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第187章 不必留她性命

  第187章 不必留她性命

  「怎麼回事?」宋三順與吳氏姜氏趕緊過來詢問。

  吳重樓眼眶微紅,抖著嘴唇道:「今日陸公子去陸府,結果被人下了藥,他回來時滿身鮮血,現在已經暈過去了.長安!你快救救他吧!」

  宋三順幾人震驚:「他現在在哪?」

  「在昇平坊。」吳重樓哽咽道。

  長安沒有遲疑,當即從自己的箱子裡拿出兩顆無患子。

  每個無患子裡都有兩片葉子,應該能夠救治陸景州了。

  「騎車去吧,速度快點。」長安火速帶著小舅舅與三叔去了隔壁車行,從趙淵那裡借了一輛三輪車。

  趙淵讓一個夥計蹬車,帶長安三人趕往昇平坊。

  昇平坊離長安住的地方足有六七里,也不知吳重樓是怎麼跑過來的。

  長安坐在三輪上,打量一眼全身顫抖的小舅舅,安撫道:「你別怕,說不定能趕上。」

  吳重樓吸吸鼻子,用袖子擦下眼睛,點點頭。

  宋三順問:「重樓,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吳重樓道:「今日一早陸公子就說回府一趟,說府里臘祭不得不去,哪知晌午他就回來了,左手臂上好幾道傷口,鮮血染紅了棉袍。」

  吳重樓想到陸景州回來的情形,小腿肚都打顫。「他在門口說句中毒就暈過去了,之前發生什麼也沒來得及講清。」

  長安蹙眉。

  陸景州是陸府庶子,聰慧才智遠超嫡兄,偏他嫡母不是個省油的燈,難道中毒跟他嫡母有關?

  一行人很快來到昇平坊陸景州家中,長安走進屋內,就見雲嫲嫲伏在床邊哭泣。

  見來人,雲嫲嫲擦擦眼淚起身,朝眾人福了福,掩飾般的說道:「方嬤嬤已經去請郎中了,估計馬上就回來。」

  長安跟隨三叔走到床榻前,伸手撫在他腦門上。

  一道旁人看不見的光華閃過,她手心少了半片葉子。

  長安縮回手,老神在在道:「陸公子失血過多,還請雲嫲嫲給他煮碗糖水雞蛋茶來,裡頭再放一點點鹽。」

  雲嫲嫲答應一聲,匆匆出了臥房。

  宋三順看眼小侄女,見她已經站到一旁,問:「長安,陸公子要不要緊?」

  長安搖頭:「他中的毒會讓人神志不清,估計他為了清醒,故意用簪子戳自己手臂,這才造成失血昏厥,現在應該沒有大礙了。」

  自從手心葉片達到十八片後,她只要一碰到病人,腦海就會響起小金魚的播報聲,報出病人身體內的各種異常。

  陸景州中了一種令身體與神智亢奮的藥物,不過被他自己克制了。

  之後他憑著毅力跑了回來,藥性過了大半,身體就產生倦怠。

  此刻陸景州面上的青灰色已經褪去,表示他緩過來。

  但因藥物的作用,他還在昏睡。

  吳重樓聽長安這麼說,略略放心。

  緊繃的神經一松,身體就顯出疲累來。

  之前他尥蹶子跑了六七里路,才趕到長安家,這會兒想來也覺得不可思議。

  「小舅舅,你快去歇歇。」長安見吳重樓唇色蒼白,像是虛脫,便趕緊扶住他,讓他坐到椅子上。

  正在這時,方嫲嫲帶著一位郎中匆匆回來。

  郎中先給陸景州切了脈,又將他袖子捋上去,解開染紅的包紮布,發現左手臂上有五六個深深的窟窿,正緩緩滲著血。

  郎中見怪不怪,還以為少年被人給打的,嘆口氣,從藥箱裡取出酒,給傷口清洗一下,再倒上止血藥粉,重新給包紮起來。

  處理好外傷,郎中又開了藥方交給方嬤嬤,讓她去藥鋪抓藥。

  方嬤嬤道謝,拿著藥方就往外跑。

  長安見狀,讓踩三輪的僕人將方嬤嬤送去藥鋪,自己與三叔小舅舅在這裡等車。

  雲嫲嫲也煮好雞蛋茶,立刻端來準備餵給陸景州喝。

  沒一會兒,陸景州緩緩睜開眼。

  他望見一屋子的人,瞳孔一縮,下意識就要起身。

  「你先躺著。」雲嫲嫲連忙過來,低聲道:「郎中剛給你上了藥粉,可別又出血。」

  陸景州環顧一圈,這才躺下。

  「景州,到底怎麼回事?」雲嫲嫲問。

  陸景州看一眼郎中,輕聲道:「我回府參加臘祭,喝了一杯嫡兄端來的酒水,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後來有人強行將我拉進屋裡,還試圖行兇,我只好逃出來。」

  那時他拔出頭上簪子刺進手臂,以這種方法阻止自己暈厥,那噴濺的鮮血,當時就嚇跑屋裡的人。

  陸景州知道自己不能留在陸府,便踉蹌著跑出府門。

  府里僕人見他全身是血,也不敢阻攔,眼睜睜看他離開。

  陸景州想到當時情形,竟與前世記憶完全重合,不由眯起眼。

  這一世,他以為避開陸府就萬事大吉,沒想到依然逃不過嫡母的手段。

  既如此,自己也不必留她性命了!

  不過這時候還不能動手,需得等殿試結束以後再說。

  沒多久,方嫲嫲抓藥回來,即刻找出一隻罐子煎藥。

  長安便對雲嫲嫲道:「既然陸公子沒事,我們就回去了。」

  雲嫲嫲點頭,送長安與宋三順離開。

  吳重樓依然留下,從自己屋裡找出一個半舊的香囊,將長安剛才給的兩顆木患子裝在裡頭,拿給陸景州:「這個是靈隱寺和尚給的平安符,你帶在身上,可保你平安順遂。」

  陸景州接過香囊,什麼都沒問,將其放在枕頭邊。

  慢慢坐起身,就著母親楊氏餵來的湯匙喝下一碗雞蛋糖水。

  他要養好身體,因為大年三十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嫡母一招不成,估計還有第二招。而年三十與大年初一這兩天,自己不得不回陸府。

  陸景州微微眯起眼。

  不是喜歡下藥嗎?那自己只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第二日,陸景州稍稍裝扮一番去了勾欄,從老鴇手裡買了一包獸用提神藥。

  其實任何提神藥都對女子不起什麼作用,主要作用於男子。

  不過有這樣也夠了,希望嫡母與嫡兄能夠喜歡。

  一晃到了年三十這天。

  陸景州穿戴整齊趕回陸府。

  剛進府門,就有小廝請他去見陸老爺。

  來到父親的書房,陸景州朝書桌後的中年男人行個禮,隨後垂手不語。

  陸老爺面無表情打量一下兒子,問:「景州,那天祭祖你是怎麼回事?」

  陸景州勾唇一笑:「父親,兒子怎麼回事難道您不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