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顧春遠,那就是茅廁里的石頭,又臭又硬,不肯屈服啊。」
白漢文笑道:「大人,可能在他看來,大人就是個七品縣令而已,他哪裡知道這其中的玄機呢。
沒事兒,大人再寬限我幾日,待我把這裡面的利害關係,細細地和他掰扯明白了,他就知道怎麼選擇了。
我想,如果能勸他把桃源居送給大人,大人再送給劉家,那大人的功勞,可就大了。」
吳祿一聽,喜上眉梢:「他肯嗎?」
白漢文說道:「大人,他肯不肯的,我真的不敢和你打包票,不過,小人會盡力的。為了能當個合格的跟在大人身邊的人,我會加倍努力,促成這件事。」
「好,那本縣就拭目以待。」
白漢文又陪著小心,說道:「那,還請大人多等幾天才行,畢竟,要說服一頭倔驢,可是很費功夫的。」
「好,這好辦。本縣就給你七天時間,如果他不同意,就照原計劃行事。」
白漢文痛快答應。
七天,騎快馬的話,去京城應該可以打來回了。
白漢文拿著吳祿的手令,又花了點銀子,才把顧春遠從縣衙大牢領出來。
看著顧春遠狼狽的,走路一瘸一拐的樣子,白漢文恨恨地想著:
吳祿狗官,你等著,等我們小姐回來了,要你好看!
顧春遠和白漢文平靜地分析目前的情況,開始時他們還能應付一下,現在已經是力不從心了。想靠自己的能力擺脫現狀,已不可能。
除非他們妥協,賣掉桃源居。不過,現在就是他們想賣,劉家也會給他們一個相當低的價格。
至於賣給別人,想都不要想,吳縣令一縣父母官,早就不動聲色地表明自己的立場,有能力買桃源居的人,都知道顧春遠得罪了吳縣令,被吳縣令制裁了,誰還敢接這個亂攤子。
不用說,如果這時候顧春遠要借錢,恐怕也是借不到的,沒人會為了他,去得罪一個縣令。
於是二人決定,馬上找可靠的人進京,向顧梅朵求援……
顧梅朵聽到這裡,陰沉著臉站了起來,圍著顧春遠轉了一圈兒:
「你的屁-股現在沒事吧?」
顧春遠笑著說:「沒事兒,我一瘸一拐的樣子,就是做給別人看的。如果這幾板子我都扛不住,那我幾年的功夫不是白學了嘛。」
哈哈,妹妹回來了,真好。看到顧梅朵的一剎那,顧春遠就感覺渾身輕鬆。
顧梅朵看著二哥沒事兒了,哼了哼:
「劉家兄弟,吳祿,對了,他們背後還有個華尚書,很好。本公主這回有的是時間,就陪你們慢慢玩兒!」
顧春遠和白漢文很快抓住了重點:「妹妹,你是公主?」
是他們想的那個公主嗎?
顧梅朵點點頭,「本小姐現在是皇上親封的護國公主,清平縣,清來縣和清山縣,是本公主的封地。」
顧春遠二人先是大驚,緊接著就是大喜。
很快地,二人就冷靜了下來,顧春遠問顧梅朵:
「朵朵,你被封了公主,為什麼我們不知道?」
顧梅朵:「這是我的主意,我不想太張揚,除了韓隱,沒有人知道護國公主顧梅朵是清平縣人。」
顧梅朵接著說:「二哥,漢文,你們該幹嗎就幹嗎,劉家吞了你們的錢,我會讓他們加倍還回來的。
還有,漢文,做戲要做全套,你別忘記你可是要投靠吳祿的人。」
白漢文點頭:「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顧梅朵:「我一會就回下泰村,告訴大哥一聲,省得他跟著著急。過幾天,我還會來的,那時候,就是劉家還債的時候了。
也許我再出現在這裡,就是護國公主的身份,咱們要裝作不認識,那才好玩呢。我從後門走,不能讓別人看到我來過這裡,你們不用送我出來了。」
顧梅朵從莊子後門走出來,騎馬直奔下泰村。
回到顧府,顧梅朵對顧春久說道:「大哥,沒事了,你不用擔心,一切有我。」
然後,顧梅朵叫來顧絕風:「你現在就騎我的馬回京城……」
打發走顧絕風,顧梅朵就在家裡,幫助大哥做豆腐,批發豆腐。
顧春久一開始還有些擔心二弟,看到顧梅朵胸有成竹的樣子,也放下心來,朵朵做事一向有分寸,自己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幾天之後,顧絕風帶人回來了,告訴顧梅朵,事情辦好了。
顧梅朵就帶著顧絕風,叫上奚允澤和劍聲,騎馬來到清平縣,住進一座大宅子。
宅子裡的管家帶著整個宅子的下人,出來迎接主人。
這座大宅子,是顧梅朵被封為公主之後,她派人來買的。如果她以公主的身份來到清平縣,那就住在這裡。
等人都到齊了,顧梅朵把他們分成幾組,然後分派任務,每組都做什麼。
顧梅朵就和奚允澤在宅子裡,一邊說話,一邊等著,奚允澤這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小半天時間過去了,護衛們押著劉功劉辦回來了。
劉功劉辦被踢倒跪在一邊,他們看著上邊坐著的顧奚二人,總感覺有些面熟。
顧梅朵端端正正地坐在正位上,自顧自地喝著茶,眼皮都沒抬一下。
護衛上前來稟告:
「啟稟公主,這兩個人蠻橫無禮,衝撞了絕風小姐的轎子,撞壞了絕風小姐的傳家寶貝玲瓏玉枕,絕風小姐很生氣,回自己屋子去了。她說,請公主給她做主。」
顧梅朵這才抬起頭來,看向護衛們說道:
「你們是怎麼辦事的,我護國公主的人,居然在自己的地盤兒讓人家給欺負了,你們就這麼無能嗎?」
劉家兄弟:難怪眼熟,原來是護國公主,那麼,另一個,就是安親王了。
護衛急忙說道:「不是我等沒有好好守護絕風小姐,而是他們騎馬在大街上橫衝直撞,看到我們的馬車過來也不躲開。
沒辦法,我們只好躲開他。誰知道,他們居然還追上來,要調戲絕風小姐,把絕風小姐氣哭了。」
「呯!」
顧梅朵摔了茶杯:「放肆,是誰這麼大膽,竟敢動我的人?來人,押來我看看。」
顧梅朵虛張聲勢,假裝沒看到下邊跪著的劉功劉辦二人。
護衛一指劉家兄弟,顧梅朵這才仔細打量起他們來。不愧是兄弟,長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