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墨也從房間裡出來。
還沒等王浩、吳子墨走到樓梯,就見一個身材魁梧穿著灰色長襖的青年從一樓的樓梯衝上來。
此青年目光銳利,正是王浩的頂頭上司湘王府的典軍楚南勝。
緊隨其後的是一名頭戴黑色狐狸毛皮帽子、身披黑色披風、內穿紫色長襖、足踏黑色短靴,氣質儒雅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是湘王趙安。
「屬下見過典軍……」王浩鞠躬行禮話音未落,便看到趙安,剛才聽到的那個令他震驚的男子聲音就是趙安,連忙跪下道「王爺。」
趙安風塵僕僕,目光落在王浩身上,和顏悅色的道「辛苦。起來。」
王浩得了趙安這句誇獎,這些天的擔驚受怕、吃苦受累都覺得不叫事,心情激動無比,起身站起看到趙安後面又上來了兩人。
一位是白髮老者,身材高大,身著黑色長襖、黑鞋,目光有神,穩健的很,此老者王浩曾見過幾次,就是馬清的爺爺、馬族的族長,也是湘軍的老將軍馬正新。 ✤
一位是五十幾歲的灰發男子,身材、容貌與馬正新有幾分相似,不過是紅臉膛,這人王浩也認得,是湘軍第三軍的將軍、官職正四品上、馬正新的長子馬全勝。
王浩恭敬的道「親兵隊小分隊長王浩見過馬老將軍、馬將軍。🍓☯ 69Ŝнⓤ𝔁.ⓒᗝ𝐦 🍧🐊」
旁邊的吳子墨亦是十分激動的道「吳子墨見過王爺、兩位馬將軍、楚典軍。」
楚南勝朝吳子墨、王浩問道「王妃在哪間房?」
吳子墨正要開口說話,王浩已用手勢告知楚南勝那三位重要大人物房間位置。
楚南勝伸手輕輕的拍了拍門,而後聽到房間裡面傳來女子同意讓他們進門的聲音,便推開門,掃了兩眼房間的情況,確定沒有任何危險,這才請趙安進入。
趙安、馬正新、馬全勝陸續進去後,楚南勝便把門關上,還朝聞聲出來的景氏等人使眼色,讓他們仍是回房去。
過道里只剩下楚南勝、王浩、吳子墨三人。
楚南勝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走至王浩身旁,用力拍了拍王浩的肩膀,道「你小子可真是福星。」
王浩心裡叫痛,面上笑道「典軍大人過獎。」
這時,從那三位重要大人物的房間傳出女子十分委屈的哭聲,而後是小孩子哇哇的哭聲。
楚南勝朝王浩、吳子墨道「去樓下。」
三個男人下樓梯到了客棧的前院。
王浩看見院子兩邊站了十幾個頭戴黑帽身著灰色長襖的男子,這些人個個都是武功很高的高手,且都是生面孔。
吳子墨竟是過去與這些男子中的幾人打招呼。
王浩感覺有人注視他,抬頭望去,二樓一間客房的窗戶大開,三個腦袋湊在一起,都在朝他笑,不是那三個暗衛還會是誰?
不到一刻鐘,就見馬正新、馬全勝從樓上走下來,兩人手裡各抱著一個張大嘴哇哇哭的小孩子。
兩個小孩子正是三個重要大人物中的那兩個小孩子。
可能小孩子認生,哭聲比平時都大,不知道的還以為馬正新、馬全勝是人販子。
而後出現顛覆眾人認知的一幕,只見湘王趙安竟是打橫抱著穿黑衣臉上罩黑紗的男子,步伐穩健的從樓梯走下來。
突然間,楚南勝噗呲笑出聲。
馬正新、馬全勝哈哈大笑。
眾人迅速退向兩旁讓路。
眾目睽睽之下,趙安臉上喜意濃濃,目光溫柔,就這麼一直打橫抱著黑衣男子,走出客棧。
一群灰衫人緊隨跟上。
楚南勝給王浩丟下一句話,道「半月後,你們與鄭家車隊方可回湘城。」
「屬下遵命。」王浩領了軍令,與吳子墨、景氏等人恭送湘王爺趙安一行出客棧。
客棧旁邊停有兩輛大馬車,王浩認出不是湘王府的馬車,猜測是馬族的。
趙安、黑衣男子上了一輛馬車。
馬正新、馬全勝、兩個小孩子上了一輛馬車。
楚南勝率一群黑帽灰衣人上了馬,護送兩輛大馬車離開。
直到看不清湘王等人的身影,王浩聽到站在身旁的吳子墨長長吁了一口氣後,他自己也把這麼多天來緊繃的弦松下來。
鄭家人個個表情輕鬆。
景氏進了客棧後,特意向王浩鞠躬道謝,感激到熱淚盈眶的道「這幾日虧得有您帶隊。多謝您。」
王浩不以為然的道「互相照應。景夫人莫客氣。」
這一路,鄭家車隊的人沒有提出半點要求,一律無條件聽走王浩指揮,並且所有的開銷都由鄭家車隊出。
比如在客棧住了半夜的費用,還有王浩用銀票賄賂守官道的洛軍官兵。
王浩沒有花一個銅錢。
「您是不知道,我們在前面的路上出了許多狀況,每次都會死人。」景氏想到那幾次驚險無比的血腥場面,忍不住驚恐後怕的抹淚,又道「直到遇到您。」
王浩請景氏到上樓說話。
景氏正好有事問王浩,便帶著管事一起進了王浩的房間。
王浩坐下後,直接跟景氏道「湘王府有令,半月後,吾等方能離開此處前往湘城。」
吳子墨坐在站在王浩的身後,仿若王浩的隨從。
三名暗衛進來,也站在王浩的身後。
景氏沒有留意吳子墨與三名暗衛,始終望著王浩,等聽到王浩說的湘王府的命令,並沒有驚詫不悅,反而有些歡喜的道「這一路,我夫君的病情加重,正好在此休養半個月。」
王浩一直沒有機會細問鄭建英的病情,現在終於有了,問道「鄭小將軍病情如何?」
景氏臉上愁容密布,道「我夫君病情很不好。」
站在景氏身後的鄭家管家是個體型瘦高的中年男子,彎腰問道「十二少夫人,可要小人去縣城找郎中過來給十二少爺瞧瞧病?」
景氏一聽郎中二字,莫明的煩躁,忍不住語氣高起來,道「都是庸醫,看了還不如不看。」
鄭家管家長嘆一聲,不再語言。
景氏又跟王浩道「抱歉,我失態了。不瞞王隊說,我夫君的病一開始沒有這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