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村長就提著銅鑼回家了,自己家那幾個半大小子也能去幹活了。
收完玉米,天就要開始轉涼了,地里的活算是忙完了,往年農閒的時候,家家戶戶的男人都會去鎮上打零工,今年在村里就能掙錢了,離家近吃飯方便,很多村民都笑開了花。
「阿滿和崢子都是仁義人,想著村里人,讓大家都能多個進項,我們可得好好干啊」
村民們說笑完,又趕緊招呼全家老少趕收玉米,爭取後天都能去幹活,只要有錢掙,再苦再累生活就有奔頭。
劉花兒聽著村里人的談話,心裡更是氣氛異常,自己家過得越來越差了,他們一家倒是越過越好了。
「當家的,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啊,再不動手我看以後都沒機會了,現在村里人都向著他們了」
劉花兒回到家,直奔堂屋,對著秦昆嘮嘮叨叨。
「把嘴閉上,你說動手就動手啊,我這幾天還要踩踩點呢」
「先把藥準備好,就這幾天的事了」不讓自己家好過,誰都別想好過了。
晚霞映在天邊,給小村莊染上了一層燦金色,明天又是一個大晴天啊。
「都安排好了,後天上工,我估計這兩天鏢局就會送人來了,到時候正好安排他們監工」
「嗯,慢慢來吧,年前能收拾完,明年開春就能開始種果樹,養雞鴨鵝了」阿滿洗了一碗棗子,你一顆我一顆的和沈崢吃著。
「你說,鏢局能給我找一個好廚子來嗎」
上次沈崢寫信不單要了老鏢師,還順便求師母幫阿滿尋一個好的廚子。
鎮上的牙行兩人去了,沒尋摸到有好廚藝的婦人。
9月25日,大吉,宜開張。
阿滿早早的起床,今天是春花嬸兒第一天擺攤的日子。
剛到春花嬸家門口,春花嬸兒的婆婆就快步迎了出來,拉著阿滿的手,就往院裡走,「滿丫頭吃飯了沒,阿婆今天特意給你留了個豬蹄,還熱著呢」
對於剛吃過早飯的阿滿來說,幹個豬蹄子還是有些勉強,阿滿再三推辭才讓田婆子歇了投餵的心。
進了廚房,「阿滿別理我婆婆,這幾天她覺著這生意能成,看你就像那活菩薩,這不昨天還從虎子小姑家借了頭驢,說是讓我和你春生叔趕著做買賣,輕鬆些」春花嬸兒和阿滿低低說著。
阿滿瞭然的笑了下,「嬸兒,放心,好好干絕對能掙錢的」
「嗯,我婆婆昨兒還破天荒地說,生意好了,她給買頭騾子,讓我們做生意,進門兒這些年我還是頭一次見她這麼大方呢」
說著閒話,阿滿又嘗了滷好的肉,除了豬豬的各部位,春花嬸兒又聽阿滿的加了滷雞滷鴨,口味有五香、香辣、甜辣三種。
春花嬸兒緊張地看著阿滿,看到阿滿點了點頭後,不自覺地笑了出來,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全部裝車以後,阿滿就陪著春花嬸兒夫婦進了鎮子,到了鎮上先去了一趟衙門。
見的還是李都頭,雙方都認識,互相寒暄了一番後,春花嬸兒遞上了兩包滷雞滷鴨,「一點自家滷的肉,不值什麼錢,以後還要麻煩各位差爺照顧」。
都算熟人了,李都頭就沒再拒絕,指著身旁的年輕人道「這個小子叫魏武,擺攤遇到什麼事只管找他」。
從衙門出來的時候秦春生人都是懵的,阿滿和自家婆娘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連衙門的人都敢打交道。
春花嬸兒得意地抬著下吧,「我跟阿滿學的多著呢,你不知道的還多呢,慢慢學吧」
一行人趕著驢車就去了阿滿以前擺攤的地方。
劉婆子大老遠就開始揮著手,「呀,你們可算是來了,這麼多天沒見,還怪想呢」,一看到來人,阿滿和春花嬸就下了驢車,和附近擺攤的商販親親熱熱的打著招呼。
