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寧家人找來,看到那一大地下室的寶貝時,周通判表情是懵逼茫然的。
距離蜜寶發現落霞山鐵礦才幾天啊,居然又發現了這麼一個大寶藏。
這寶藏是成天啥事都不幹了,專門攆著蜜寶的屁股後面跑嗎?
待將寶藏粗粗地掃過一眼,周通判就知道這些不是他能處理的,忙道「陛下這兩天應當還在江中路,我去通知陛下來瞧瞧。」
說著又看向了蜜寶,語氣里充滿了唏噓。
「官家從來都不是一個吝嗇的人,如果不出所料的話,蜜寶你又要發一次大財咯。」
……
與此同時。
長公主府。
為了躲過這一次的危機,讓長公主與蜜寶擦肩而過,趙福成是下了狠手,真正讓自己大病了一場的。
病來如山倒,病癒如抽絲。
儘管有著宮裡御醫的精心照料,趙福成仍舊花了足足三天才能夠堪堪下床,處理一些重要的事情。
因而她才剛知道蜜寶落霞山鐵礦,並被陛下封為鄉君,享受臨縣與著縣為封地的事。
她當即就眼前一黑。
鐵礦!
一整個落霞山那麼大的鐵礦!
這麼大的一個寶貝居然都能被蜜寶給發現了!
一個鄉君爵位與兩縣的封地啊……雖然與她的郡主爵位暫時比不了,但那可是蜜寶憑自己的本事得到的賞賜,能夠保她一世的榮華富貴。
而她的郡主爵位卻是被她偷過來的,每日都令她惴惴不安夜夜難眠。
只看如今官家就對蜜寶如此大方,就能夠輕而易舉地想到,蜜寶一旦被認回來後,官家將會如何地補償她。
「郡主、郡主……」察覺到趙福成身體歪了一下,伺候的宮女嬤嬤忙著急地開口「郡主,你還沒有完全休息好呢,怎麼又開始處理正事了,要不還是趕快躺下休息會兒吧。」
「我不休息!」趙福成固執地推開了宮女嬤嬤的手。
她才只睡了三天而已,蜜寶就已經折騰出了一個落霞山鐵礦。
再讓蜜寶休息一段時間,誰知道她還會不會再折騰出一個前朝大寶藏來!
她強忍著心口一股鬱氣,咬著牙道,「去催,去催那些人調查鼎盛票號的人,弄清究竟是誰買了那北城渣滓洞的鋪面,我無論如何都要買渣滓洞那一條街的二十六個鋪面。」
「現在就去!」
雖然蜜寶發現了一個大鐵礦又如何?
她沒有獨特的情報消息,是沒辦法知道運河要挖掘的消息的。
只要她把握好這一消息,提前買下了渣滓洞那二十六間鋪面,將來賺得同樣能比寧宓更多更好。
話音尚未落地,門外就傳來了侍衛們的通報聲「郡主,有北城渣滓洞二十六個鋪面的消息了。」
趙福成猛地睜大了眼睛「是誰?渣滓洞二十六個鋪面的主人現在是誰?開價多少才肯賣?」
那侍衛膽怯地跪著,頭都不敢抬「回,回稟郡主,根據屬下買通了鼎盛票號的夥計得到的消息。」
「渣滓洞二十六間鋪面現在的主人叫、叫做……寧宓。」
趙福成???
她只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她當即露出了冷笑「現在連你們都敢開本宮的玩笑了嗎?」
見趙福成的反應,那侍衛表情更為膽怯了,連連磕著頭道「殿下,屬下不敢拿郡主開玩笑。事情是真的,北城渣滓洞的二十六間鋪面的確是被寧宓姑娘買走了,付了整整三萬兩銀子。」
「後來也有人問過這一條鋪面的事,但是寧家人已經放出了話來了,說是無論買主出多少錢,都絕對不會賣的。」
侍衛遂將自己打聽到的所有事都說了一遍。
趙福成……
侍衛將事情來龍去脈說得太清楚了,趙福成不得不相信,也愈發覺得荒謬與可笑了。
居然是蜜寶。
又是蜜寶!
她怎麼會沒有想到呢,既然蜜寶都能發現落霞山的大鐵礦了,又怎麼會不知道運河開挖的消息呢。
三萬兩銀子……
只花了三萬兩銀子就買到了未來運河旁邊的一整條街的鋪面,即將坐擁著如山海般湧來的財富。
蜜寶可真不愧是老天爺的寵兒啊。
而她又算是什麼呢?
白白勞民傷財,背負了許多罵名的折騰了這一場,卻在最後關頭才知道無論她怎麼折騰都比不過人家生來就有的好運氣,無論怎麼努力都將是一場空……
真是可笑啊。
「哇——」承受不住這個打擊,她心口那口鬱氣終於撐不住了,猛地噴了一口血出來。
「郡主……」
「郡主,你怎麼了?」
「郡主你沒事吧……」
「御醫、御醫……」
——
與此同時。
大牢里。
許耀祖與中年男女人是前後腳被抓進來的。
被關了足足兩天後,他終於被提審了。
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望著面前桌上的周通判,他眼裡冒出了仇恨的光「周通判,又見面了。」
當初若不是周通判不肯提攜他一把,不肯收他為徒,反而因為一首破詩去提攜了寧季。
他又何至於會被打斷了一雙腿,只得找到福成郡主狼狽為奸。
能夠得重生一世的機會,他本應該是天之驕子,卻因為這些人不肯當他的踏腳石,而慘澹地混到了今天這地步。
全怪他們。
全怪這世道。
並沒有錯認許耀祖眼裡的仇恨,周通判眯起了眼睛,重重地拍了一下驚堂木「許耀祖,你兩名同夥已經都吐口了,將你勾連拍花子團伙拐走幼童的事交代的一清二楚。」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當然有。」許耀祖高傲地揚起了脖子,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一字一頓地問道「想知道我背後真正的主使是誰嗎?」
既然他不好過了,那麼誰也別想好過。
他要所有人和他一起陪葬。
周通判皺起了眉頭道「誰?」
許耀祖勾起了唇角,一字一頓地道「當然是那位雖然小小年紀,但已有一副蛇蠍心腸的,敢於設計暗殺你的福成郡主了。」
「周通判,你不是早就查出來了嗎?又何必在這兒裝傻呢?」
滋——
帷幔背後發出了椅子挪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