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梅朵來到這位公子身邊,輕聲問:「這位公子娶妻沒,你父親是什麼官兒?」
錦衣公子立即答道:「在下並未成親,家父在禮部當官。」
顧梅朵:「不錯。」
顧梅朵走到向青青身邊:「你不是春心動了嗎?想男人了,我這給你找了一個。」
顧梅朵一把抓過向青青的手,把她拉到錦衣公子面前,推進錦衣公子懷裡:
「你領回家吧。」
錦衣公子咧著大嘴,緊緊抱著懷中佳人,傻了一樣笑著。
向青青放聲尖叫:「你放開我。該死的顧梅朵。」
顧梅朵早就走遠了。
錦衣公子看到懷中佳人生氣了也是這麼可人,上去就啃了一口,好香啊!可把他美壞了。
向青青拼命掙扎,她越是掙扎,錦衣公子抱得就越緊。
向青青眼珠一轉,嬌聲說道:
「這位公子,你勒疼我了。」
錦衣公子一聽,骨頭差點沒酥了。
「好,好,我這就輕點,輕點。」
向青青用力一掙,脫離了錦衣公子的懷抱,撒腿就跑,那叫一個快啊。
到手的美人兒飛了,這怎麼行?
錦衣公子一路追了下去。
向青青:「早知道會遇到這樣的事兒,就帶兩個丫頭出來就好了。」
好在她機靈,鑽進一家繡坊,前門兒進去,從後門兒跑了。
向青青的父親,向伯潤三弟向伯濤,來顧家找顧梅朵討公道。
因為向青青向他告狀,說是顧梅朵仗勢欺人,把她推一個男人懷裡,如果不是她跑得快,後果不堪設想。
知道向伯潤和顧家熟悉,就拉著他一起來了。
聽了他們的來意,顧梅朵對向伯濤說道:
「你女兒怎麼和你說的,我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沒說我好話。
她只說我欺負她,那她有沒有說,我為什麼要欺負她?
她想男人想瘋了嗎?天天纏著我說,要進安王府。你說你進安王府,你來找我-幹嗎?
我實話實說,我最近很忙,沒功夫陪她玩。
我打了她一次,可是,你們家的姑娘真的很堅強,還是一次次來堵我。她不是想男人嗎?我實在沒辦法了,抓一個送她吧。我可是挑了個家世好,人也俊的給她。」
聽到這裡,向伯濤站起來,拉著向伯潤的手就離開了。
一走出顧家大門,向伯濤就罵道:
「這個不知羞恥的混帳!看來應該早點給她尋個人家嫁出去。否則,早晚出事。」
來這裡之前,向伯潤給弟弟簡單講了顧梅朵的為人處事,向伯潤說,有我在,她應該不會說假話。我與她,有半師之誼。
所以,向伯濤才要回去約束向青青。
向伯濤就納悶了,這個女兒明明看著很聰明的,怎麼盡做些傻事呢?
後來聽說,向伯濤回去就給向青青禁足了,輕易不讓她出府。同時,向夫人也在積極找媒人,給女兒相看人家。
因為奚允澤派人到向家放話說,如果他們不好好管教向青青,再放她出來糾纏的話,他直接和向家斷絕關係。
顧梅朵可不管這些,她還在和井堂一起忙打井的事兒。
因為地多,需要打的井也就多。
表面看起來,這土地都是平坦的,地下的情況卻是錯綜複雜的,正因為如此,有些井打廢了,有的打到下邊是石頭層,有的下邊根本沒水線,不出水。只能換地方再打。
另一個原因,就是打井的方法落後,全是人工,太慢。可是,現在就這情況,沒辦法。
也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奚允澤就成了顧梅朵的跟班,只要朝中無事,他就跟在顧梅朵身邊,給她跑跑腿,打打下手,或者就是陪在顧梅朵身邊,什麼也不做。
對此,顧絕風是敢怒不敢言,奚允澤搶了她的活兒。
顧梅朵的莊子和軍隊所有的土地,都被澆了一遍以後,顧梅朵才鬆了口氣。澆了這次水,再有地膽的加成,今年就是再旱,這些地減產也有限,很有可能還會增產。
種地的事告一段落,顧梅朵就開始籌建蔬菜大棚。
京西五里的太和莊,有一大片土地,土質肥沃,地勢北高南低,土壤非常適合種菜。
顧梅朵決定,現在先把扣棚子用的木樁子竹架子支好,等秋天收了番薯以後,直接扣棚種菜,這個冬天,京城的人就有菜吃了。
顧梅朵正在這裡指揮人埋木樁子呢,太和莊的總管楊繼河急匆匆來找顧梅朵:
「小姐,莊子裡有人鬧事。你快看看去吧。」
顧梅朵臉一沉:「我這正忙著呢,你處理就行。」
楊繼河吭吭哧哧地,「這……我……」
顧梅朵最是討厭這種拖拖拉拉的人:「怎麼地,痛快點說。」
楊繼河:「小人有些不好管,管不了啊。還是請小姐看看去吧。」
「管不了?」
顧梅朵看了楊繼河一眼,「那就走吧。」
太和莊裡的莊民們,都是些一家幾代在這裡生活的,靠著太和莊吃飯。因為種種原因,這些人生活得很不好,經常要朝廷救濟,否則,就要餓死人了。
顧梅朵得了這個莊子以後,總是太忙,東跑西跑,一直沒管過這些人和莊子裡的事情,對這裡可以說一點都不了解。
來到莊子裡,就見很多人聚集在一起,吵吵鬧鬧,爭論不休。
楊繼河叫道:「都別吵了,顧小姐來了。聽她說。」
顧梅朵瞥了他一眼,你讓我說什麼?
楊繼河感覺這一眼很冷,他身上都要哆嗦了。
這些吵鬧的人,很明顯地分成了兩伙兒。
顧梅朵看了一眼,對那伙衣服特別破爛的人說道:
「你們誰來簡單說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很忙的。」
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走了出來,鞠了個躬,說道:
「顧小姐,你們地澆完了,不是說,可以讓我們這些莊民們,也來打水,澆澆自己家的地嗎?」
這人一指另一夥兒人:「可是他們,自己先澆完了不說,還要把水賣給吉水村的人,讓我們等著。
天這麼旱,再等下去,苗都要死了,這一年就沒指望了。我們就找刁得財評理,可是,刁得財仗著家裡人多,要打我們。我們也打不過他,只好找楊總管來,沒想到楊總管把你找來了。」
顧梅朵又看了楊繼河一眼。
楊繼河又一哆嗦。
顧梅朵:「誰叫刁得財?出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