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青笑道「我的方子男女老少皆宜,就是薄荷草。」
周氏驚喜道「我以為是茶葉,原來是薄荷草。」
李青青道「我看貴府的花園裡有種這種草。」
周氏的幾個嫂子道「薄荷草還有這種藥效呢?我一會兒就要試試。」
「走,拔薄荷草去。去晚了沒了!」
「那是給娘用的,你們幾個派人去外面拔草。」
周氏笑道「讓小神醫見笑了。」
李青青語氣誠懇的道「幾位夫人性情爽朗,不讓鬚眉。」
周府的眾位女眷道「小神醫,我們喜歡你,你也對我們也好感,以後你就別叫我們夫人,叫我們姐姐。」
第二日,李青青跟著風氏去的是白氏的娘家白府。
白府與湘王府只隔一條街。
在來白府之前,風氏跟李青青說了白府的情況。
白家的老太爺官職正二品輔國大將軍,武功極為高強,在十五萬湘軍當中排名前五,曾是已故老湘王的左膀右臂。
白老太爺今年七十一歲,他的妻子江氏今年六十八歲。♬💢 💘♧
白府的患者就是白老太爺夫妻。
白氏昨晚就回到白府,今天一大早起來,用過早飯後便去見白老太爺、江氏。
白老太爺起的比白氏更早,這麼多年,白老太爺堅持天天晨練,功夫一天都沒落下。
白老太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長臉、象眼、高鼻樑、長耳,皮膚微黑,滿頭銀髮,目光有神,只是掉了兩顆槽牙,其餘的牙都堅硬牢固,看上去頂多六十歲。
此時,白老太爺正在享用早飯。他牙齒好,活動量大,胃口很好,飯桌上一大半的吃食都會落到他的肚子裡。
白老太爺是個內向性子,平時不愛吭聲,聽著白氏與江氏說了一會兒話,實在忍不住,望向白氏開口問道「一個小姑娘,她能治好我和你娘的病?」
江氏卻是個急性子,搶著道「那是一般的小姑娘嗎?那是神醫,湘王爺褒獎過的神醫!」
白老太爺卻道「老湘王不會輕易誇人。湘王倒是見誰都誇獎。」
白氏道「可不是湘王爺嘴上說說,是下了公文的褒獎。」
「公文?」白老太爺心道趙安那小子能下公文夸小姑娘,這小姑娘有點意思。
白氏微笑道「爹,前幾日我就跟您說過,您忘記了。♙♕ 😲✌」
江氏道「你爹就是老糊塗。」反正沒有兒媳在,對著女兒什麼都能說,不由得抱怨道「你爹,他把他跟我成親的日子都記錯了。這麼重要的日子都忘記了,你看你爹是不是老糊塗?」
白氏道「爹的記性算好的。」
江氏瞪了白老太爺,「那你爹就是故意記錯。你爹當年根本不想娶我。」
白老太爺年青時有心怡的女子,那女子攀龍附鳳進了皇宮當了寵妃,不過,沒幾年就因宮鬥敗了,打入冷宮病逝,死的時候還不到二十歲,連個後人也沒有。
女子的娘家也因此受到牽連被抄家,男的一律斬首,女眷充了軍妓。特別的慘。
白老太爺從得知女子進皇宮不是被迫而是自願的那一天起,就斬斷情絲,早就忘記女子的樣子。
江氏總是假想那女子是情敵,竟吃無名醋。
白老太爺象眼一眯,道「我不想娶你?那是誰用八抬大轎把你抬進來?」
「那你怎麼不記得成親的日子?」
「多久的事了。」
「多久,你說多久?你跟我這輩子就只成親過一次,為什麼我一直記得,你老記不得?」
白老太爺再次閉上嘴巴。
江氏瞪了白老太爺一眼,然後跟白氏氣呼呼道「你看看你爹,永遠這個德行,一點都不會哄人。」
李青青跟風氏進府的時候,江氏的氣還沒消。
江氏是看著風氏長大的,十分熟悉,不會見外,不過跟李青青是初次見面,江氏沒想著讓白老太爺在外人面前丟臉,沒再對白老太爺瞪眼。
李青青見白老太爺紅光滿面,氣色很好,再見江氏,身材清瘦,白髮蒼蒼,臉上皺紋並不多,眉眼慈祥,現在看著都挺美,想必年青時是個一等一的大美人,這精神頭也挺好。
兩位老人從面色上看,哪裡像久病的病人。心裡猜測他們生的是什麼病?
江氏上下打量李青青,綠裙、烏髮、雪肌、紅唇,是個清秀小佳人,原來這就是被湘王爺褒獎過的小神醫,年齡上都可以湘王府的太醫的孫女,這要是不說,還真不敢相信。和顏悅色的道「小神醫真是年少,比我最小的孫子媳婦都年青。」
李青青向兩位老人行禮之後,先給江氏把脈,問道「不知您感覺到哪裡不舒服?」
江氏直言道「腳。」而後就開啟訴苦模式,「唉,我的腳一年四季總是癢,走路、吃飯、睡覺,哪怕坐著也癢,嚴重的時候癢的鑽心,有時腳還散發臭氣,特別是夏天臭的很。我這個腳病得了好些年,太醫都治不好。唉,我都想不起來是哪年得的。」
李青青心道原來是腳氣。
她來到大唐國後,給六、七位病人治過腳氣,都是藥到病除。
不過,那些病人的腳氣不重。
穩坐太師椅的白老爺子望著老妻,突然間冒出一句,「你生完老二後腳開始癢的。」
當年,江氏生第二個兒子時,白老爺子在幾百里外的邊疆軍營,無法趕回來。
等白老爺子回家時,第二個兒子已經滿月了。
白老爺子記得江氏晚上睡覺前脫了鞋,抱怨白天在大廳時突然間腳指頭癢,又不好意思離開去撓腳。
白族家大業大,人多事多。
白老爺子感激他長年不在家時,江氏一個年少的婦人持家還持的這麼好,便親自給江氏撓腳,撓著撓著,兩人就滾到一起去了……
江氏想了想,噢一聲,道「對。我生完二兒子做完月子後,腳就開始癢了。」
白氏驚詫道「娘,我二哥今年實歲五十一歲,您這腳癢的病,病了五十一年了?」
江氏道「可不是嗎,這麼多年了。這病一直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