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人越打越慢,動作遲緩,這絕不是自己和劍聲造成的。
奚允澤想到自己和劍聲剛剛進來時候的情景,是不是這五人吸收了毒氣,中毒了呢?
開始的時候,可能是他們吃了解毒藥,但效果不太好,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呢?
不管怎麼說,這是個翻身的機會。
有道是趁你病,要你命,現在不拼更待何時?
奚允澤立時精神大振,更加拼命了,下手也更加狠辣。
劍聲看到了,揮劍的動作也加快了。
那五人也感覺到自己身體發生的變化了,如果不儘快解決掉這兩人,恐怕自己這些人就得把命留在這裡。
領頭的人一聲大喝:「和他們拼了!」
現場的情形霎時翻轉,五人很快占了上風。
本來嘛,這五人的武功都不弱,和奚允澤差不多,現在這五人要拼命了,奚允澤和劍聲怎麼抵擋得住?
很快地,奚允澤和劍聲身上到處是傷口,血流如注。
他們兩個被打得手忙腳亂,連吃止血藥的功夫都沒有。
這時候,劍聲背後的人一刀砍向劍聲,而劍聲此時正專注地對付面前的人。
奚允澤看到了,不顧身後襲來的刀劍,向著砍劍聲的人衝去。
劍聲得救了,而奚允澤,卻結結實實地被砍了一刀和一劍,奚難澤疼痛難耐,加上體力透支,慢慢倒下了。
劍聲回頭看到了,大叫道:「少爺!」
劍聲發了瘋一般衝過來,手上的劍帶著他強烈的恨意,劈向砍倒奚允澤的人。
劍聲越戰越勇,而這五人,卻是越戰越沒力氣,幾乎都要站不住了。
劍聲現在只有一個念頭,打死這些該死的傢伙,把少爺救回來。
他現在顧不上倒在地上的奚允澤,他一打五,打倒一個又一個。
當五人倒下了的時候,劍聲甚至顧不得他們是不是都死了,他現在終於有功夫看看他的少爺了。
劍身來到奚允澤身邊,背起奚允澤就跑,離這些人遠點,越遠就越安全。
劍聲背著奚允澤一直跑,他不知道應該把他的少爺背到哪裡,暫時就是遠離這些該死的人。
這些人是沒有追來,卻引來了一撥凶獸。
遠遠地,劍聲看到前邊一個大傢伙從一個洞穴里鑽了出來,他立馬有了主意。
他左躲右閃,避開那些凶獸,把奚允澤背到這個大傢伙的洞穴里,然後,四下尋找大石頭,把洞口掩上,他和少爺在裡邊就安全了。
跟在他後邊的凶獸很快就要追到這裡來了,劍聲看到才堵了一半的洞口,萬分焦急。
這時候,他發現了一塊大石頭,他上前搬了一下,沒搬動。
他拼命地用雙手搬這塊石頭,洞口不堵上,他和少爺就都沒命了。
劍聲繼續用力,再用力。
就聽到輕微的一聲響,劍聲的胳膊傳來劇痛。
他知道這是胳膊傷著了,但是,他不能放棄,繼續搬。
石頭動了,劍聲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把這塊超大的石頭搬到洞口,總算是把敞口堵上了。
他坐在奚允澤身邊呼呼直喘。
「少爺,少爺!」
劍聲叫著奚允澤,輕輕搖晃著,希望奚允澤能睜開眼睛看看他。
可是他叫了好久,奚允澤都沒有動一下。
劍聲的眼淚嘩嘩地流下來。
他摸了摸懷裡,摸到了顧梅朵送給他們的藥,他也不管是什麼藥了,也沒功夫細看,就通通都塞進奚允澤的嘴裡,拿起身上的水嚢,裡邊還有一點點水,他扶起奚允澤,慢慢把水倒進奚允澤嘴裡。
「少爺,吃藥了,少爺,吃藥。你把藥咽下去!嗚嗚嗚……」
好在,可能是奚允澤聽到了劍聲的呼喚,他還知道吞咽,把藥給吃了下去。
劍聲提心著的心,放下了一點點。
劍聲太累了,奚允澤吃了藥之後,他就靠在一邊,慢慢也睡了過去。
當劍聲醒來的時候,奚難澤還在昏迷之中。
劍聲忍著渾身的不適,聽聽外面沒有什麼聲音了,他才悄悄把堵洞口的大石頭挪開一點,他費力地鑽了出去,再把大石頭堵上。
他出來,是想弄點吃的東西回來。
可是,他在附近找了好久,也沒發現有他認識的植物。
這種地方,不認識的東西可是不敢吃,他又不是嫌命長。
後來,他發現了一片他認識的野草,其實也是野菜。
還是顧梅朵曾經教給他的,這種野菜,用水焯了做餡好吃。
而且還具有消炎止血的功效。
劍聲弄了一大堆,把衣服脫下來,把這些野菜包上,用那隻沒受傷的胳膊扛著,背在身上,匆匆回到山洞。
他四下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凶獸。急忙把野菜扔進山洞,他爬了進來,再堵上洞口。
劍聲就把野菜擰出汁水來,滴在奚允澤的嘴裡。他自己,也吃幾口。
也不知道過了幾天時間,奚允澤終於睜開了眼睛。
劍聲高興得哭了。
「少爺,你醒了,真是太好了。那幾個人沒有找過來,不是死了,就是跑走了。咱們現在安全了。」
奚允澤想慢慢活動一下自己的身體,可是,沒有成功。
他覺得自己的生命在流失,他感覺很冷。
「劍聲,你……走吧,我感覺……我現在是不……行了。你去找……顧梅朵,就跟著她……吧,她會好好……待你的。
你把這……事兒和她說一……下,讓她帶著家……人,離開京城,別再回……來了。」
奚允澤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斷斷續續把這段話說完。
劍聲立即就哭了出來:
「少爺,我哪裡也不去,你不用管,咱們生死在一起。
少爺,你要挺住啊,也許顧梅朵很快就來救我們了。
真的,咱們哪次有危險,都是她救的,我相信這次應該也是這樣。
少爺啊,你一定要挺住啊,嗚嗚嗚……少爺,你不要扔下我……」
奚允澤攆了劍聲幾次,劍聲就是不走。
奚允澤又昏迷過去……
……
事情的經過講完了,奚允澤繼續輕輕拍著顧梅朵:
「朵朵,我發燒昏迷,也有清醒的時候,我就想咱們在一起的時候,那些事情兒,尤其是想到你對我說的那些話……」
「奚允澤,雖然你的皇兄對你很好,可是,你心中也要有數。
自古以來,這皇上都是能共患難,卻不能同富貴的。
別說你們是隔母的兄弟,就是親兄弟,也不行,皇位面前兄弟都是仇敵。
所以,做事的時候,你要向前,沒事的時候,你離皇上是越遠越安全。
你最好把自己變成紈絝,或敗家子登徒子什麼的,總之是越荒唐越好。
否則,你的麻煩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