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兒因為激動而漲紅的小臉兒,陶氏心裡也是美美的。
女兒雖然是個小財迷,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道理她還懂得。
女兒一直開開心心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陶氏心裡其實是羨慕的。
她希望女兒能這麼開心快樂地過一輩子。
「你們去縣城?好了,我知道了。」 ✸
陶氏又想起一件事來,對顧梅朵說:
「朵朵,紫竹也不小了吧?青竹和翠竹都成親了,紫竹有沒有喜歡的人啊?有時間你問問她,別把她給耽誤了。」
顧梅朵一愣,是哦,紫竹也到了該成親的年紀了。
有機會問問她。
顧老四趕著馬車,行駛在去縣城的路上。
顧梅朵因為要問紫竹一些話,就和紫竹走路跟在馬車後面。
「紫竹,你看,翠竹和青竹都成親了,你有什麼想法沒有呀?如果有相好的,要和我說呀,只要對方人品沒問題,我就成全你們。」
紫竹被顧梅朵問了個大紅臉,「小東家,我沒什麼想法,也沒有相好的呀。我就想跟著你們去京城,別的,以後再說。」
顧梅朵點點頭,喊了一聲,顧老四就停下馬車,等顧梅朵和紫竹上了馬車,又繼續向縣城趕去。
顧老四問顧梅朵:「朵朵,你娘的生日快到了,你說,我送她一件什麼禮物好呢?」
顧梅朵被問住了:「我娘的生日?我說爹呀,你和我娘一起生活快20年了,我娘喜歡什麼你都不知道哇?你是怎麼做人家相公的?」
顧老四有些生氣了:「你這壞丫頭,爹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呀。
以前咱們家缺吃少穿,哪裡有那個閒心思過生日。現在日子好過了,我每天都在忙著外面的事情,還真不知道你娘現在喜歡什麼,缺什麼。」
顧梅朵有些內疚,老爹不知道娘親喜歡什麼,她自己不也是不知道嗎?看來平時對娘親的關心還是太少了。
「爹,那你什麼時候生日啊?」
顧梅朵決定,回家之後找個小本本,把家人和朋友們的生日都記下來。
顧梅朵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顧老四的回話,她急忙向顧老四看過去,只見顧老四蔫蔫兒地坐在車轅上,抱著鞭子,垂著頭,很不開心的樣子。
顧老四此時正難過著呢。
自從他開始記事的時候起,自己就沒有過過生日。
因為他娘說,他娘生他的時候難產,差點兒一屍兩命。後來好容易把他生下來,他娘也大病一場,差點兒沒挺過來。
所以他娘特別不喜歡他,也從來不給他過生日。
顧梅朵一看顧老四的樣子,大概能猜得出來顧老四為什麼難過。
顧梅朵勸顧老四:「爹,雖然說兒的生日是娘的苦日,可哪個做母親的不是這樣過來的,哪個當娘的生兒女不遭罪?
就因為這些母親吃了苦,生下了兒女,兒女才顯得格外的珍貴。
因為有了兒女,他們才覺得自己吃的苦是值得的。
像我奶奶那樣,生你的時候吃了苦,卻怪到你頭上,那就是奶奶不對。
難道她生伯伯和叔叔的時候就一點都沒遭罪嗎?說出來誰相信呀。
只不過就是生你的時候多吃一點苦而已,奶奶至於那麼偏心,恨你一輩子嗎?
爹,你也不要難過了,奶奶不喜歡你,我們喜歡你,我和娘還有哥哥弟弟都喜歡你。
你告訴我,你生日是哪天,我要讓大家在那一天都給你送禮物,我還要在家裡擺宴席,慶祝你過生日。還會唱歌兒,祝你生日快樂。」
顧老四聽女兒勸自己這麼多話,心裡漸漸地沒有那麼難過了。
他抹了一把濕潤的雙眼,朵朵說得沒錯,爹娘對自己不好,但是自己還有娘子和孩子們,他們對自己很好。
家裡日子越來越好過,那自己還難過什麼呢,自己應該高興才對。
顧老四笑著對顧梅朵說:「你說得對,咱家現在的日子甜甜蜜蜜的,讓我當神仙我都不干。
等到了我過生日的時候,我告訴你,讓你給我擺宴席,我還要聽你給我唱歌呢。」
「這才對嘛,咱們家現在是下泰村過得最好的,沒道理不給你過生日。
我娘喜歡什麼,咱們爺倆不知道,可有人知道呀。
紫竹,來,告訴我,我娘都喜歡什麼,還有,她現在缺什麼。」
紫竹看著顧梅朵勸他爹,就想著,朵朵這張嘴呀,還真沒幾個人能說的過她。
罵人厲害,勸人也厲害,這不是把他爹勸得歡歡喜喜的。
「朵朵,咱們上次打絡子的時候,你不是說要用打絡子的方法,打成一幅畫,做成炕屏或插屏嗎?
夫人想起以前在娘家的時候,家裡曾經有一套小炕屏,分別是梅蘭竹菊。
因為繡得十分精緻好看,家裡只有在重大節日的時候才拿出來擺一下,後來夫人不知道這套炕屏哪裡去了,想來應該是被她的後娘珍藏起來了。」
顧梅朵問紫竹:「那我娘說沒說那套小炕屏是誰的?」
「夫人說了,是你外祖母繡的,花了幾個月的功夫呢。」
外祖母繡的,鄭氏給霸占去了,哼哼,下次去京城,找她要回來。
「紫竹,那你知道我娘喜歡什麼首飾嗎?」
「夫人不喜歡金飾,喜歡玉的,特別是那種比較通透的。」
顧梅朵心裡有數了,她對顧老四說:
「爹,咱們買完東西,去銀樓看看吧,給娘買一套首飾,不要金銀的,要玉的。」
雖然顧梅朵空間裡有很多的首飾,高端大氣,還比較珍貴。但是她想,她娘一定喜歡他爹親自給她挑的首飾,因為這是他爹買的,是他爹的心意,禮輕情意重。
顧梅朵想,自己有空扒拉扒拉空間,看裡面有什麼可以作為禮物送給自己娘親的,既與眾不同,又不顯得特立獨行,娘親還會喜歡。
送給娘子的禮物有著落了,顧老師很開心,吆喝著馬向前走。
馬兒似乎也感染了主人的好心情,「噠噠噠噠」走得飛快。
到了清平縣城,他們收颳了各大繡莊布鋪綢緞店裡所有的棉花布頭兒,打絡子的線繩廢棉紗,還有最便宜的那種緞子,各種顏色的都要。
最後,他們來到了一家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