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疏眼神中露出幾分疏離之色:「我進京之後沒有去過遼東王府,以後也不準備去了。閱讀」
明九娘微訝,但是很快明白過來其中可能的原因。
嫌貧愛富,世情大抵如此。
她還沒說什麼,楊雨疏自己便道:「其實我姐姐沒有那麼勢利,但是福安郡主……她到底是皇家的人,和我們楊家的女兒不一樣。」
明九娘很久沒聽到福安郡主的消息,算算她應該已經十一二歲了,道:「她現在就能左右楊側妃了?」
「能。」楊雨疏道,「福安郡主已經在為自己的親事謀劃了,本來也不想同我這樣的商戶親戚來往,拉低身價。從前看在銀子的份上或許還能忍耐一二,但是現在我這樣……但是我也不在乎。我欠我姐姐的,都已經還上,她們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無愧於心。」
「嗯。」
送走楊雨疏之後,明九娘看著炕上玩耍的四個女兒道:「以後不指望你們互相提攜,但是最起碼不要利用完姐妹後就一腳踹開。」
除了貓貓懵懵懂懂,三胞胎還在咯咯笑著搶小布球,根本沒有明白她在說什麼。
茯苓道:「夫人所言甚是。但是咱們府里長大的姑娘,斷然不會那樣的。」
明九娘則笑道:「不管怎麼說,你得時時提醒我一碗水端平,千萬別讓她們姐妹之間互相攀比嫉妒。」
驪歌站在桌子上,圓溜溜的眼睛轉啊轉:「只生一個好,現在知道了吧。」
明九娘:「……」
她竟然被一隻鳥教訓了。
陸九淵給明九娘寫了一封信。
明九娘沒看,直接扔到了火盆里。
——她看到信封上畫著一隻倒霉熊就膩煩了,影射誰倒霉呢!
不過燒完以後她想起來,前世她好像有個很小倒霉熊的塑膠玩偶放在辦公室桌上花盆裡。
不管怎麼說,反正少跟他接觸為好。
陸九淵也沒想得到回信,因為他在這封信里寫著「我永遠並隨時都等著你」。
他甚至可以腦補出來明九娘見到這封信的表情,一定是惱怒的,煩躁的,並且會罵一句「神經病」。
不過陸九淵覺得,那樣也很好;總之只要是她,怎樣都好。
蕭鐵策寫信回來告訴明九娘,他已經抵達了邊境,請她放心。
明九娘看過信後收起來,正想著怎麼給他回信,就聽驪歌道:「沃日,你的腿是不是受傷了?」
金雕王回來送信,驪歌是毫不掩飾地高興,蹭著它在一旁親昵。
它向來是粗心的性子,今日卻注意到了金雕王身上細微的變化——後者腿上有一道明顯的紅色勒痕。
金雕王瞪了它一眼,道:「沒有,那是被繩子勒到了而已。」
驪歌卻道:「不是,你兩條腿上都有!是不是得了什麼病?」
金雕王真想給它一翅膀。
它沒病!
而且沒看到它剛才一直在給它使眼色不讓它說嗎?結果這個二傻子全說出來了。
明九娘果然也注意到了金雕王的雙腿。
兩條腿上都有勒痕,而且一深一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