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九娘抓住春秋的手腕:「快,春秋,我流血了!我是不是要流產?」
春秋大驚:「九娘子,你懷孕了?你懷孕了蕭大哥還跟你吵架?你快躺下,我給你看看。閱讀��
明九娘顧不上狗男人,也顧不上弄髒被褥,乖乖躺下,一動不動,還自我安慰地道:「應該沒事吧,我沒覺得很疼。」
如果這個孩子就是留不住,她可能也沒有那麼遺憾。
和蕭鐵策吵架上頭,她覺得想要這個孩子,但是轉念再想,到底太衝動了。
她帶曄兒已經很辛苦,很難分出精力,也沒有做好二胎準備。
罷了,聽天由命吧。
春秋卻慌得不行,給她診脈的手,指尖都是微涼的。
可是很快,她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難以描述。
「我不會以後都沒法生孩子了吧?」明九娘腦洞大開,驚詫道,「要是那樣的話你也說實話,我能承受得住。」
她得對自己的身體有數。
春秋嗔道:「九娘子你想什麼呢!我是想問你,你怎麼覺得自己懷孕的?」
明九娘一愣:「我小日子到了,卻沒來啊。」
說完這話,她仿佛醍醐灌頂一般,驚呆了。
「我,我沒懷孕?我是來了葵水?」
春秋點點頭:「你身體一下子瘦了這麼多,雖然葵水回來了,但是總歸不能很快那麼規律。早幾日晚幾日都是正常,你別胡思亂想,你身體康健,想要孩子以後很快就能有的。」
明九娘:「……便宜了那個狗男人。」
這下蕭鐵策一定很高興吧,再也不用擔心宋白蓮生氣了。
她生氣!
春秋驚訝:「九娘子你說什麼?」
「我說,不准告訴蕭鐵策這件事,就當我真的懷孕了,氣死他!」
春秋愣住:「蕭大哥生氣?你懷孕了蕭大哥不應該高興才是嗎?你沒懷孕他才失望吧。」
「對,他就是王八!」明九娘咬牙罵道。
春秋:「……我是說失望吧,失望!」
既然證明烏龍一場,明九娘起身梳洗換衣裳,讓春秋回去,自己躺在床上生悶氣。
懷孕虛驚一場,卻意外試出了狗男人的德性。
還說他不喜歡宋白蓮,只要一提起她,他就翻臉。
虧他們兩個還剛滾過床單呢!明九娘氣鼓鼓地想。
說也奇怪,可能知道這個孩子不存在了,她竟然不像剛才那麼生氣了,甚至覺得蕭鐵策也隨他去吧。
春秋剛走出大門,就見驚雲拉著蕭鐵策回來。
「哥,有事明天再說。這黑燈瞎火,雪那麼厚,你掉進雪窩子裡怎麼辦?」驚雲難得有充大的機會,一本正經地道。
蕭鐵策知道他是半推半就回來的,否則驚雲怎麼能拉住他?
他決定回來好好審問一下明九娘,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如果她不是主動的,而是被人欺負的,那他就原諒她。
他連這樣的理由都替她找出來了,想想也覺得自己可悲。
明九娘對他來說才是最大的雪窩子,深陷而不自知,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難以自拔了。
春秋咬了咬嘴唇,還是決定把這個「壞消息」告訴蕭鐵策。
「蕭大哥,你別怪九娘子了。她也是懷孕心切……」
蕭鐵策瞬時目齜欲裂,這是什麼狗屁道理!
她懷孕心切,所以跑出去借種?
就這,她還好意思告訴外人?他都覺得面上火辣辣的!
春秋繼續道:「……你們身體都很好,這次沒懷上,以後也能懷上的。九娘子可能是太想懷孕,所以誤會了。」
等等,什麼誤會了?
蕭鐵策問:「她沒懷孕?」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睛充血,在燈籠的微光下顯得表情可怖,像一頭嗜血的猛獸。
春秋下意識地退後兩步,裝著膽子道:「蕭大哥,這事也不能就怪九娘子。」
蕭鐵策道:「我問你,她到底有沒有懷孕?」
「沒有……」
蕭鐵策如釋重負。
半晌後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知道了。」
就算她沒懷孕,兩人之間的裂痕又如何修補?
這件事情,他覺得是個男人都無法忍受。
驚雲推他:「好了,哥,回家再說。我去送春秋。」
春秋道:「不用不用,我抬腿就到。」
驚雲卻給她使眼色,跟著她一起回去了,顯然要把空間留給這夫妻倆。
「床頭打架床尾和嘛。」驚雲笑嘻嘻地道,「我去你那裡蹭一晚上,讓他們倆盡情撲騰。」
可是蕭鐵策卻在廂房睡了,根本沒有回主屋去。
明九娘知道來了葵水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小腹很涼,又絞痛厲害。
現在突然又覺得有個男人,主要是靠譜的男人很重要,就算只會說「多喝熱水」也行,至少有個人給她燒個熱水。
她想忍著,卻覺得被窩裡越來越涼。
雖然很懶得起來,但是身體也不允許,她得上廁所!
明九娘扶著牆起來,疼得腰都直不起來。
她心裡暗罵蕭鐵策,從前就沒有這麼疼,一定是被這狗男人氣的!
她像烏龜一樣挪出去,院子裡的積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厚了。
雖然很小心翼翼,但是她還是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後撲倒,後背著地,摔了個結結實實。
飄飄揚揚的雪花落在臉上,鑽進了脖子裡,冰冰涼涼。
明九娘掙扎了下沒爬起來,乾脆躺在雪裡不動了,和賊老天對峙。
「起來!」蕭鐵策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
這女人,一定是想用這種方式引起他注意。
明九娘沒搭理他。
別人的男人再好,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她眼神都懶得給他一個。
蕭鐵策見她不動,咬著牙,彎腰把她打橫抱起來。
明九娘撲騰著大長腿,「狗男人,你放開我!你要幹什麼!」
蕭鐵策道:「這次換成我要和你談談了。你最好老實點別惹我,否則我對驚雲,那都是輕的!」
明九娘:「你放開我,我要如廁!」
蕭鐵策:「……」
明九娘去了趟廁所,回來被蕭鐵策生拉硬拽到了他暫住的廂房,靠著床才勉強站定,手用力按壓著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