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鐵策道:「被紫姨慣壞了,覺得所有的人都得寵著她,不用慣她毛病。」
明九娘就喜歡自己男人拎得清。
「我聽春秋說,」她不動聲色地道,「紫姨情形不太好,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蕭鐵策面色凝重,「怕是沒有幾日了。」
「那既然暫時沒有戰事,你就多去陪陪她。」
「嗯。」蕭鐵策不放心地囑咐道,「但是胡念上門找你的話,不用見她;就是見了,也不用聽她說話。」
「她現在只能依靠紫姨,紫姨沒了之後,她又能依靠誰?」明九娘道,「我想不明白,為什麼她還能有恃無恐,晚上這般鬧事。」
蕭鐵策頓了片刻,終是說了實話道:「她想跟著我。但是我已經乾脆地拒絕了。」
「那這燙手山藥,以後怎麼辦?」
這件事情遲早都要面對,不如醜話說到前頭。
見蕭鐵策凝眉思索,明九娘聲音清冷地道:「我自然是不會畏懼她一個小丫頭,但是我還有孩子,不想在身邊埋下禍根。」
「我原本也沒打算讓她住到府里。」蕭鐵策道,「我想過了,回京之後先把她放到袁庾修那裡,看看給她找個人家。她若是不願意,那就隨便她怎麼辦。我給她一筆銀子,算是全了和紫姨的情。」
噗,好慘的袁庾修。
這算不算禍水東引?
不過袁庾修不喜歡女人,確實是最好的人選。
蕭鐵策這般說,明九娘就放心了。
「快睡吧。」蕭鐵策催她,「冷不冷?我讓人給你送個湯婆子來。」
「不用。」明九娘不想因為自己給別人添亂,尤其在這裡,伸出手道,「你摟著我就不冷了。」
蕭鐵策笑著把衣裳脫了,鑽進了被窩裡。
經過這樣的打斷,兩人顯然都沒有心情繼續,只是親近地湊在一起,頭拱著頭睡過去。
第二天蕭鐵策早早起床,準備接駕的事宜。
明九娘也不出門,極力降低存在感,就和春秋在一處說話。
「這裡的羊肉還挺好吃的,昨日嘗過了沒?」
「嘗過了。」春秋笑道,「確實比京城的好吃。昨晚我隱約聽著有動靜,是不是……」
「是她。」明九娘輕描淡寫地道,完全沒有放在心上,「我就是不理解,她娘都快死了,她還有心思想那些。」
可憐紫姨放心不下女兒,然而這個女兒卻滿腦子男人。
還不如生塊叉燒!
春秋道:「我和她雖然只有短短時間的相見,也看出來她是個刁蠻自私的,沒有多少城府。但是她到底是漠北人,行事無所顧忌,你還是要多加小心。」
「嗯。」明九娘道,「你不用為我而操心,今日我跟你說一件重要的事情。」
「你說。」
「春秋,」明九娘正色道,「昨日你同我說皇上自知身體不好,卻任性妄為……皇上身體也確實是不好了,對吧。」
「嗯。」
「那我問你,你怎麼辦?有沒有為自己打算過?」
春秋才二十多歲,這個婕妤沒有給她多少榮耀,卻成為了她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