在大家的幫助下,沒一會兒攤子就支了起來。
「以後就是春花嬸來擺攤了,麻煩各位叔叔嬸子們多照顧啊」阿滿大方的和大家解釋。
「今兒是我第一天擺攤賣滷肉,有免費試吃啊,大家都來嘗嘗,不好吃了可以不買啊」春花嬸兒按著阿滿教的,開始開業大酬賓活動,吸引人流。
路過的行人,一聽免費試吃,都想嘗嘗,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小小的滷肉攤子,頓時人頭攢動,熱鬧異常。
阿滿在旁邊打下手,「來來來,大家排好隊,都別急慢慢來,都可以嘗到的,排好隊……」
「呦,嬸子,你家這肉味道真好,還分好幾個味兒呢」
「我最喜歡這兒香辣味的」
「我喜歡這甜辣味的,上癮」
免費試吃完的客人,都覺得這家的滷肉味道好,這個一斤,那個半斤的買的還不少,還有不少家裡不差錢的,整隻雞、整隻鴨的買,忙的春花嬸兩口子直冒汗,那嘴角的笑就沒下來過。
阿滿就在旁邊用油紙包幫忙打包,生意十分火爆,人流量多了,旁邊小攤的生意也好了起來,劉婆子高興地招呼著客人。
忙活了一個時辰,客人沒那麼多了,三個人終於能坐下來喘口氣了。
休息了沒一會兒,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打鬧的聲音,女人叫罵的聲音,東西噼里啪啦摔碎的聲音,接連傳來。
阿滿三個、附近擺攤的商戶、買東西的客人和過路的行人,齊刷刷扭頭朝聲音的來源處看去,動作整齊劃一。
看熱鬧真是人的天性啊。
四個女人扭打在一起,嘴裡罵罵咧咧的互相罵著,祖宗十八代被招呼了一個遍。
阿滿:「哇...」
春花嬸兒:「娘咧」
看她們互相撕著對方的頭髮,阿滿和春花嬸兒不約而同的摸了摸頭皮。
阿滿還擺攤的時候,這裡就來了一對婆媳賣海碗菜,兩人不實誠,要不就是菜里沒什麼肉,要不就是讓客人吃剩菜剩飯,客人就很少;後面又來了一家賣海碗菜的,是對兒妯娌,賣菜還算實惠,客人就比較多,兩家就這麼對上了,誰看誰都不順眼。
今兒那對婆媳上來就把人家攤子掀了,自家幹不成了,也想把這對妯娌的攤子霍霍了,四個人就幹起來了。
雙方戰鬥力都不弱,打得難捨難分的,地上都有被扯下來的頭髮,也不知是誰的看著都疼。
「你們兩個賤蹄子,不好好做買賣,搔首弄姿地招攬客人,不要臉」那婆子戰鬥力驚人,被壓著也不耽誤嘴上輸出。
「你個老虔婆子,血口噴人,今天我非得撕了你的嘴不可」那女人頭髮也不扯了,上去就扯老婆子的嘴,又啪啪扇了幾巴掌。
圍觀的群眾看的一愣一愣的。
「媽呀!這女人打架太狠了」
那對婆媳眼看打不過,往地上一躺,蹬著腿哭嚎起來:「殺人了,殺人啦,沒天理了啊……」
圍觀群眾看得集體沉默:「……....」
有那圍觀的二流子,看著小媳婦的衣服領子被扯開了一點,起鬨道:「打呀,接著打呀!」
「撕了衣服才好呢,我們正好飽飽眼福」
那話讓圍觀的人不由皺起了眉頭,厭惡的瞪著那個二流子。
阿滿伸手推了推看的眼睛都不眨的平子:「平子哥,別看了,快去衙門找衙役來」
這人越聚越多,說不定待會兒就鬧出什麼事了。
沒一會兒,衙役們就過來了,大老遠就高聲呵斥著:「停手,都停手,再打全部抓回衙門打板子」
領頭的正是那個叫魏武的年輕衙役。
其餘幾個衙役,亮出大刀,把人群往外敢,還有衙役直接上手抓了那個二流子,狠揍了幾下:「趕緊滾蛋,再讓我們發現一次,直接抓你進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