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傑對顧梅朵這個大客戶,非常熱情。「請跟我來。」
元傑領著顧梅朵來到一個馬廄,裡邊的馬十分神駿威武。
元傑介紹說:「這些馬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那裡的馬十分有名,特別有耐力,擅長走遠路,而且速度也快。拉車當坐騎都可以。
如果你一次買十六匹,我可以給你打九折。十匹以內,一文不讓。」
這就是所謂的一分價錢一分貨了。
顧梅朵沒有猶豫,「就買十六匹。只是現在我沒地方放,能不能在你這裡先寄存六天,我六天後來取車,直接就套車上趕走。」
元傑說:「可以,但你得交定金,你買得多,這六天的草料錢就免了。」
「可以。
元叔知道哪裡賣鼓鑼之類的東西嗎?我幫我們村里買。」
元傑想了想:「這東西我沒買過,好像這條街那頭,有一家店賣這個,你可以去那裡看看。」
「好,謝謝元叔。」
顧梅朵按著元傑的指引來到了那個店,買了兩個嗩吶,沒看到有鑔。算了,主要是有個鑼鼓點就行,要的就是個節奏。
顧梅朵又找了家賣中低檔布匹的店,專門買顏色鮮艷的花哨的布。而且,要的量比較大,還要一些能做手帕和包頭的布。
掌柜的是個頭腦靈活的人,看顧梅朵要了這麼多,能抹的就給抹了,最後還打了折扣。派車給送到了指定地點。
顧梅朵是趕著驢車來的,她把這些布匹裝到車上,就回下泰村了。
她沒有回家,而是直接趕車去村里找里長李大虎。
「大虎叔,在家沒?」
聽到顧梅朵來了,李大虎出來了,看到這一驢車的東西,也是非常吃驚。
「怎麼買了這麼多的東西呀?」
顧梅朵一邊往下卸東西一邊說道:「大虎叔,別光看著,幫幫忙呀。都卸下來,先放你們家裡。」
「好,好,好。」
李大虎一邊答應一邊幫忙。還喊了自己媳婦來搭把手。
東西都卸完了,李大虎說:「你要的那個什麼高蹺還有布條,都弄好了,要怎麼玩呀?」
「這個先不急,很好學的。大虎叔,你現在就派人把沒事的人和半大孩子都叫到小廣場去,把高蹺也拿過去。我一教,就都會了。」
顧梅朵想了想,問李大虎:
「大虎叔,咱們村有沒有會吹嗩吶的呀?還有,有會打大鼓的嗎?」
這可是把李大虎問住了。
旁邊有人說道:「我爹會吹。他會吹喇叭。」
顧梅朵一聽:「行,都差不多,叫他來吧,讓他先吹一下試試。去小廣場。」
那人一聽,急忙跑家去找他爹去了。
很快的,小廣場就聚集了很多的人。
顧梅朵讓大家圍成一個圈兒,看她的示範。
顧梅朵先叫來一個膽子大的男孩子,幫他把高蹺綁上了。然後,她自己也綁上了。兩人在別人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
顧梅朵對這個男孩子說:
「你不用害怕,不會摔到你的。你聽我的,站起來之後,兩個腳不能停下,要不停的挪動,一停下就得倒。
看我怎麼做的,就和走步一樣就行。你先看我怎麼走的。要小步走,不能邁大步。
顧梅朵一邊走著一邊講解著。
「記住這麼兩點,一,不能邁大步,二,不能停下來,要不停地走動。」
顧梅朵甩著兩隻胳膊,邁著小碎步,走兩步退兩步……
「看到沒有,很容易的,慢慢來。來,你跟著我走,別怕。」
男孩子本來學這些東西就快,再加上膽子大,還有就是,這麼多人面前,就他一個人在表演。他感覺自己就是在表演,所以很激動很興奮,學得就特別快。
顧梅朵就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這男孩子回答:「我叫顧有德。別人都叫我小德子。」
「小德子,你很不錯,這副高蹺就歸你用了,要好好保護好。以後每年過年的時候都可以拿出來玩的。」
一聽歸自己了,小德子很高興,「好。」
「小心點。小德子,沒事的時候就自己練習一下,別摔著了啊。得有人幫你才行。
如果自己綁,就得找一個高些的地方坐著,綁好才能站起來。
千萬別逞強哈,摔到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還有沒有人要學呀?
學好了,過年的時候就可以上來玩了。還可以到別的村子表演給他們看。」
「我,我要學。」
「我也要。我學得可快了。算我一個。」
「還有我,還有我。」
這是個新鮮玩意,大人孩子都可以玩。
這還沒打起鼓敲起鑼呢,加上鑼鼓點,就更好玩了。
很快的,做好的高蹺就被拿走一大半。
顧梅朵再次講述了一遍要點,告訴他們,千萬不能邁大步,一定要走小碎步,不能停下來,要不停地走動。
另外,顧梅朵重點強調,一律不許和踩高蹺的人鬧笑話打鬥,否則出了事,就把人抓起來坐大牢,這點必須明確了。
先是一群半大孩子,再來就是一些年輕的男人。
紛紛綁上了高蹺,學起來。
沒多久,小廣場中就到處是踩著高蹺的人了。
女的要求上來的很少。
這個年代,女人就這樣了。唉,顧梅朵也感覺很無奈呀。
這時候,李大虎讓人把大鼓和鑼還有嗩吶拿了出來,顧梅朵聽了那個據說是會吹喇叭的人吹嗩吶,還挺像那麼回事。
顧梅朵就給他哼起了秧歌調。
反覆幾次之後,這人居然就學會了。
於是,顧梅朵就讓人打鼓,敲鑼,配合嗩吶的節奏。
很快的,秧歌隊的樂隊就成立了,而且還弄出了一套差不多完整的曲調來了。
顧梅朵就帶頭,告訴這些學會了踩高蹺的人要怎麼跟著鑼鼓點來走這個秧歌步。
「大家看我的,一共就四步,一,二,三,四。繼續。一,二,三,四。
走兩步退兩步。走兩大步,退兩小步,就這樣。
但是,千萬別甩開大步走啊,這樣很容易就摔倒的。
記住了,安全第一!好了,跟著我,鑼鼓開始,走!」
亂,很亂,如果不是互相離得遠,恐怕早就都摔倒了。
「停!告訴你們不要亂走了,聽嗩吶的節奏。」
有人問道:「什麼叫節奏啊?」
顧梅朵:……
顧梅朵耐心地說道:「這個節奏啊,就是鑼鼓打出來的點兒。你們聽,咚,鏘。咚,鏘。再看我的腳步,一,二,三,四。
再跟著我走一遍。認真聽,踩著這個鑼鼓點兒走。」
顧梅朵不厭其煩地講解著,直說得口乾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