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九娘什麼都清楚,也知道眼下的選擇是唯一的選擇,可是晚上她還是失眠了。閱讀
她看著貓貓恬靜的睡顏——小小的孩子,抱著心愛的小兔子玩偶,睡得那麼香甜,心中生出萬般不舍。
也只有在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是直面內心的時候。
明九娘想著分開的時候,也壯士斷腕般決絕;可是真的面對女兒的睡顏,卻又萬般難以割捨。
人啊,大概都是這麼矛盾。
貓貓臉上忽然露出笑意,沒有睜開眼睛,卻甜甜地喊了一聲「娘」,明九娘是所有堅強,都被這個字擊打得分崩離析。
她不捨得,一點兒也不捨得。
可是嫁給別的男人,她又怎麼能過去內心那關?
權衡利弊很短暫,可是內心煎熬很漫長。
這些傷口,只能自己慢慢舔舐。
明九娘仰頭靠在牆壁上,默默地道:「蕭鐵策,你看你讓我這麼難過,我真想恨你,可是那麼捨不得。」
「九娘,九娘!」
明九娘一驚,她怎麼聽到了驪歌的聲音?
她顧不上擦淚,也顧不上穿鞋,赤腳踩在冰涼的地上,跑到窗前去開窗。
驪歌飛了進來,落在桌子上,昏暗的燈光讓它呈現出金雕所特有的那層金色光芒。
「我喘口氣,累死我了。」驪歌道。
「是不是,」明九娘迫不及待卻又「近鄉情怯」,艱難地道,「是不是有蕭鐵策的消息了?」
「可不是嗎?他沒事,就是和個女人在一起。」
明九娘自動過濾掉了它最後一句話,只聽到「他沒事」三個字。
她不敢相信,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伸手打了自己一記耳光。
臉灼熱而疼痛,那不是夢裡能有的感覺,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冥冥之中,她和蕭鐵策之間有這種神奇的聯繫,讓他能在最後的關頭給她消息嗎?
驪歌呆呆地看著她:「九娘,你受什麼刺激了?為什麼打自己?」
「我沒事。」明九娘理智回來了,在椅子上坐下,甚至還伸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
只是倒水的過程中,她像個顫顫巍巍的老人一般,水灑出了大半。
明九娘把帕子扔到桌上,假裝淡定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道:「你接著說。剛才說到哪裡來著?哪個女人?」
行啊,狗男人你要是敢給我整個小三出來,我就直接剪刀相迎,閹了你!
想著他要死的時候覺得哪怕他出、軌都行,只要活著;可是能活著,就給她管好下半身,要不她送他一程!
不善變還是什么女人?明九娘理直氣壯。
她只覺得所有的頹廢一掃而空,什麼烏恩奇,什麼陸九淵,都是浮雲。
她男人要回來了,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是他解決不了的?如果真有,那他們倆就夫妻聯手解決。
但是別的女人嘛!呵呵噠,真敢渣了賤了,那就去死!
「就是濮珩帶的那個丫鬟唄。」驪歌道,「他們倆一起在峽谷里,是我找到蕭鐵策,我是不是很厲害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