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有人來到宋書面前。
看著過來的人,雲嵐小聲提醒著:「此人就是朱韻,功夫不錯,小姐要小心些。」
宋書點點頭。
朱韻雖說善武,可看著還是十分溫婉。
她在打量宋書的時候,宋書也在打量著她。
眼看宋書眼底沒有任何的畏懼,難道說她真的一點都不怕?這女人可不簡單。
身為武人的敏銳,讓朱韻當下就決定,宋書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甚至於剛剛那一首詩,也不簡單。
她眯起眸子,打量著宋書:「宋小姐真是讓人意外。」
宋書笑笑:「多謝小姐謬讚,不知這位小姐是?」
「在下朱韻,宋小姐應該知道我,畢竟你身邊的雲嵐姑娘,可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王爺身邊的人能留在宋小姐身邊,可見宋小姐也不簡單。」
聽到這話,宋書都不由得多了幾分警惕。
總覺得學武的人,腦子沒那麼聰明,可面前這個朱韻,明顯和她所了解的不一般。
頗有種文武雙全的感覺。
一種說不出的危險,讓宋書警惕著。
「朱小姐果然不同其他習武之人。」宋書輕笑著:「可惜民女身子不好,不然也希望能和朱小姐一般,做個習武之人。」
她的話,讓朱韻微微蹙眉。
一時間,朱韻倒是不明白,宋書是在誇讚,還是在開玩笑。
她蹙了蹙眉:「宋小姐才學驚人,不知宋小姐曾經在鄉下,可曾學過詩文?」
宋書笑著搖搖頭。
詩文這些可不是她在村子裡學的。
當初她學的那些東西,每每想起,都感覺自己深受折磨,可也正是因為那些記憶,她才能有今日打臉他人的時候。
想到這些,宋書勾起唇角。
「難不成,必得學過詩文才能出口成章?不知朱小姐可曾聽聞過天賦?」
朱韻愣在原地。
沒有讀過書?
天賦?
這又是什麼?
區區一個農女而已,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好的天賦。
就算是國公府上的子女,也不敢說自己有如此天賦,這農女她怎麼敢的?
「看朱小姐的樣子似乎不信?」
朱韻點點頭:「此事著實沒法相信,想來宋小姐應該也明白,哪裡來的天賦能出口成章?」
宋書輕笑:「人有三歲識千字,五歲可作詩。」
「有人自小便會撥弄算盤,舞刀弄槍。」
「而有些人,自小就能做些常人不能做的事情,而我,雖說沒有學過詩文,可方才見那趙小姐作詩,便是學了來。」
聽到這話,朱韻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
宋書所說的話,確實沒錯,有些人也確實和別人不一樣,那樣的天賦,根本就沒辦法解釋。
思索片刻後,朱韻頷首。
「宋小姐說的倒是不錯,有些天賦著實讓人沒辦法說,宋小姐如此當真讓人羨慕。」
「今日賞花宴能見到宋小姐這等人才,當真是本小姐的榮幸。」
這話說的倒是好聽,但其中的深意,可沒那麼簡單。
都是名門出來的,每個人都得有些自己的心思,若真那麼簡單的話,恐怕就不會有那麼多後宅的爭鬥了。
就是不知道,這話朱韻對自己是什麼態度。
若她直接些,宋書倒是不擔心,偏偏這個模稜兩可的態度,讓宋書不好拿捏。
武家的女兒,心思也不簡單啊。
「宋小姐,不知本小姐是否有幸邀你出去走走?」
聽到這話,雲嵐立馬提醒:「小姐,此人來意不明,小姐還是慎重些,留在這兒或許更安全。」
宋書自然知道。
今日的賞花宴不簡單,就算是留在這,也說不準那些人會怎麼對她呢。
這朱韻,至少面前看著還沒什麼不妥。
「如此多謝朱小姐,請。」
朱韻點點頭走在前面。
雲嵐心裡著急,卻不敢說什麼,只能跟在宋書身後,免得朱韻突然出手。
朱韻的身手她也是知道的。
京都數一數二的能手,就算丟在軍營里,連一些將領也比不上她的本事。
不遠處的假山。
從這裡看去,那些世家小姐們聚集在一起,他們歡笑的樣子,讓宋書不由得勾起唇角。
果然,不屬於自己的地方不應該融入。
還是看這些人更有趣。
「宋小姐。」
朱韻緩緩開口,看著宋書:「宋小姐文采斐然,今日在國公夫人的賞花宴上也算是大放異彩,想來今日就會有人打聽宋小姐。」
「只是宋小姐如此,鋒芒太過了些,難道宋小姐就不怕麼?」
聽著朱韻的話,宋書呵呵一笑。
怕?
自從她來了這裡,天崩開局的時候,自己都沒有怕過。
更別說,如今有了蕭景翀在身邊,如今自己手裡所掌握的東西,可是這些人幾輩子都得不到的。
哪怕他們調查了自己又能如何?
他們可沒辦法拿走自己腦子裡的東西。
「誰不會怕呢,只是如今我已經在這,就算怕也無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是麼?」
宋書的話直白,將此刻那些人的心思都剖開,放在了明面上。
但她也知道,若是這些話被那些人知道的話,定然要殺了她,可她在賭。
賭朱韻不會說出這些。
果然,朱韻呵呵笑著:「宋小姐還真是信得過我,你放心這些我不會說出去,只不過……」
朱韻一頓,審視著宋書。
一雙眸子清澈,似乎要將清澈看穿,卻發現宋書站在那,明明感覺要看穿了,可總覺得又隔著一層什麼。
這宋書果然不是那麼簡單。
「宋小姐,可有人說過,你和有些人很像?」
宋書一頓:「今日之前無人說,但是今日,公主殿下,國公夫人與朱小姐都說了,我倒是有些好奇。」
說話間,宋書撫摸著自己的臉頰。
「我這張臉,像誰呢?」
宋書自然明白是和國公夫人的像,但她不能明說。
她倒是要看看,朱韻會怎麼說。
朱韻看向遠處那些人,聽著意料之中的話,勾起唇角。
「確實,國公夫人的話不能質疑,但我覺得,宋小姐和國公夫人更像,且國公夫人並沒有什麼閨中密友。」
宋書眉頭一皺。
那國公夫人為何那麼說?是掩人耳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