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愣了下,隨即「哎」了一聲,上前就要扶胡念。閱讀
他知道夫人醋性大,也知道眼前這女人,對將軍別有用心。
如果是別人,司辰或許還想想著蕭鐵策被管得死死的有些可憐,但是是胡念,他就不敢那樣想了——胡念的身份太敏感了。
戰事能夠順利地收尾也就算了,一旦不能,出任何事情,恐怕都會有人責備蕭鐵策。
到時候很容易就會歸罪到女色之上。
胡念卻叱道:「不用你扶,我,我……」
她紅著眼睛看向蕭鐵策。
蕭鐵策冷冷地道:「既然沒事,那就好好守靈。身體撐不住就去休息,我在這裡守著。紫姨就你一個女兒,地下有知的話,也不會責備你。」
胡念哭成了淚人:「我娘孤零零一個人就這麼走了,留下我孤零零一個人……」
司辰看著她,心道你去陪你娘,你們都不孤單了。
雖然這想法有些刻薄,但是眼前這胡念,真的不知道她的演技多尷尬嗎?
她不尷尬,他都替她臉紅。
也不看她什麼德行,夠不夠給夫人提鞋,竟然還肖想將軍。
蕭鐵策被她哭得有幾分煩躁,對司辰道:「你陪著她在這裡守靈,我先把曄兒送回去,再去看看皇上,晚點再回來。」
「是。」
夜裡冷,而且胡念又作妖,蕭鐵策看得分明,所以就不想面對她。
從靈堂出去後,曄兒卻要和蕭鐵策一起去看皇上。
皇上竟然還沒睡,見到父子倆來,問了幾句紫姨的身後事,然後帶著深深的遺憾道:「她什麼也沒告訴朕。朕就是想問問她,你娘當初的事情,再問問她,是否還有你娘的遺物。哪怕只有一兩件,給朕留個念想也好。」
他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頹然之色,似自言自語道:「她倒好了,下去又能見到你娘了,我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她。」
皇上很害怕皇貴妃不等他,自己去投胎了;誰都不知道死後會如何,即使貴如皇上,依然如此。
蕭鐵策道:「皇上,紫姨對您出言不慎,但是人已經不在了……」
「朕沒想治罪於她。」皇上愴然,「你娘身邊的人,我不會動,動了我沒臉下去見她。你娘那個人,心善心軟,唯獨對朕……」
他說不下去。
曄兒道:「爹,您還是去忙吧,我陪著皇上。」
皇上臉上總算露出幾分笑意,對曄兒招招手,「蕭曄過來。」
蕭鐵策見皇上沒有反對之意便告退出去。
他對曄兒很放心。
出去之後被冷風一吹,蕭鐵策忽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
他現在心裡難受,有意要為紫姨守靈,由不想看到胡念矯揉造作的樣子。
沒有去處的時候就回家,而明九娘在哪裡,家就在哪裡。
明九娘睡得並不踏實,所以蕭鐵策剛在床邊坐下,她幾乎立刻就睜開眼睛。
適應了一會兒昏暗的燭火,她才清醒過來,「天亮了?」
「沒有,你再睡會兒。」
明九娘往裡挪了挪,「陪我躺會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