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鐵策換完衣服出來,剛打算巡場查看一下各處情況,先忍不住看向明九娘,卻意外發現她靠在桌上閉目假寐,想想還是先走過去。
問清楚了事情原委,蕭鐵策哭笑不得,走過去對茯苓招招手,然後解下自己腰間的荷包遞過去。
十三娘站在高處,把他的舉動看得清清楚楚。
片刻後,她看見茯苓從荷包里拿出來什麼東西塞進明九娘口中,後者瞬時一激靈,醒了過來。
茯苓低聲和她說了什麼,明九娘就抬頭惡狠狠地看向蕭鐵策。
蕭鐵策嘴角高高聳起,假裝作揖求饒,然後才擺擺手走開。
這兩個人,感情真好……感情好,對她來說,是好事,十三娘默默地垂眸想道。
明九娘把口中的酸杏糖吐了出來,連喝了好幾杯水還覺得酸。
這酸杏糖還是出自於她之手,因為擔心蕭鐵策晚上值夜的時候犯困,特意為他準備的。
蕭鐵策自己沒怎麼吃,但是很受他手下的歡迎。
沒想到,今日他拿來給自己提神醒腦,效果還不錯。
酒意微醒,明九娘懶怠地托腮看向台上。
明珠正在吟詩:「宮衣亦有名,端午被恩榮。細葛含風軟,香羅疊雪輕。自天題處濕,當暑著來清。意內稱長短,終身荷聖情。」(作者註:杜甫《端午日賜衣》)
明九娘:「???」
她聽著什麼宮衣,恩榮,香羅,聖情……為什麼聽起來像被皇上寵幸的艷、詩?
可是這種場合下,皇上還笑成那樣,是她想錯了吧。
果然,茯苓給她和驚雲解釋了下,就是端午節,皇上給各王府都賞賜衣裳,明珠這是吹捧衣裳穿著多舒服,清亮無比,長短合適,終身承載著皇上的恩情。
明九娘:臥槽,你這是窮得穿不上衣服了嗎?
問端午,你講衣裳,馬屁精本精無疑!
她才不承認,她是嫉妒了。
人家吟詩,她竟然聽不懂,還往奇怪的方向發展了一下,她得面桌思過十秒鐘。
不對啊,皇上你幹嘛那麼沒見識,貴為一國之君,還吃這麼低級的吹捧。
正腹誹間,聽遼東王和楊側妃的女兒福安郡主在唱詞:「深院榴花吐。畫簾開,束衣執扇,午風清暑,兒女紛紛夸結束,新樣釵符艾虎……」
這個明九娘勉強聽明白七七八八。
驚雲哼了一聲道:「作弊,不要臉。」
既能做出詞,還能直接譜曲唱出來,肯定也是早有準備。
不過淮王府出了風頭,遼東王府如果也出個王妃、側妃相對,那劍拔弩張的意思未免太明顯。
現在出個孩子,就不一樣了,既搶回了風頭,也讓皇上不會多心。
瞧瞧,吟詩作對還不行,還得比心機。
明九娘道:「做王爺的女兒也不容易,什麼都得學。」
「誰稀罕。」
「知道你不稀罕。」明九娘打了個哈欠道,「下面還有什麼項目嗎,曄兒?」
曄兒道:「有。等這個結束了之後,還有……」
「夫人,皇后娘娘喚您呢!」茯苓小聲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