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農家

  春日多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記住本站域名

  破舊的磚瓦房裡卻是溫暖的很,房中間爐子燒的紅汪汪的,上面煮的藥罐子被水汽頂的發出咕嚕嚕的響聲,濃郁的中草藥味環繞在整個房間裡。

  靠牆的破舊木床上,陳霄呆愣愣的看著屋頂,絲毫不在意一旁藥罐的情況。

  就在昨天,他還在出租屋裡熬夜寫著自己的畢業論文,幻想著畢業後進入大公司,年薪百萬,迎娶女神的白日夢,然後地震忽然來臨了,一塊水泥板硬生生的砸死了他,速度快的他來不及反應,他利索的死了。

  再次醒來,一股不屬於他的記憶猛地襲來,他意識到自己好像穿越了。

  他以為自己拿的是皇帝,王爺,世家公子,亦或者是修仙,御獸,金手指的劇本時,他悲催的發現,自己穿越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

  不是舉人,不是秀才,而是一個落榜三次連個童生功名都沒有的窮書生。

  這是一個原本時空沒有過的朝代,大周王朝,皇帝姓慕容,開國已有兩百多年。

  這具身體的名字也叫陳霄,年齡二十,身高七尺,面容清秀,為人小肚雞腸,故作清高,見利忘義,自私涼薄......

  如同看電影一般看完原主的生平時,陳霄恨不得一頭撞死在一旁的牆上,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這具身體的長相比原本的他好看一點,最最重要的是,他有妻子,如今還有著四個月的身孕。

  陳霄一下子從單身狗變成有媳婦且即將有孩子時,他是既欣喜又恐慌的。

  原主的父親是個秀才,據原主記憶中母親的說法,老秀才是個很有天賦的人,可是身體卻不大好,連著參加了三次舉人考試皆是被抬了出來,後來接受不了,臥病在床,一命嗚呼,留下嬌美的妻子,幼子和一個還在肚子裡的女兒。

  原主自幼跟著父親讀書,立志科舉之路,將來為官做宰,給家裡添光,老秀才臨死之前,將自己全部的心愿都寄托在原主的身上.

  前些年,生活困難的時候,村里不少人都來勸說林氏,讓原主不要讀書了,找個營生安穩度日。

  林氏的心裡一直記著亡夫的心愿,遲遲不鬆口,原主也是享受慣了的人,哪裡受得了像村子裡其他那些人那樣整日在田裡忙活,連連叫囂著有辱斯文,偏偏這時,一個遊方的道士不知給林氏灌了什麼迷魂湯,說陳霄日後會有大出息,將來會為官做宰,給她請封誥命,林氏一聽這話,隨即將村里那些人的話丟到腦後去了,從此一心供養兒子讀書。

  即使落榜三次,也是一心供養,村里若是有人閒言碎語,她也是趕緊懟過去,口口聲聲說著,自己兒子將來是個有出息的,村里人見狀也無可奈何,只能私底下背著林氏閒言幾句。

  原主十八歲那年,第二次落榜,林氏見兒子意志消沉,想起村里人說的話,先成家後立業,隨即開始了替原主張羅著成親。

  陳霄知道,林氏原本的打算是原主科舉中榜之後,憑藉著自家兒子的好樣貌,說不準哪家的千金小姐就看上他了,隨即就將原主的婚事給耽擱著,誰料原主不爭氣啊,林氏便放棄了這個打算,花了重金請鎮上的劉媒婆給陳霄找了個媳婦。

  也就是原主的妻子周玉柔,周玉柔母親去得早,父親周老爺這些年也病懨懨的,繼母李氏當家,又生下了周家唯一的兒子,周玉柔的日子過的也越發艱難,繼母李氏哪裡見得這個原本的嫡女過的好,隨即趁著周老爺生病,將女兒許配給了陳霄。

  周老爺也是越發昏庸,聽著李氏說著陳霄是個讀書人,一個寡母一個出嫁的妹妹,周玉柔嫁過去當家做主,周老爺一聽,直呼妻子賢惠,商戶人家對讀書人總是敬重的,於是,周玉柔就這麼稀里糊塗的嫁給了陳霄,開始了悲慘的生活,一個商戶小姐硬生生的被錢財逼成了一個普通村婦。

  以往,周老爺在的時候,周玉柔還能得到一些幫襯,偏偏去年,周老爺還是沒能熬過那個秋天,從此繼母李氏更是挑明了與周玉柔斷絕了關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更何況還不是自個兒親生的,周玉柔的日子過的更加艱難,丈夫不體貼,婆婆整日裡陰陽怪氣的,好在,不久後查出了身孕,日子這才好過了些。

  陳霄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感謝遊方老道士,感謝繼母李氏......

  吱啦一聲響起,陳霄被驚得動了動身子,緊閉的木門被推了開來,一個穿著洗的發白的青衣婦人走了進來,婦人看著很是削廋,皮膚微黃,容顏清秀,眉宇間一股化不開來的愁緒籠罩著,一頭烏髮被一塊灰色的頭巾包裹著,婦人的肚子有些大,陳霄一眼便認出,這就是原主的妻子周玉柔,回憶起原主成親當晚見到的周玉柔,再看看現在的周玉柔,陳霄恨不得一腳踹死原主。

  周玉柔見床上的陳霄已經睜開了眼,死氣沉沉的眼眸微微動了動,薄唇微張道:「相公,您醒了?」

  沒有激動,沒有欣喜,周玉柔的語氣淡淡的,因為陳霄知道,原主是因為和朋友在鎮上喝酒,自個兒醉醺醺的一頭扎進了村口那條河裡丟了小命,被救上來的時候,陳霄已經穿越過來了。

  見丈夫怔怔的看著自己,周玉柔有些不自然,眨了眨眼睛,上前拿起爐子上的藥罐子走到一旁將裡面的藥倒了出來。

  水霧氣四起,陳霄看著向自己走過來的周玉柔,微微起了身子,周玉柔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將藥碗放在一旁的小凳上。

  「相公,該喝藥了。」

  淡淡的語氣,死氣沉沉的眼神,看的陳霄後背發涼,他不自覺的咳了咳,連忙起身坐好,結結巴巴的道:「我,我自己來。」

  周玉柔看了他一眼,「好吧,相公趕緊喝吧。」

  陳霄隨即雙手端起藥碗,忽然又猛地放下,對著自己的指間吹了吹,白嫩的指間已經被燙的通紅。

  「是妾身的錯,藥太燙了,涼一會相公再喝吧。」周玉柔見狀,解釋了起來,平淡的等待著接下來陳霄的一通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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