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阿滿要去擰他,沈崢看阿滿生動的表情,就像炸了毛的小貓,讓人忍不住想動手撩撥。
身隨心動,一個閃身阿滿擰人的小手,擰了個寂寞。
阿滿柳眉一豎,氣得要去錘人,他跑她追,吵鬧聲驚起附近樹上的鳥雀,撲棱著翅膀飛向高空。
最終當然還是阿滿獲勝,像個得志的小人,神采飛揚,「服了沒!」
「服了,還望阿滿高抬貴手」低頭看著笑彎了眼的女孩,沈崢覺得心裡格外滿足,輕笑著道:「晚上帶你摔瓦片?」
「好呀,好呀!」阿滿點頭,想著上輩子網上看到的「西安摔碗酒」,感覺異曲同工,應該挺爽的。
夜晚如期而至,點點星子懸掛在天邊,阿滿和崢子兩人,吃完晚飯,出門遛彎消食。
兜兜轉轉就到了新房子這邊,沒一會兒,一陣噼里啪啦的脆響傳來,伴隨著阿滿喊「好爽啊~」的聲音,透過夜色影影綽綽。
痛快地摔了一部分瓦片,就當是消食了,阿滿心情極好,兩人手牽手往家走,沈崢突然開頭道:「過幾天就是你生辰了!」
聽沈崢提起自己的生辰,阿滿怔了怔,她其實有在刻意迴避自己的生辰,她的生辰是五月二十四,和原身的生辰一樣。
她有時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魂穿,原身和她長得很像,生辰一樣,父母容貌也類似,好像這一世就是自己的前世一樣,來這裡快一年了,有時她不禁懷疑現代是自己的夢境。
分不清哪個才是自己的前世,哪個是自己今生。
子女的生辰是母親的受難日,讓她又不禁想起爸媽,她沒辦法想像自己死後,父母的日子,也不敢想,所以她不想過生辰,在刻意迴避。
她回不去,想又能怎樣呢,只是徒增傷悲。
沈崢很明顯感受到阿滿情緒的變化,就像上次喝醉一樣,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悲傷,像是個被拋棄的小獸。
大掌扶起阿滿的臉頰,輕撫微紅濕潤的眼角,動作溫柔至極,「怎麼了?能告訴我嗎?不想過生辰嗎?不想過就不過」
他不想逼迫她,他只想讓她開心,無論怎樣他都會陪伴在她身邊。
「是我矯情了!」阿滿吸吸鼻子,一頭扎進寬闊的懷抱,聲音悶悶的,「過吧!過了就好了,到時候一起告訴你!」
阿滿不想再逃避,逃避解決不了問題,那就直面吧,既然回不去,那就給現代好好做個道別。
她會祈願現代的父母安康無虞,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告訴他們,自己過得很好,遇到了一個很好的男生,他待她如珠似寶。
她希望父母也能好好生活,忘了她,過好每一天。
「好」沈崢沒再說話,漆黑如墨的厲眸中,疼惜泛濫其中,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一下下輕撫著阿滿的頭頂,另一隻手緊緊摟著懷裡的人。
「我這一直都在」低沉男聲自頭頂想起,阿滿空嘮嘮的心,好像一點一點被填滿了。
第二天秦關照舊第一個來上工,眼神四處查看,立馬看到磚瓦堆旁,一座小土堆似的碎瓦片,眼睛圓瞪,怒上心頭。
「那個王八羔子,摔老子瓦片,缺德玩意兒,哪家孩子乾的!」
一聲怒吼傳出老遠,撅著屁股在草里找蟲吃的母雞,瞪著綠豆眼看發瘋的人類,滿是不解。
早起晨練的沈崢,正好在附近,心道不好,立馬跑過來,抓住怒氣沖衝要找人算帳的秦關,「叔,是我和阿滿摔得,不是要插在牆頭嘛」
秦關:「.......,這倆破孩子,乾的都是啥事!」
沈崢盯著背後灼灼目光,麻溜跑回家,突然覺得有些丟臉。
青松村日子照舊,老譚這邊回到縣裡鏢局,本來想立馬找大夫人,報告崢子和阿滿的情況,結果被告知人不在,說是和大老爺一起出去了。
這天下午,老譚正在屋裡休息,外面突然傳來敲門聲,「老譚,大夫人回來了,叫你過去問話」
老譚到了前院,進了書房,就見賀鵬翼、屠鳳英都在,賀鵬翼一隻手吊著,明顯是受傷了。
「東家這是受傷了?」東家武藝很好,很少受傷的,也不知道這次和夫人出去,是遇到啥事了。
「小傷」賀鵬翼不在意的揮揮手,粗聲問,「阿滿和崢子咋樣,沒啥事吧?」
屠鳳英在一旁也催促,老譚趕快說正事,兩個孩子不在身邊,他們擔心的總是多一些。
「崢少爺和阿滿姑娘都很好,山上果樹、雞鴨鵝都養起來了,新房子和魚塘也快竣工了......」
老譚巴拉巴拉把自己看到的情況全部說了一遍,賀鵬翼和屠鳳英聽得眉頭漸展。
「崢少爺還說,讓您少擔心他們,他們不是小孩了,還說等房子蓋好,請家裡人一起去住住呢」
「這倒是崢子會說的話。」屠鳳英笑著說,「他那房子不蓋好,我們也不敢去,去了都沒地方住!」
想起這段時間,啟翔那破孩子,老是想去找崢子,被自己一手壓下來了,去什麼去,崢子和阿滿忙的腳不沾地的,他去了只能耽誤事,還要照顧他。
「等六月份房子完工,我們倒是真可以去住住,順便給暖房」屠鳳英和賀鵬翼商量著,到時候鏢局也沒那麼忙了。
「聽你的」賀鵬翼點頭,反正他一項聽夫人的。
想起靜姐、啟翔幾個孩子,老早就想去了,好笑道:「要是再不去,我估計這幾個孩子能偷跑去!」
阿滿這邊距離給私鹽販子留口信已經過去兩天了,還沒有人送鹽上門,阿滿很懷疑是不是上次那個鹽販子騙自己了。
想想又不對,騙自己又沒有什麼好處,況且他們是要掙錢的啊。
「他們送來也需要時間,不用著急」沈崢看阿滿著急,出言安撫,「作坊那邊的鹽,還能用個三四天,來的及!」
阿滿第一次做這麼多私鹽交易,有種自己在做犯法的事的感覺,在現代習慣了遵紀守法,還真有些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