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不許蜜寶搶她男人

  福成郡主一句『本宮』都出來了,寧家母女還怎麼能夠怪她。

  相反在場一眾人都還要朝她跪拜行禮。

  由沈一闊身後的藍衣下人帶頭,眾人都稀稀落落地下拜,生疏地用各種亂七八糟的姿勢朝福成郡主下拜行禮。

  「見過郡主。」 ✸✼✮

  「草民見過郡主。」

  「見過郡主大人。」

  簡單說了一句平身,福成郡主由人攙扶著緩緩下轎子,將目光落在了人群最後的福寶與程長亭身上。

  看到蜜寶那張渾似長公主的臉上乾乾淨淨,並無任何一絲血痕與傷疤,她心裡暗道了一聲『可惜』。

  那侍衛的悍然動手,當然是她交代的。

  早在今日一早來沈氏私塾前,她就特地交代過一堆侍衛,若遇上了一名容貌格外姝麗的六歲女童,想辦法毀了她的容,她務必大大有賞。

  為此她還特地利用自己的系統做了手腳,想辦法屏蔽了寧宓小山神養成系統的危險示警。

  誰知事到臨頭都能被人攪和了。

  說著她又看向了攪和了自己好事的人。

  然後在瞧見程長亭那張精緻穠艷到堪稱絕色的面龐,與他額頭上那個清晰的罪字傷疤時,她渾身一震,震驚地睜大了眼。

  程長亭?

  他怎麼會在這裡?

  早在穿越的一開始,她就通過自己的系統了解過這一方世界的命運軌跡。

  在這一世界裡,有兩個絕對意義上的上蒼寵兒與命運之子。若這一方世界是一本書,或者一個遊戲的話,他們就是當之無愧的男女主角。

  其中一個是寧宓。

  其中一個便是程長亭。

  憑藉著小山神養成系統,寧宓有著格外出眾的氣運,一輩子都走的順風順水,生活得無憂無慮。

  程長亭則是擁有著驚人的才華。

  他出生在一個外戚之家,家裡有一個在後宮內極為受寵的程貴妃娘娘。憑藉著絕色的容貌,程貴妃娘娘在宮內極其受寵,連帶著程家都從此雞犬升天,從一介六品小官之家躍升成了國舅爺般的存在。

  作為程家長子嫡孫的程長亭一出手時是含著金湯匙的。

  儘管得了嫡孫非常高興,程家家主仍尋到宮裡的程貴妃,請她讓國師她替程家人算了一卦。得來的卦象卻顯示,剛出生的程長亭是不詳之身,會影響程家的運道。

  當時的程家人都是不大信這一卦象的,還紛紛安慰起了因這一卦象而惴惴不安的程父程母。

  但好景不長,隨著程長亭五歲時,程貴妃娘娘在宮裡誕下一名畸形胎,又被查出與程家一眾人勾連,企圖謀害皇嗣,勾連宗室王爺謀反,徹底惹了官家的厭棄,程家一夜之間轟然倒塌了。

  ——家中男丁全部被抄斬,女眷全部沒入了教廷司,程家一夜之間從天堂跌入地獄。

  遭遇了如此的噩運,程家人自然都是憤怒與不平的。

  他們不敢怪將自己打落地獄的官家,也不敢怪做出這些糊塗決定的程家家主與程貴妃,只好將責任一股腦推給了最弱者——當時才六歲的程長亭,說是他的不詳之身影響了程家運道,說他是個天生的喪門星,才導致了程家家道中落。

  為此他們還聯手將年僅六歲的程長亭母子趕了出去,只留了六兩銀子,任憑他們自生自滅。

  若不是昔日與程父交好的,深知程長亭才華的沈一闊時時接濟著,程長亭母子只怕頭一年冬天就餓死了,程長亭更是活不到這麼大。

  若是任何人落到這一田地,都會覺得這是一個死局了。

  但程長亭卻硬生生闖出了一條路。

  因為顧念著程貴妃伺候多年的情誼,當年官家給程家留了最後一條翻身縫隙,沒有斷絕他們家的科舉之路。

  於是程長亭抓住了這一機會,十一歲中秀才,十四歲中舉人,十六歲中狀元,他成為了大慶朝頭一名三元及第的狀元郎,也向官家澄清了程家當年的冤假錯案,為程貴妃與程家翻了案。

  但在程家恢復往日爵位的當天,他就當眾宣布與程家脫離了關係。

  有人說他涼薄,有人說他背信棄義,有人說他幹得漂亮,這一切都沒有影響到程長亭。他只是踏踏實實地走著自己的仕途。

  二十一歲和寧宓成婚,二十七歲官至四品,三十四歲官至二品,三十八歲成為大慶朝最年輕的首輔,從此六次被陛下選為首輔,程長亭成了大慶朝實打實的文官之首。

  自從知曉程長亭這一堪稱剽悍的履歷後,福成郡主就有了一個目標——要嫁給程長亭為妻。

  為了這一目標,她還特地做好了計劃。

  縱觀程長亭的一生,只有六歲被趕出程家家門到十一歲考取秀才這一期間,是最孤獨困苦與脆弱難熬的。只要她趕在這一時期出現,安撫他幫助他拯救他,程長亭便會一輩子記得她,感激她,並在長大後愛上她的。

  為此她還特地一波一波地派人去尋程長亭,結果都因為種種原因沒能找到。

  誰知道程長亭竟然就在沈一闊的私塾里,還已經與蜜寶相見並相識,到了可以幫蜜寶擋鞭子的程度了。

  這讓福成郡主內心有了極強的危機感。

  果然不愧是寧宓,氣運竟強到了這一地步。

  可她才不會允許她的男人被這麼搶走的。

  想著她深深吐出了一口氣,望著蜜寶的目光充滿了陰冷與算計。

  察覺到這位福成郡主目光在自己二人身上停留的太久了,程長亭察覺到不對勁,微微抬起了頭。

  然後他就看見了那位福成郡主正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還露出了一個笑容。

  程長亭當即抿起了唇,神情愈發緊繃了兩分。

  早已習慣了被人疏離與排斥,程長亭根本沒有想到福成郡主的笑,是在向自己示好,反而只想到了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尤其……

  他瞥了一眼仍面色發白的蜜寶,心裡閃過一絲柔軟與心疼,這位郡主還這般殘暴到對蜜寶下如此狠手,實在應該愈發警惕。

  察覺到程長亭眼瞳里的警惕與排斥,福成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