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寧許氏挨了教訓

  這一聲疑惑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寧程氏狐疑的道「也別說廚房裡有肉了。今天中午我做的飯,廚房裡的羊肉全部都被下了鍋。如今家裡除了那兩隻沒宰的小野豬崽子,再找不到一丁點生肉了哩。」

  「這老鼠從哪兒叼的羊肉?」

  寧五姑娘猜測道「會不會是這老鼠從鄰居家偷的?然後給拖到了咱們這裡了?」

  門口的寧鎮豹媳婦聽見了,當即嗤笑道「淑華妹子,你可別開玩笑了。這附近幾個村裡的人都窮得很,怕是一個月都沾不到一點葷腥的。除了咱家還有誰有錢給一個小娃娃買羊肉燉著吃,還白白把到手的肉往外頭送哩。」

  「這羊肉指定是咱們家的。」

  這話說得倒是有理。

  尋常莊戶人家日子都不好過,餐桌上難得見到葷腥,漫漫冬日都靠著干豆角與酸菘菜過日子,偶爾才能上山打點獵物開葷。

  要不是寧大東、寧二東、寧三東他們去了潛火隊,每月把薪水都分文不動地交回來,大大改善了寧長壽家的生活條件,又是為了給蜜寶過生辰,老寧康氏才捨不得花這錢買羊肉哩。

  「那就奇了怪了。」寧五姑娘嘀咕著道,「這房間平白無故的,怎麼冒出來的羊肉。」

  「這還能有啥,指定是誰暗地裡偷了羊肉,藏在這裡哩。就是不知道是誰這麼倒霉了,居然被兩隻老鼠給弄得漏了陷。」寧鎮豹媳婦篤定地說了一句,又隨口地問道,「大嫂,今天這羊肉是你一手處理的,你有沒有看見是誰手腳不乾淨哩?」

  見火燒到了自己身上,手腳不乾淨的寧許氏本人一下子就慌了神,忙咽了一下口水道「我、我、我也沒仔細留心哩。」

  眾人登時面露失望。

  「咦,大嫂你不知道嗎?」寧鎮豹媳婦磕著自家炒的瓜子,隨口問道「上午燒羊肉時我來尋你,咋看見你一個人窩在屋子裡,偷偷摸摸不知道幹啥哩?」

  寧鎮豹媳婦是個馬大哈,說這話純粹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今天羊肉是寧許氏一手處理的……

  上午時寧許氏又鬼鬼祟祟藏在這屋裡……

  一時眾人看向寧許氏目光都有了些許懷疑。

  「我、我上午過來是叫淑華和蜜寶她們去吃飯的?」面對著眾人的質疑目光,寧許氏一下子慌了爪子,忙喊寧五姑娘和寧早秋道,「淑華和早秋都能為我證明哩。」

  寧五姑娘與寧早秋對視了一眼,知曉自己不好摻和寧長壽家裡事,都理智地沒有添油加醋。

  「早上堂嫂的確來叫我們吃飯了。」

  「我們出去後,就不知道後頭的事了。」

  雖然寧五姑娘和寧早秋說得含糊,其他人又還有什麼聽不明白的——在寧五姑娘和寧早秋離開後,寧許氏的確單獨在房間裡呆了一會兒。

  面對著眾人愈來愈懷疑的目光,寧許氏還想要掙扎一會兒,色厲內荏地問「你們莫不是不相信我……」

  「都別說了。」老寧康氏一下子黑了臉,聲音冷厲道「老大媳婦,你給我出來一趟。」

  面對婆婆的一張黑臉,寧許氏再不敢有任何掙扎,灰溜溜地跟著老寧康氏出去了。

  不多時,屋裡人就都聽見了老寧康氏的罵聲「家裡是缺了你吃還是缺了你喝,讓你饞成了這樣?攏共才稱了六斤羊肉,你還要藏起來半斤自己吃?你是餓死鬼投胎的嗎?」

  「你別以為我們都看不出來,自從蜜寶一家住進來以後,你的臉色就沒好看過。當著你三叔一家的面,我是給了你面子,才容忍了你這麼久。誰知道你竟是一點都不識好歹,偷家裡的肉藏起來自己吃,你去這十里八鄉問一問,誰家媳婦做得出這種事?」

  「我知道你們老許家日子不好過,才讓你養成了這般摳門小性的習慣。但是你是家裡的長媳,必須得照顧底下的弟弟弟妹們,不能把你娘家那些破習慣帶過來。」

  「要不然,到時候別怪我們家可容不下你這個攪屎棍。」

  接著老寧康氏又喊來了出門送客才回的寧振虎,惡狠狠地道「老大,你快把你媳婦帶回去好好教育教育。」

  寧振虎起初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當一聽完事情經過,也是氣得太陽穴青筋突突的,把寧許氏連拖帶拽地拉進了屋子裡,狠狠地教訓了一通。

  「家裡是餓著你了還是怎麼的?」

  「當著三叔一家的面,我們全家的臉都被你丟乾淨了。」

  「以後你再干出這種事,信不信我真的要和你發脾氣了!」

  聽著門裡的訓斥聲,寧五姑娘縮了縮脖子,撇了一下嘴道「大姑和大堂哥教訓起人來還真兇。」

  ……

  被狗血淋頭的罵了兩頓,寧許氏算是徹底蔫了。

  寧長壽家暫時得了安寧。

  因為中午席上還有不少沒吃完的菜,寧長壽家晚上就吃得是中午的剩菜,配上精米精面吃起來也是噴香的。

  一頓晚飯吃罷,寧家人都要吹燈休息了。

  門外突然響起了怒罵聲。

  「蜜寶,你這個喪門星,你快給我滾出來。你這喪門星怎麼被賣了還不消停,愣是要一直克我們老許家的人,是不是盯上我們家了?」

  「小兔崽子,喪門星,聽見沒有,快給我滾出來。瞧瞧你把你堂哥克成什麼樣子了。」

  「你們寧家不是最近賺錢了嗎,快給我出來給我們耀祖治病。」

  屋裡人面面相覷了一陣,寧五姑娘率先開口道「我怎麼聽著外頭像是許老太太的聲音,是找蜜寶的哩?」

  顧不得再睡覺了,寧家一眾人忙披著衣服出來。

  只見門口烏泱泱站著一群人,地上還放著一個門板,躺著一個年約十六七的年輕少年郎。

  為首的許老太太趴在了那少年郎的身邊,用力地拍著少年郎的門板,哭爹喊娘地道「我可憐的耀祖,命怎麼這麼苦啊。我可憐的耀祖啊,實在太命苦了,都是這喪門星克的啊……」

  見寧家的人出來了,許老太太雙眼瘋狂地發紅,如餓虎撲食般就要朝蜜寶撲了過去。

  「就是你這小兔崽子害了我們家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