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嫂現在是和白大嫂一條戰線,她立即幫腔:
「就是啊,再說了,妹夫,這吵出來,人家都不怕丟了臉面,你還擔心個什麼勁啊?用得著你為了大家的面子,在這裡委屈求全的嗎?」
哎喲,這話說得那是相當有水平啊,白大嫂不由得在心裡給二弟妹豎起了大拇指。
她急忙來到床邊拽過衣服,就給自己弟弟穿上了。
白二強也鬆了手,退到一邊。
小弟任由自己擺布,白大嫂以為他是在害羞,也沒在意。就讓小弟在床上躺著。
小弟也沒叫疼,估計應該砸得不重。
她甚至都沒給小弟擦擦臉上的血。她想著,等一會兒是不是可以和公公討要點什麼好處。
這血可是受傷的證據呢。
其實白大嫂雖然在給弟弟穿衣服,那眼睛可是在盯著那小妾呢。
白顯之的這個小妾,那也是個厲害的。
白大嫂是長子媳婦,白家的家務可是她在管的。
這小妾因為受寵,經常找白大嫂要這要那,白大嫂敢怒不敢言,沒少受這小妾的窩囊氣。
現在有機會出這口惡氣了,白大嫂怎麼能放過。
那小妾也不傻,一聽白二嫂這話,自己被說成是勾搭男人的賤女人了,她急忙向白顯之說道:
「老爺,我到你身邊也有些年頭了吧,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這明明就是有人算計我啊。」
白三嫂雖然和兩個嫂子相處得一般,但是,這個小妾平時有些仗勢欺人,這時候不踩一腳,以後哪裡還有這麼好的機會啊。
於是,她陰陽怪氣地說道:
「也不知道是誰,經常把自己娘家哥哥關在房間裡,一關就是半天。我可是知道,那可不是親哥。哼,有些話,還用說得那麼明白嗎?」
這個小妾,還真的和她那個娘家哥有一腿,只是,這時候肯定不能認啊。
「嗚……嗚……老爺,你可不能聽她們瞎說啊,我可是很守婦道的啊。
我這真的是被算計了呀,我可冤死了,比竇娥還冤啊。」
白大嫂哼了聲:「哎喲,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為你是個什麼貞潔烈婦呢。
你自己說說,哪次我爹不在家,你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通知你娘家哥來約會。
我們可都是看在眼裡的,你這是欺負我們大家眼瞎嗎?」
既然已經對上了,那就得打狠一點,能直接打趴下起不來最好了。
白二嫂也說:「天天點燈熬油的繡腰帶,現在,那腰帶也不知道扎在哪個野男人身上呢。」
白三嫂直接敲定:「切,下次某人的大哥再來,你們看看人家腰上不就明白了嗎?
人家倒不是欺負咱們眼瞎,人家是欺負咱們嘴緊啊。」
現在這件事情,白顯之小妾確實是被冤枉的,可是,她也確實偷人了。
而且,現在是人家妯娌三個對付她一個,她又沒有八張嘴,怎麼說得過人家呢?
怎麼辦?
女人對付男人的利器,除了溫柔體貼,不是還有哭嗎?
說話不好使,直接哭就完了。
「老爺啊,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呀,我可冤死了。嗚……嗚……」
這小妾直接坐到地上,嚎啕大哭。
白顯之冰冷的目光看著四個女人言來語去的,他很精明,自然是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原來,自己放在心上的美人,居然是個婊-子。
原來,自己待他如親兄弟的人,竟然給自己戴綠帽子。
難怪每次來,他都拼命地灌自己喝酒,自己醉了,他們不是就能……
想到這裡,他怒火中燒,抓過小妾就是幾耳光:「你個賤-人!」
這小妾被打得冤枉也不冤枉,這次看到白顯之真的發威了,她也不敢再說什麼,只剩下哭了。
事情的當事人之一不說話了,另一個還躺在那裡呢。
這時候,大家才感覺到,躺在床上的男人有些不對勁啊,這也太安靜了吧?
白二強離得最近,他仔細一看,頓時大驚,剛剛因為這男人滿臉的血,光線又暗,就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睛。
現在才看清楚,他是閉著眼睛的。
就是傻子也明白,這個時候,作為當事人的肖成宗,怎麼可能睡著了呢。
白二強嚇得一哆嗦:「他不會是……」
「撲通」一聲,他就摔倒在地上。
白大嫂一看,「嗷」一聲竄了過來,抱起小弟就開始搖晃起來:
「小弟啊,貓蛋啊,你醒醒啊,快醒醒!你可別嚇唬姐姐啊。」
白二嫂也過來了,她給肖成宗擦了擦臉上的血,看著這慘白的臉色和緊閉的雙眼就是一驚:
「大嫂啊,這不成啊,成宗這……你快別哭了,去請郎中啊,快點!」
白大嫂扭頭看到白大強站在一邊,叫道:
「你是死人啊,還不快去請郎中。」
要是平時,白大嫂可不敢這麼和白大強說話,現在,事出緊急,白大嫂也顧不得了。
白大強拔腿就往鎮子上跑。
白大強現在恨不得自己有四條腿,能跑得快一點。
他甚至都沒想起來,自己其實是可以找二叔借匹馬騎著去鎮上的。
他只是想著,如果自己這小舅子真的有個好歹的,自己老爹就會有大-麻煩,自己老丈人家裡都得和自己家拼命。
肖家可是姐妹四個,就這麼一個獨苗男丁啊,關鍵是,這肖成宗還沒兒子呢。
白大嫂看到自己搖了半天,弟弟也沒反應,嚇得全身發抖,嘴都木了:
「貓-貓蛋啊,醒醒-啊!嗚……嗚……」
白大嫂是真難過,也是真害怕啊。
白大嫂姐妹幾個,那是很疼她們這個小弟的,疼到心坎里。現在小弟變成這樣,她怎麼能不傷心啊。
小弟是來看她的,如果在白家出了事兒,自己要怎麼向父母和弟妹交待啊?
白家所有人,都陪在這裡,白顯之不走,誰敢離開。
也沒有人敢說話,就聽白大嫂傷心的哭嚎聲。白顯之的小妾都不哭了,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這一切。
白顯之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肖成宗,看這樣子,就算不死,估計也成廢人了,自己下的手,用了多大的力道他很清楚。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男人會是肖成宗。
現在,怕是真的麻煩了。
白顯之的腦袋現在是一片空白,仿佛已經不會思考了似的。
口袋鎮離白莊村很近,白大強回來得挺快,郎中是被白大強拖著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