人四、五個地方為上等,擊中三個地方為,擊中之處少於三個既淘汰。
「嗖!」
鳴箭響起,比試正式開始。
身騎戰馬,手握長槍的青年猶如利箭,瞬間沖了出去。
「崢哥,加油,加油!」
崔懷和賀啟翔,還沒有比試,這會兒站在場地外圍,如迷弟一般,扯著嗓子,臉激動得通紅,給場地中央比試的男子歡呼。
看台上穆總兵等人眯著眼仔細注視著場地里比試的男人。
經過昨天一天的比試,沈崢的名號已經在新兵營里擴散出去,他們這些將軍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四個東南西北四個馬槍比試場地,就北邊這個場地圍著的人最多,一個個眼睛晶亮的看著場地單手御馬狂奔的冷峻男人。
在距離第一個木頭人還有幾十步遠的時候,沈崢壓低身子突然加速,馬蹄飛揚,長槍猶如一條銀龍般向前衝去。
長槍破空,帶著凌冽的風聲,直直刺向木頭人頭部。
「嘭!」
木頭人頭部四分五裂,木屑混著鐵屑四濺開來。
長槍又飛出幾十米,鏘一聲深深扎進夯土地里,堪堪露出半個槍身。
「啊嗚,嘔吼!」
「娘哎!力氣也太大了吧!」
四周歡呼聲兒震天響,看台上的穆總兵摸摸鬍子,眼裡滿是讚賞,「這小子真不錯,小小年紀冷靜至極,內力武功皆是上乘!」。
厲眸一轉,他就在人群里看到自己兒子穆震,看那小子眼裡的怒火,他眉頭皺起。
這小子自小就在武學上頗有天賦,性子也有幾分傲氣。
這小子心性還是不成,要好好磨練磨練,他也該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正好用沈崢磨磨他的傲氣。
別整天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傲氣性子。
不過這沈崢怎麼這麼厲害,他不是在鏢局長大的嗎?一個縣城鏢局有這麼厲害的內功心法,外家功夫也不錯。
他心裡有點懷疑了?不會侯府早就找到這小子了?派人教授這小子?
思緒亂七八糟,穆總兵臉色絲毫不變
不光穆總兵看的眼熱,就是別的幾個將軍,也起了愛財心思,奈何不敢當著中路軍總兵的面直接搶人啊。
軍中訓練的木頭人都是特製,說是木頭人,可裡面都是裹了精鐵的,一槍能把讓木頭人四分五裂,可見內力都強悍。
震天的歡呼起鬨聲,絲毫沒吸引沈崢的注意力,他眼裡只有目標靶子,馬蹄飛起。
「小子,接槍!」
場地中央發槍的士兵,大喝一聲,用力將長槍擲出,長槍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沈崢腰腹用力,伸手牢牢接過長槍。
胯下的馬速沒有一絲停滯,直奔第二個木頭人。
「嘭嘭…」
四聲長槍和木頭相擊的聲音傳來,木屑和茅草四分五裂,在空中隨風飛揚。
馬上青年神色冷淡,策馬返回起點,嘞停馬匹翻身下馬,對四周的歡呼聲兒充耳不聞。
直到崔懷和賀啟翔激動的跑過來,冷淡的嘴角這才微微勾起,拍拍兩人肩膀,「別太激動了,一會兒好好比試,我在一旁看著你倆。」
「掃興!」兩人嘴裡說著不滿的話,臉上卻沒有一點不滿,樂顛顛拉著崢子朝人少的地方走去,請教通關的法子。
他們可看到不少人都想來找崢哥攀談,他們可不想崢哥被搶走。
後面的眾人:……
三人走遠以後,比試場地的氣氛一點兒沒有冷卻下來,那個沈崢雖然厲害,可新兵里厲害的人不在少數。
畢竟不少世家子弟,自小就開始習武,不是尋常人家能比的。
很快輪到穆震上場,新兵里認識他的不少,畢竟不是人人都像遼安侯一樣,為了讓孩子好好歷練, 隱去他們的姓名。
穆震作為穆總兵第四子,從小到大一直是同齡人之中的佼佼者,身邊拍馬屁的不在少數兒。
他一上場場面愈發熱烈起來,那沈崢再厲害,也只是個從小縣城出來的鄉下小子,在這些權貴子弟看來,沒什麼需要在意的。
雷震就不一樣了,他背後可是站著整個總兵府,聽說這次侯府也有子弟參加,他們一個個瞪紅眼也沒有找到人。
平日各個府邸的宴飲、花會…等等,侯府里的人很少參加。
遼安候對他們這些權貴子弟來說比較神秘。
遼安候手握北境二十萬兵權,是實打實的一方霸主,功高震主,為了減少皇帝猜忌,遼安侯府的家訓,就是不結黨營私,和北境的各大世家很少有密切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