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滿撐著腦袋,看頭頂上的男人,水盈盈的杏眸里滿是期待,紅唇微嘟,撒嬌道:「崢哥,我想喝....」
話沒說話,紅唇就被堵住了,剩下的話全成了嗚咽。
月光灑在桂花樹下的兩人身上,好似融為一體一般。
良久,阿滿的臉色爆紅,紅唇沾染了濕糯更加紅艷,水盈盈的眼裡霧氣瀰漫,身子像是無骨一般,只能被身側的男人攬著。
胸口上下起伏,呼出的熱氣里都帶著酒香,還有絲絲櫻桃酒的甜香。
「味道如何?我晚上沒少喝果酒。」男人眼裡含著笑,出口的話卻無賴的緊兒,「想再嘗嘗嗎?」
阿滿無力嗔男人一眼,眼波流轉,毫無威力倒似撒嬌一般,瓮聲瓮氣說:「你...討厭,就..知道欺負我!」
沈崢低頭輕笑,下巴蹭蹭阿滿的發頂,低聲哄人:「嗯,下次就不欺負你了。
你醉了,乖乖睡覺好不好?」
一陣帶著絲絲涼意的夜風吹來,鼻尖都是濃郁的桂花香,阿滿只覺腦子更加昏沉。
頭一歪靠在沈崢懷裡,發出一個鼻音,「嗯~」
躺在炕上的時候,阿滿還惦記著她的寶貝酒,「下次還要喝~」
「真是個小酒鬼!」
一夜醉酒,阿滿第二天成功起遲了,日上三竿才昏昏沉沉的醒過來,手軟腳軟的洗漱完。
換上衣裙這才從慢悠悠往正院走,芳嬸在井邊收拾魚,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到阿滿,立馬洗手起身過去。
責怪道:「崢哥也是,就這麼縱著你吃酒,頭疼了吧!」
阿滿乖乖聽訓,「你們不讓我在外人面前吃酒,我又饞,您不是不知道。」
芳嬸聞言,瞪一眼阿滿,又無奈妥協,「知道了,小酒鬼,崢哥回來我得叮囑他,下次可不能陪你喝這麼多酒了。」
嘴上訓斥著,芳嬸已經麻溜把早上做的醒酒湯還有早飯擺出來。
「這醒酒湯我是給白老頭要的方子煮的,不苦,甜滋滋的,趁熱喝了再吃飯。」
「還是您心疼我!」阿滿的甜甜一笑,捧著醒酒湯慢慢喝,微微甜,帶著一絲姜味兒,還挺好喝。
慢悠悠吃完遲來的早飯,阿滿打算出去轉轉。
挎著竹籃,喊上廊下臥著的兩條狗,出了門就往東邊走,才走沒幾步,身後突然傳出馬車聲兒。
阿滿以為是馬車要過去,喊上鉤子,提著竹籃讓到路邊,誰知馬車在自己身旁停下。
阿滿挑眉,這馬車她可沒見過 。
「蘭夫人,您慢些!」
馬車裡傳出丫鬟殷勤的聲音,接著一個梳著雙環髻的小丫鬟從馬車跳下來,又殷勤轉身扶著滿頭金簪的夫人出來。
金簪在陽光下簡直是刺眼睛,阿滿抬手遮住眼睛,轉身就要走,她又不認識這麼爆發戶的人。
看著那夫人金光閃閃的樣子,她也不喜,一副暴發戶打扮,在鄉下地方這就是明晃晃的把子。
頭頂就寫著五個大字:「快來搶我啊!」
「張滿月,你給我站住!」
一聲含著氣急敗壞和怒意的聲音在後方響起,阿滿腳步一頓,眉梢挑起。
還是認識自己的人?
自己啥時候認識這麼個棒槌了?
「我家夫人喊你,你沒聽見啊,耳朵是聾了不成,一個鄉下賤丫頭誰給你膽子!」
丫鬟尖利的嗓音傳來,上前就要來抓人。
阿滿可不慣她的毛病,眼睛一眯,轉身抬手動作一氣呵成、
「啪!」
丫鬟直接被一耳光扇倒在地,血線順著嘴角留下,可見阿滿的力道有多大。
「你....你,好你個賤皮子!」
「賤皮子罵誰?」
「賤皮子罵你!」
阿滿掏出手帕慢悠悠擦手,低頭看腳下的丫鬟,「哦~,原來你是賤皮子啊!」
丫鬟氣的臉色漲紅,費力爬起來,回到自己夫人身邊告狀,阿滿這才抬頭看向那位金光閃閃的夫人。
「秦秀蘭?秦昆的閨女!」
「早知道出門看黃曆了,要不然也不能踩到狗屎啊,又臭又髒又噁心!」阿滿手在鼻下扇著風,滿臉嫌棄,「看來你偷了家裡銀子過得不錯啊?
還真是又惡毒又狠心呢,你知道你家裡都死光了嗎?因為你偷了秦家活命的銀子?」
秦秀蘭臉上青白交加,很快又平靜下來,扶扶頭上的釵環,笑著像阿滿走來, 「張滿月好久不見啊。
我可不知道你在說啥,我今天可是帶著善意來的,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
我有了能力,自然想著幫我們秦氏一族,趁著中秋節也回來看看。」
「是吧?」阿滿嘴角扯出嘲諷的笑,「你這善意還挺獨特呢?」
阿滿伸手像指垃圾一般,指著秦秀蘭身後的丫鬟,「既然你是好意,我也就勉為其難幫你教訓下不懂事的下人。
不分尊卑,不分貴賤,這麼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腌臢東西,也就你願意留在身邊。
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你說是吧秦秀蘭?」
秦秀蘭臉上的笑幾乎繃不住,好半晌才又笑著說,「那我倒是多謝你了。
春芳,還不快滾過來,給張姑娘道謝!」
名叫春芳的小丫鬟,捂著臉慢吞吞走過來,屈膝咬牙道謝。
阿滿受得心安理得,「你這張破嘴再亂噴糞,本姑娘見一次打你一次!」
說罷不待秦秀蘭說話,轉身就走,丟下一句話:「好走,不送,我們這好地方可沾不得髒污,怪噁心的!」
「蘭夫人,你看她.....」
秦秀蘭默默注視著阿滿的背影,嘴角勾起,「張滿月,別來無恙啊!我秦秀蘭回來了!」
「夫人您說啥?奴婢沒聽清呢。」
「無事,走吧,去見見我那好族長!」
馬車咕嚕嚕離開,阿滿回頭看馬車走遠,眉頭蹙起,這秦秀蘭來者不善啊。
中午吃過午飯,芳嬸和阿滿說著八卦,「阿滿,你猜我在村里見到誰了?
是秦昆那捲了家裡錢財偷跑的秦秀蘭,今個穿金戴銀地回來了,坐著馬車,有小丫鬟伺候著。
你沒見那一頭金燦燦,閃人眼,看著俗氣的緊,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