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夫人小姐正在研究椅子呢,就看到小丫頭鑽到圓面桌子的底下,從下面拿出來一個包裹。
她先取出一塊大抹布,把桌子椅子輕輕擦了擦,然後取出一張漂亮的花桌布蒙在桌子上,又拿出四個漂亮的椅墊鋪在椅子上:
「夫人,小姐,你們可以坐下來玩遊戲了。這裡是一副撲克牌,我教你們怎麼玩。」
一聽有東西玩,夫人小姐們都圍攏過來。
小女孩打開一副撲克牌,對這些夫人小姐們說:
「你們這裡是七個人,可以分成兩伙兒來玩兒,我先教你們玩轟炸吧,這個是打對門的,就是說對面的兩個人是一夥兒的。
這個呢可以隨意玩,也可以設點兒小獎勵。就是說你們設點小賭注之類的,如果沒有籌碼的話,我可以幫你們撿一些花骨朵兒過來,你們最後一塊兒結算。
一個花骨朵兒一文錢或者兩文錢。我們莊主說了,不提倡賭博,但是有了這個籌碼,相信大家玩起來更刺-激。」
「哎呀,這個好,這個好,一開始大家都不會玩,那就一個花骨朵一文錢吧。來來來,趕緊坐下來,我是要玩的,你們還有誰上?」
桌子邊又坐下來三個人。
小丫頭又把另一張桌子布置好了,然後說道:
「你們是三個人,可以玩鬥地主。這個打法比那個複雜一些,如果喜歡玩簡單的,可以到那張桌子和他們一起玩,換一個人過來。」
這時候,有一個小姐說道:「太複雜的我玩不來,我感覺剛剛那個正合我意。那我去玩那張桌子的。這個比較複雜,你們誰過來玩?」
四個人中有三個人,推出一個穿粉色衣服的小姐出來:「你聰明,你過去玩那一個。」
於是,這個小姐笑眯眯地過來了。
小丫頭拿出撲克牌,詳細地給他們講了鬥地主的玩法,然後三人開始玩起來。
小丫頭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很小的小花籃,她到桃樹上去摘花骨朵兒。
培訓的嬤嬤說了,花骨朵兒要摘桃樹最下面的,因為這些花骨朵兒通常不能結果子,而且要分散開來摘,不能把一個枝子上的花骨朵兒都摘光了。
小丫頭很快地摘了半籃子花骨朵回來,一張桌子給他們倒了一些當籌碼。
有個爽快的小姐說道:「來來來,咱們分籌碼,本小姐今天要大殺四方,贏光你們的花骨朵。」
有一個穩重的夫人笑著說:「這東西光嘴說沒用,得看你的牌,給不給你爭臉,快抓牌。」
其他人附和著說:「你說得對,這東西看運氣。」
於是這群夫人小姐們開始玩了起來,小丫頭就在旁邊,隨時回答他們在玩法兒上的問題。
小丫頭還把旁邊的幾張長椅子擦了擦,拿出了長墊子,墊在椅子上,對那些媽媽和丫頭們說道:
「奶奶們,姐姐們,你們留一兩個在這裡伺候就可以了,其餘的人可以到我這裡來歇歇,然後你們換班兒伺候。你們跟著夫人小姐們出來也辛苦了。」
一個媽媽笑著說:「從一進園子,我就發現這丫頭是真會說話。來來,媽媽我賞你個小耳釘子,回去找人給你打上耳朵眼,你就可以戴啦,那就更漂亮啦。」
也不怪這個媽媽這麼高興,因為他們經常陪著夫人小姐們出來,很少有人關注他們這些下人的。他們倒不是想休息,而是得到了最起碼的尊重,有了尊嚴,她們很高興。
小丫頭很歡喜地收下了耳釘子,又說道:
「媽媽們,姐姐們,你們如果口渴了,我們這裡還有飲料,不過…這個這個得花錢買。」
剛剛的那個徐媽媽笑著說:「哎呦,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走,我和你去看看都有什麼飲料,是叫這個名兒對吧?倒是挺新鮮,以前沒聽說過。你們還有誰想買的喝的?跟我一起去。」
小丫頭高高興興地把這五六個媽媽小丫鬟,領到了張大娘這裡,她和張大娘是分管這一片的。培訓的嬤嬤說了,她和張大娘要互相扶持,互相幫忙,這樣大家都能掙到錢。
「張大娘,我帶人來了,他們想買飲料。」
張大娘以前做過小買賣,看到有人來了,急忙上前招呼:
「我這裡有菊花露,荷花露,苦丁茶,茉莉花茶,還有糖水。這個糖水分冰糖的,紅糖的和白糖的。你們看看,你們想喝點兒什麼。價格絕對公道合理,我們莊主不讓我們賣貴了。」
大家看到這個張大娘乾乾淨淨的,她面前的大桌子上放了好些的罈罈罐罐,上面分別寫著各種名字。
徐媽媽笑了,「我還第一次看到賣茶這麼賣的,我家夫人不適合喝茶,你那個什麼水還有什麼露的能喝不?」
張大娘一聽明白了,急忙說道:「那你家夫人可以喝點兒紅糖水,我這裡還有熱乎的呢。」
徐媽媽笑了:「那可是太好了,那就先給我來一碗這個紅糖水吧。」
張大娘笑著說:「馬上來,馬上來。」
張大娘很快從旁邊的小房子裡,推出來一輛小推車,小推車上面有一個好像是捂著棉被的箱子,張大娘又把桌子上的幾個罐子裝到了小推車上,小丫頭急忙上前幫著張大娘推車,一伙人直奔夫人小姐們玩牌的地方來。
張大娘把小推車停了下來,拿出一個盆子,從一個罐子裡倒出些清水,洗了手,從一個大足籃子裡拿出來很多的小竹碗,這些小竹碗做的很精緻,比普通的茶杯略大些。
張大娘又拿出一個竹子做的提勺,「來,請問你們都要喝些什麼?這個菊花露荷花露三文錢一碗,糖水兩文錢一碗,茶是五文錢一碗。你們可以先嘗嘗。」
這些嬤嬤丫頭們品嘗了飲料之後,根據各家主子的口味,給主子們買了飲料。
正在玩牌的夫人小姐們玩得很高興,正因為出錯一張牌,或者是有人耍賴,不時爭吵幾句,她們玩得熱熱鬧鬧,嘰嘰喳喳,正感到口渴了,接過飲料喝起來。
「嗯,這個好喝,徐媽媽,幫我再來一碗。」
旁邊又有人喊:「徐媽媽,你能者多勞,幫我也來一碗。」
大家這裡正高高興興地玩著呢,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
「太不像話了,這是要憋死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