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少女的愛慕之心被摔個稀碎

  扎著兩個麻花辮的少女,臉色緋紅,不敢注視衛靖懷的眼睛,勾著頭把手裡東西往衛靖懷身前一遞,「衛哥哥,這是我剛才撿的幾塊兒糖。

  你一直撒,想必沒吃到,這幾塊給你甜甜嘴兒!」

  阿滿和衛氏幾人,沒一人向前攔著,都抿嘴笑看著這一幕,頗有幾分看熱鬧的樣子。

  少女勉強說完這兩句話,臉色已經紅的要滴血,手猛地往前一推,就要撒進衛靖懷手裡。

  誰知衛靖懷這個不開竅的棒槌,像是避瘟疫一樣,一下子原地彈開,猛地後退一步,皺眉撇嘴道:「誰說我沒有,撒也不耽誤本少爺吃!」

  說著在腰間摸了摸,像是小孩和人炫耀一樣,「看!我這糖可比你手裡多得多!本少爺不要你的!」

  說罷瀟灑轉身,剝開一個糖美滋滋塞嘴裡,那搖頭晃腦的嘚瑟樣,看的衛氏手痒痒,只想打孫子。

  這真真是個棒槌啊。

  阿滿、蘭靜還有江氏幾人抿嘴憋笑,不敢笑出聲,怕傷了少女懷春的自尊心。

  少女臉色也不好,先是一怔,接著就是惱火,最後是傷心, 一跺腳轉身跑了,不顧後面朋友的呼喊。

  少女一個真心,今個被摔得稀碎。

  衛靖懷撓頭無辜看向阿滿幾人,疑惑問:「這丫頭也太小心眼了,我的糖還不能比她多啊,我就說了一句就哭了,不知道還以為我欺負她了呢!」

  說罷嘖嘖嘖出聲兒,衛氏再也忍不住,彎腰隨意撿了根棍子,就往衛靖懷身上抽,罵出聲,「哎呀,我們衛家咋就生了你這麼個棒槌呢,一點兒竅也不開啊,姑娘要是喜歡你那是到了血霉了!」

  衛靖懷哎喲哎呦,一蹦一跳的跑遠,阿滿幾人跟在後面慢慢往家裡走,崢子沒有跟著一起回家,他要不了幾天就要離開,他想在走之前,儘量多幫著幹些活兒。

  到了家裡,也不知道衛靖懷那小子跑哪裡去了。

  江氏拉著蘭靜的手說:「今個回來就不著急回鎮上,一會兒中午會回家吃飯啊,好久沒見業哥了,我還真有些想了呢。」

  江氏抱著業哥,用帕子給小娃擦跑出來的汗,衛氏則抱著丫丫,給小丫頭餵水喝。

  蘭靜笑著點頭,業哥和丫丫正是愛玩的時候,安靜不了一會兒,就扭著身子要從大人懷裡出去,小手指著外面,「出去玩兒,出去玩兒~」

  「好好好,彆扭了,阿婆要抱不住嘍!」

  江氏攔住要起身的蘭靜,「我和衛阿婆正好要出去,把這倆小的帶著出去玩,你們姐倆在家待著吧,不用跟著。」

  阿滿到不怕倆老人照顧不了倆小孩,業哥的丫鬟還有樊嬤嬤都跟著去,有下人照顧小娃,不用倆老人費多少心。

  蘭靜也樂的清閒,聞言不在起身,看著倆老人和倆小孩出去,院子裡陡然安靜下來。

  蘭靜躺在搖椅上,喟嘆出聲兒,臉上難得的放鬆,扭頭給阿滿說,「你不知道現在業哥有多能鬧騰人,我有時候都被他吵的腦仁疼,有時為了躲清閒,我寧可一天都待在超市里。」

  「哈哈哈,這大概就是當娘的樂趣,痛並快樂著。」阿滿把削好皮的梨子遞給蘭靜姐一個,手下接著削第二個。

  沒外人在,蘭靜也放鬆,咔嚓咬一口雪白梨子,清甜的汁水在嘴裡炸開,她眉眼更舒展幾分,「這梨子不錯,山上的熟了?」

  「嗯,開始熟了,有熟的先摘下來給咱自家人解饞。」阿滿咬一口梨子,口齒不太清楚的回了一句,躺在搖椅上很是悠閒,「晚上你回去的時候,給你裝半筐回去。

  還有山奈、山里紅、柿子、石榴這些都開始熟了。」

  「好,那我可有口福了。」蘭靜不給阿滿客氣,都是一家人,客氣太多反而生分,咽下最後一口梨子,蘭靜用帕子擦著指尖的汁液。

  轉頭似是不經意地問阿滿,「我看村里學堂已經開始建了?可是找到夫子了?」

  阿滿眉頭高挑,轉身看向認真擦手的蘭靜姐,慢悠悠點頭,就是不說請了夫子是哪個?姓甚名誰?

  蘭靜等啊等硬是沒聽到想要的答案,抬頭嗔怪地看一眼搖頭晃腿的妹子,手裡的帕子一把丟過去,阿滿笑眯眯接過,嘿嘿直笑。

  「姐你想知道就直說嗎?何必拐彎抹角的?」

  「呸!」蘭靜惱羞的瞪一眼妹子,呸她一口,「你猴精猴精的,能不知道我想問啥,可是請了喬夫子?」

  阿滿不再吊人胃口,省的真的惹惱姐姐,老實說:「就是喬文修喬秀才,我和崢哥昨天問溫夫子,他給推薦的也是喬文修,想來這人學識品性都是不錯的!」

  聽到妹妹的話,蘭靜眉眼彎彎,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認同點頭,「他是個好人!很好的人!」

  阿滿挑眉,賤兮兮湊到蘭靜姐跟前,「咋?姐你好像挺欣賞他啊?瞧上他了!」

  蘭靜這個樣子,倒是和不久前找衛靖懷表白的少女樣子類似,要說對喬文修沒一點兒欣賞她是不信的,雖說不至於愛,一丟丟喜歡指定是有的。

  蘭靜臉一紅,一把推開妹妹的臉,有些慌亂的說,「咋可能?我都多大了,還生了個孩子,他可以娶個更好的!

  何況我男人還活著呢!」話里的慌亂,說到最後已經沒了,只剩冷靜和肯定。

  喜歡不喜歡已經不重要了,他們倆之間註定沒有交集。

  何況上次人家幫她,也是出去君子之心。

  阿滿沒再說話,蘭靜姐說的沒錯,孫正德還活著,他倆不可能,除非孫正德死了。

  可活生生一個人怎麼能突然暴斃,只會讓人懷疑,上次讓孫正德癱瘓,蘭靜姐是為了活下去才動手的,不到逼不得已她肯定不會再動手。

  這個時代中終究是被世俗所禁錮,人那能事事如意。

  「不說他了,你的衣服做好以後我派人給你送回來。」蘭靜臉上重新回復溫柔的笑,看著阿滿問,「崢子他們啥時候走?」

  阿滿呼吸一滯,眼裡的光芒好似都暗了幾分,她和崢哥都知道近在咫尺的分離,可兩人都像是掩耳盜鈴一般故意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