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梅朵走上前來,站在箱子邊上。
「舅舅,這些東西我來分。書劍歸你,琴歸我。首飾和玉平分,你要娶親了,肖家不富裕。
銀票歸你,地契歸我,因為你們不會種地,我會。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我挺感興趣,也歸我。那封信給你。」
柏青瀚沒意見,只是,他把銀票分了一半給顧梅朵:
「這是你娘的,你沒權力送人。再說,你外婆的東西,你的哥哥弟弟應該也有份,你不要可以,但你不能替他們做主。」
顧梅朵想了想,把這一半銀票又分了一半給柏青瀚:
「舅舅,地契都歸我了,這些銀票你收著。和舅舅說句狂話,錢,你外甥女有的是。我拿的這些銀票,像你說的,有我哥哥弟弟的份,我不能一點不留。
好了,別爭了,就這樣吧,我感覺我還是占了大便宜呢,這是舅舅心疼我,寵愛我呢。」
柏青瀚知道顧梅朵不缺錢,也就沒什麼壓力地收了全部四分之三的銀票。
一個武將七八成家產的四分之三啊!
雖然莊子鋪子聽著挺熱鬧挺多,可要賺錢還需要管理,還要看是不是豐年,變數太多。而銀票就是銀子啊,就是錢啊!
柏青瀚笑了,「知道我疼你就好。行了,把東西收一收,吃飯去,然後帶著弟弟回家吧,別讓你父母擔心了。」
顧梅朵拿著東西走了。
柏青瀚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這是娘臨終留給自己的人脈,自己拿的東西還是比妹妹多太多。可妹妹有個厲害的女兒,朵朵身上的金牌,那可是自己這塊怎麼也比不了的。
也許,自己將來也會有一個和朵朵一樣厲害的孩子呢。
想到這裡,柏青瀚開心地笑了。
……
顧梅朵回到家裡,把在舅舅家的事情和娘詳細地說了一遍,陶氏聽得淚流滿面。
「你舅舅為了我,吃太多苦了,多拿些東西也是應該的。看來,你外公真的不是不喜歡我和你舅舅,相反,是愛之深,責之切啊。好,真好。」
顧梅朵笑了,「娘,那你還哭什麼啊,你現在可美了,有舅舅寵著,有外公疼著,還有兒子女兒孝敬著,有我爹愛著,天下所有女人都沒你幸福。你應該每天樂樂呵呵地才對。」
陶氏點頭,「是啊,我有什麼理由不快樂呢?」
陶氏說著,取出一件自己的內衣,找到一把剪刀,小心地把裡邊的內襯給剪開,拿出裡面的銀票。看厚度,也不少。
陶氏看著銀票說道:「這是當年我嫁給你爹的時候,你舅舅給我的。」
顧梅朵吃驚地看著這些銀票:「不是吧,娘,你有這麼多錢,卻差點讓奶奶把小四小五給賣了?」
「唉,」陶氏嘆了口氣,「你舅舅說了,在我沒能力保住這些錢的時候,不能拿出來。
你想一下,我當時就算拿出錢來,恐怕最後我自己連一文也花不到,都得被你奶奶他們搶跑。
我聽你舅舅的,裝柔弱,你奶他們也不防著我。
你弟弟,他們是賣不了的,因為最後,你爹會找族裡,給我們做主的。族裡怎麼可能讓把男娃也給賣了呢。你奶奶就是白費力氣。
最可氣的,其實是你爺爺,他明明能壓制你奶奶,卻放任不管,讓你奶奶欺壓咱們家。
現在想起來,可能是孩子多了,總是有遠有近吧,放棄咱們四房,別的幾房過得好些,你爺爺可能打的這個主意。」
陶氏拿起那張琴,「這琴,我聽你舅舅和我說過,這是你外婆很早就準備好的,給我用的。
小女孩身量小,就定做了一張短琴,卻沒想到,還沒等到我能學琴的時候,你外婆就不在了。你拿去吧,我留著也沒用,你如果喜歡,可以找人教你。你用著倒是合適。」
顧梅朵開心地收起了琴:「娘,這琴,我喜歡,等有時間,我找人教我,學會了,我就彈給你聽。」
「好,好,等我女兒學會了,彈給娘聽。朵朵,你把這些銀票都收起來吧,娘知道你會藏東西,放你那裡,娘放心。」
顧梅朵就把銀票收進懷裡,拿著琴和其他東西回自己房間了。
把所有東西都收進了空間,顧梅朵就來到自家的繡坊,看看自己讓她們做的東西做得怎麼樣了,可別到了舅舅成親的日子,這裡再給自己掉鏈子。
皇宮裡出來的繡娘就是不一樣,戴師傅和占師傅,不但很完美地做出了顧梅朵要她們做的東西,還會舉一反三,結合她們自己的實踐經驗,他們又發明了好多種樣式,正在做呢。
那些宮女們,也很賣力,她們做出了很多的成品,堆在一起,相當可觀。
宮女們在這裡,吃住雖然比不上皇宮,可是,這裡沒有勾心鬥角,不用擔心什麼時候,自己的小命就不沒有了。
而且,這裡也沒人會來搶自己的血汗錢。
到了這裡以後,大家都很團結,在一起,每天開開心心地做活兒,休息的時候,還可以上街買自己需要的東西,可者看看外面是什麼樣兒的。
進了宮,就相當於進了牢籠了,要麼等到做滿年限,要麼等到死,否則根本不會讓你出宮的。
而很多宮女,都沒有等到出宮的日子。
看到這些東西,顧梅朵很滿意。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離會試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顧梅朵來到步步高客棧看看。
舉人們訂的方便麵和餅乾,早就做好了,顧梅朵希望,自己的努力,會給舉人們帶來更多的幫助,讓他們安心考試,沒有後顧之憂。
「你們太過分了,大家都是一起來會試的,你們就不能幫幫我嗎?」
剛剛走進步步高客棧大堂,顧梅朵就聽到有人在大聲說話。
「刑原,過分的是你吧?白兄是幫助過你,可你也不能因為這樣,你就賴上他吧?誰也不欠你的,你憑什麼還讓白兄替你付錢?」
刑原氣憤之極:「趙侃,我沒和你說話,我也沒求你,我和你說不著。白兄,我來得晚了些,也沒賺到那麼多的錢,我聽說,你們每個人都賺了不少,能不能借我些,讓我再買些方便麵和餅乾。
家裡老母親,一大把年紀,也沒聽過這個東西,現在就有個孝順的機會,我怎麼能放過呢?」
白化輪看了一眼刑原:「我們是親戚?」
刑原:「不是。」
白化輪:「我們是兄弟?」
刑原:「也不是。」
白化輪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們不是親戚不是兄弟,我更不是你的父母,所以說,我憑什麼給你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