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嬸搖著頭出來關大門。
「你倆該幹啥幹啥去,別站這兒礙事!」芳嬸把這倆人推出門,「一天天不開竅,人家小年輕出去溜達,你倆跟去幹啥!」
衛靖懷和賀啟翔被推出門,才反應過來,都不是啥都不懂的,臉色就有些漲紅。
「咦,沒想到崢哥也這麼膩膩歪歪的!」衛靖懷看兩人走遠的背影,嫌棄地搓搓胳膊。
「有本事,你當崢哥面說一下!」
賀啟翔撇嘴看衛靖懷,轉身回了隔壁。
「哎,你這人,說就說 ,你以為我不敢啊!」
兩人像兩個小孩一樣拌嘴,吵吵鬧鬧的回了隔壁。
聽崢哥說他家還有個斷了腿的傷患,是崢哥的朋友 ,這倆又好奇了,溜溜達達轉去了柳成天那兒,打算認識認識。
沈崢追上阿滿,接過燈籠自己提在手裡,兩人並肩往魚塘那邊走。
夜裡的山林、魚塘並不平靜,白天翠綠蔥蔥的樹木,此刻遠遠看著就是一團一團的黑影,隨著夜風張牙舞爪地舞動。
魚塘子裡蟲鳴蛙叫,聽到人聲兒,趴在岸邊的跳蛙,撲通一聲跳進水裡,嘴裡還哇哇叫著,人走過又跳上來,伸著舌頭捕食過路的蚊蟲。
塘子裡小魚時不時跳出水面 ,又砸下去,在水面盪出一圈圈紋路。
沈崢深吸一口氣,看著鄉下這寧靜的一幕,身後還能聽見山上雞鴨鵝咕咕嘎嘎叫的聲音。
「咋了?是不是覺著挺想這些的?」
「嗯,很想,因為你在!」沈崢點頭,牽過阿滿手,低頭看著她,話說的認真,「在安邑城,或許繁華,但總覺著容不進去。」
阿滿看出他不太開心。
「我咋覺著你這趟回來,嘴變甜了,是不是偷偷練過?」
「嗯!」
阿滿就是調笑一句,想要逗他開心,沒想到他還真的點頭。
「你找誰練過,說出來我保證不打死她!」
阿滿等不到回答,伸手就要去抓人,沈崢眼底含笑的看著向自己撲過來的人。
一把抱住人,彎腰湊近阿滿耳邊,「在安邑的時候,我每天都想你,在心裡練過無數次,看來效果不錯!」
阿滿瞪一眼男人,推開他,「哼,還算你聰明,算你過關!」,嘴上說著嫌棄,嘴角的弧度卻暴露了開心。
倆人在山腳溜達一圈,勾的山上的板栗和黃豆汪汪叫,老於提著燈籠出來往山下看。
「誰啊?」
「於叔,是我和崢哥。」阿滿沖山上的人大聲喊話,「我們出來溜達溜達,沒啥事,你回去吧!」
「哎,大晚上的蚊蟲多,早點回去!」
聽到回話,老於拎著燈籠回了屋,嘀咕道:「搞不懂小年輕,大晚上的出來遛彎,也不怕餵蚊子呢。」
山下阿滿和崢子對視一眼,哈哈笑起來,挽著手趕緊往家趕。
溜溜達達到了家門口,沈崢湊近阿滿耳邊低語幾句,就回了隔壁,阿滿提著燈籠進了院子。
「阿滿回來了?早點洗漱休息。」
芳嬸聽到動靜,沖門外喊了一句,聽阿滿應了聲兒,又叮囑人別忘了鎖門。
阿滿回了院子,洗漱完就躺在搖椅里,手裡打著蒲扇看星子。
沒一會兒院牆上就傳來了動靜,某人又翻牆回來了。
熟門熟路的在阿滿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動接過阿滿手裡的蒲扇,給阿滿打風。
阿滿美得喜滋滋地閉上眼,享受某人的伺候,沈崢提議,「要不以後你買個丫鬟伺候你。」
他知道阿滿以前生活的時代和自己這個地方不一樣,阿滿對下人僕婦這些都不太適應。
阿滿一聽果然還是搖頭,「算了,我受不了有個人天天跟在我屁股後面伺候我。」
沈崢也不強求,現在阿滿還不太需要,需要的時候,他相信她自己會買。
「衛家人怎麼樣?」阿滿知道沈崢過來就是找自己說事的,她對這些事兒也挺好奇的。
畢竟寫信能說的事情有限。
沈崢就把自己跟著義父押鏢去安邑,這一路的事兒全說了一遍,阿滿聽得一驚一乍。
果然電視劇誠不欺我,古代大戶人家果然不太平啊,從這柳柔清 身上她嗅到濃濃的陰謀味兒。
以她多年看小說還有電視劇的經驗,絕對判斷不錯。
沈崢聽阿滿說完點頭認同,「我這次回來就想著讓白老頭再做點兒拿吐真粉,到時候給柳柔清用上。
今天沒見那老頭,哪去了?」
「我收到你的信就找了白老頭,才知道那吐真粉很難做,藥材難得。」阿滿一臉肉痛的給沈崢說,「白老頭也不早點兒說,早知道這麼珍貴,我倆就省著用了。
製作吐真粉的半耳草芽難得,白老頭帶著方海進山找去了。」
阿滿指指後上,「白老頭說狼指望不上,只能他自己去找了!」
「行,找不到也沒事,總能查清楚的,狐狸尾巴總有露出來的一天!」
阿滿握住沈崢的手,知道他對自己母親的死,心裡是過不去的,不查清楚,他這輩子都難安。
「柳柔清不簡單,這吐真粉不一定對她有用!」阿滿把玩著沈崢的大手,眯著眼說,「聽你說的,她手裡一定有底牌,你查探的時候小心點兒!」
沈崢點頭,給阿滿打扇的手頓了頓,「阿滿,這次回來,我還有一件事要給你說......」
阿滿很少見崢哥有這麼猶豫的時候,「什麼事?讓你這麼為難?」
沈崢就把從軍的事兒說了一遍,阿滿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還有這茬事。
不過腦子裡過了一遍,就知道,崢哥現在這個身份,很多事兒就由不得他了,而且要想和別人抗衡,首先就要自己有實力。
不然只有被人碾壓的份兒!
沈崢看阿滿沒說話,以為她不開心了,趕忙把人抱過來,坐到自己腿上,頭抵著阿滿的額頭。
皺眉問:「阿滿說話,把你的想法告訴我,我不想你不開心的。」
阿滿抬眼看男人關切的眼神,心裡突然一酸,伸手圈住男人的脖子,把人抱緊,整個人都塞進男人懷裡。
緩緩搖頭,「沒事,我沒有不開心,崢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