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臂混混對刁氏說道:「給不給錢,不給,我就燒了這房子。
我不但要燒了這房子,旁邊的房子我也燒,我現在心情不好,誰的話也不聽,就認錢。不給錢,我就放火,我看誰敢攔著!」
獨臂混混把火把對著白左家的房子:
「給不給錢?不給我要扔了。現在是秋天,這房子可是草房,著得快,呼……呼……就沒了。」
刁氏沒動,她可不相信這一隻胳膊的傢伙真的敢燒她的房子。
獨臂混混看看刁氏的反應,笑了。
「老不死的,你是不相信我啊。成,那就讓你看看,草房燒起來是個什麼樣子的。」
獨臂說完,胳膊一甩,手中的火把飛了出去,正落在刁氏家的房頂上。
「呼!」
一團火就冒了起來。
北方的秋天,氣候很乾燥,尤其房頂上還是些茅草,那是沾火就著啊。
「啊,我的房子。快來人啊,救火啊!救火啊!!」
有些白左家的親戚正要上前幫忙救火,只見這七八個高高大大的混混在房子前面一站:
「給錢,不給錢,我看誰敢救火!老子捅死他!」
說話的混混「噌」地一聲,拔出一把匕首,在人前晃了晃,大喝道:
「給錢!」
刁氏這時候也不敢說不給了,可她真的拿不出來十兩銀子,只得哀求道:
「我真的沒有十兩銀子,我只有六兩,這還是我給老兒子湊的聘禮,都給你,你快讓我們救火去啊,再等一會房子就沒了啊。」
刁氏從懷中掏了半天,掏出來六兩銀子,被獨臂一把搶了過去,交給捲毛混混。
捲毛混混一揮手:「走。」
七八個混混跟著捲毛,大步流星地走了。
這裡白左家的人和他們家的親戚和鄰居,大家手忙腳亂地開始救火。
好在現在沒有風,只燒出兩張桌子大小的一塊兒。幾桶水下去,就澆滅了。
倒是沒燒漏,只是,這黃不拉嘰的房頂上,一個黢黑的圓坑,就像被拔了鍋的灶台一般,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哎呀,這房子長出了一個大黑眼珠子,這也不對稱呀,那邊再來一個就好了,正好湊成一對。」
別說,這形容得還挺像。
「噗嗤!」
不知道是誰沒憋住,笑了起來。
「哈哈哈!」
大家都跟著笑了。
刁氏氣得直罵:「滾,都給我滾開!你們這幫沒安好心的傢伙,笑什麼笑,一會我把你們家也給點著了,我看你還笑得出來不?」
「走吧,來幫忙還要挨罵,咱們真是自找的。」
「哎,我說,那左老二家的三個娃,哪裡去了?」
「你問我?這事兒吧,你應該直接去問那個刁氏。」
有人感嘆:「這有什麼可問的,已經兩三天不見了,恐怕不是被賣了,就是凶多吉少了。
走吧,人家親奶奶都不管,你們管什麼?哪怕孩子就在眼前,你們哪個管得起?你自己家的孩子養好沒有?」
大家低下了頭。
生活艱難,家家缺吃少穿的,有心無力啊。
郁可安姐弟也隨著人群往家走。
「姐,哪去了?」
郁可安知道郁修安問的什麼。
「縣城裡我弄了個房子,找人養著呢。」
「姐姐就是心善。」
郁可安:「是那孩子求我的,我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姐弟二人剛剛回到夏家門口,郁修安就叫了一聲:
「主子!」
郁可安抬頭一看,可不正是奚彥暉嘛。
郁可安問郁修安:「你叫他什麼啊?」
郁修安一聽,知道自己叫錯了,猛然想起了郁可安的空間,有些害怕了: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再也不敢了。你……」
他想起來,不能在外人面前說起空間的事。
郁可安笑了,拍拍郁修安的肩膀:
「姐逗你玩呢。你叫他主子,你問他現在敢答應嗎?」
奚彥暉看看有些害怕的郁修安,又看了看滿面含笑的郁可安,想到郁修安這孩子也不容易,算了,不計較了。
「哈哈,我真的不敢答應。以後,好好跟著可可吧。」
郁修安:「我知道了。」
「奚彥暉,光臨寒舍,有何貴幹?」
「你這沒良心的丫頭,我來看看你不行啊?我剛剛從你家的房場過來,看來你準備蓋不少房子啊。」
「有人要吃豆腐,怎麼也得蓋個豆腐坊出來。還準備養些雞鴨和豬,有肉吃啊。」
養了這些東西,再吃肉,就有藉口了。
「你真的準備做豆腐啊?那丫頭教你了?」
郁可安點頭:「你們府城離這裡太遠,你要吃豆腐,你自己做吧。
我把方子和工具寫給你,你回去找個可靠的人,在你府里開個豆腐坊。
如果你不怕麻煩,你也可以委託一個會做生意的人,打理這個豆腐坊,做大,能賺不少錢呢。主要是,豆子便宜啊。」
奚彥暉:「我會考慮的。」
「知道你不缺錢,但是,哪怕是做做樣子呢也好啊,你越是落迫,某些人不是越高興嗎?」
奚彥暉笑了:「有理。」
「對了奚彥暉,你身邊海熊的探子找出來沒有?」
「已經被我密切監視起來了。我正在想著,要怎麼利用他來傳遞我需要的消息。」
郁可安豎起大拇指:「不錯的主意。你最近有沒有顧梅朵和奚允澤的消息啊?」
奚彥暉低下了頭,嘆口氣:
「我估計,肯定是顧梅朵這丫頭又出什麼鬼主意了,奚允澤可是很聽話的。皇上現在一定很後悔走了這麼一步臭棋。」
「奚彥暉,看人度己,你也小心些,儘量低調些。我感覺,你就是貢獻再大,賺錢再多,你有他們兩個厲害嗎?
他們都被懷疑了,你……也是啊,厲害的人可怕,無能的人,反而安全了。」
郁可安想到一個可能性:「你不會是故意藏拙吧?」
奚彥暉:「這樣不好嗎?」
「很好。可能顧梅朵就是太高調了吧。」
奚彥暉說道:「這個你可說錯了,顧梅朵再高調,皇上也不會怪她,反而還很高興。
因為顧梅朵賺錢有皇上的份兒,種地都帶著軍隊的份兒,你說,皇上怎麼會怪她高調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