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老閨蜜

  老太太眼裡真心實意的喜歡,讓阿滿心底暖暖的,反握住衛氏的手,輕微摩挲幾下,歪頭莞爾一笑,「您就放心吧,我這人對於禮物從來都不拒絕。

  就像我不拒絕銀子一樣,多多益善。

  頑皮話兒逗得衛氏哈哈笑,她就喜歡有話直說的,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她不信這天下有不愛財的人。

  江氏眉眼含笑,指著阿滿笑罵,「你個小錢串子,真真是掉錢眼了,一點兒也不知羞。」

  又對衛氏說,「老姐姐別嫌棄,我家這丫頭會掙錢,也是個愛錢的。」

  嘴上說著嫌棄話,可話里話外就沒有一絲嫌棄,看阿滿的眼神滿是疼愛,還順嘴把阿滿有能力,會掙錢的事說了,也是表明多重的禮自家都能還得起。

  都是活了六七十年的人,個個不說是人精,也差不離。

  「我就喜歡這樣的,嫁給崢哥剛好,多個這麼可人疼的嬌人,叫人疼還來不及呢。」衛氏順著江氏的話點頭,把手腕上的翡翠鐲子順勢褪下,套到阿滿雪白的手腕。

  一抹碧綠襯得肌膚更加雪白通透,好看的緊兒。

  阿滿眼界還是有的,這種成色的鐲子買都不一定能買到,視線和崢哥交匯,沈崢輕微點頭,阿滿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衛氏看阿滿大方收下更開心了,嘴角的笑都沒下來過。

  樊嬤嬤在後面看著心下震驚,這鐲子有兩隻,是老夫人出嫁時,家裡給的傳家寶,千年玉髓所制,價值連城。

  一隻給了去世的小姐,她以為這隻老夫人會給侯夫人崔氏,沒想到會給第一次見面的阿滿姑娘。

  衛靖懷看祖母好容易捨得把視線轉向自己,立馬湊過去,一疊聲的喊祖母,路上怎麼樣?身子可還吃得消?好一通噓寒問暖。

  老太太伸手拍了潑猴孫子一下,「這會兒倒是關心的很,寫信怎地不記得你還有我這個祖母啦?嗯?」

  衛靖懷嘿嘿笑著撓頭,插科打諢就是不正面回答問題,衛氏好笑,給江氏抱怨,「孩子大了,咱們這些糟老婆子就管不得了。

  個個有自己的小心思,恨不得離家越遠越好。」

  「可不是,孩子大了都這樣,靖懷和啟翔都是好孩子,天天跟著崢子早晚練武,白天讀書習字的。」江氏不吝嗇誇獎,她年紀大了,就喜歡有人誇她家孩子。

  江氏這話衛氏也就聽聽,她家這潑猴兒,她還能不知道,要不是崢子管著能老老實實讀書習武才怪,在侯府兒子兒媳齊上陣都管不住。

  衛靖懷和賀啟翔趁著來給老人打招呼的機會,趁機留下來,美名其曰是陪老人說話,實際就是藉機休息。

  崢子和阿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老人好不容易來一趟,今中午這活是只能幹一半了。

  衛賀倆潑猴吵鬧的聲音,吸引衛氏扭頭看去,江氏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倆十五六大小伙,爬樹掏鳥窩,她孫女蘭欣在樹下加油助威。

  「還都是沒長大的孩子,都是小孩子心性。」衛氏認同點頭,終於知道靖懷為啥一點不想回家了,這有吃有玩還有玩伴。

  一看那賀家小子,就知道和靖懷一樣,家裡嬌養的長大的小子,一天天就惦記吃喝玩樂,萬事不操心。

  錢氏跟衛氏打過招呼,轉身和樊嬤嬤說的火熱,那眼睛在衛氏身上滴溜溜轉,以她找財神爺的眼睛,這衛家絕對不簡單。

  這衛老太太絕對又是個財神爺,不過這次錢氏沒打算討好。

  因為他們楊家是女方,哪有女方上杆子討好男方家的人,這不是丟面兒嗎?

  再說阿滿一直是心中的第一財神爺,這地位誰都不能撼動,她忠心著呢。

  阿滿要是知道二舅母心裡的想法,指定笑出聲,沒想到自己在二舅母心裡是榜一大哥啊。

  眼看兩個老人聊的熱火朝天,衛氏接過江氏遞過來的青瓜,已經再啃第三個了。

  從聊聊兩家的情況,再到兒孫,這會兒已經轉到村裡的八卦了,江氏說的眉飛色舞,已經給衛氏約好了,明天開始出去扯閒篇,一定喊上她。

  阿滿和崢子對視一眼,眼裡都是沒想到,沒想到兩個老人一見面就這麼投機。

  衛氏本來是奔著看外孫和孫子的,結果進村看一眼,得出一個結論「黑了、壯了,活挺好,不用她操心。」

  外孫和孫子現在在她老人家眼裡都沒有江氏吸引人,按照現在的話說,她倆目前可是處閨蜜階段,聊八卦的快樂誰懂,誰懂?

  「咳咳咳。」阿滿和崢子較量幾次,最終還是阿滿上前打斷倆老人的閨蜜局,倆老人同時投來不滿的視線,這正聊的火熱呢,小孩不懂事了。

  阿滿頂住壓力,提議道:「這裡熱,咱要不回家再聊?」

  「老姐姐這地兒熱,咱回家聊去,阿滿讓人做的搖椅可舒服了....」江氏說著起身,順手把衛氏拉起來,倆人並肩往馬車走。

  走到一半,倆老人同時轉頭,「你們不是還要收豆子嗎?

  這才半下午,你們接著干,不用特意送我倆的回去,又樊嬤嬤和車夫呢!」

  說著倆老人在樊嬤嬤的攙扶下,上了馬車,馬鞭一響,馬蹄噠噠動起來,掀起一陣灰塵,嗆的後面幾人一陣咳嗽。

  衛賀倆潑猴:......,滿臉失望,還以為今天能早點休息呢。

  「下地接著幹活,哪去?」沈崢一手揪住一個脖領子,把計劃悄默溜走的倆人丟進地里,指著三畝地黃豆說:「今天下午幹完一半!

  不想干可以試試!」

  威脅的話低沉,甚至好似沒什麼威脅力,卻讓衛賀倆潑猴皮子一緊,同時想起當人肉沙包的經歷。

  「就你倆這樣,在鄉下連媳婦都娶不到,種地能把自己餓死。」錢氏不知他倆身份,只當自己小輩看,不由就和村里小伙子比較,這倆除了臉能打,別的啥也不是。

  錢氏說完裝作不解,扭頭大喇喇問阿滿,「他倆不是也練武嗎?有好好練?咋和崢子差這麼多,要體力沒體力,要耐力沒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