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維鈞目光中露出幽深之色,「知道了,你先下去。」
親信道:「王爺,這濮珩可不簡單;年少成名,現在已經是中原大理寺少卿,在民間素有斷案如神的名聲,屬下怕……」
「我知道。」趙維鈞擺擺手,「退下吧,我來想辦法。」
等親信下去後,趙維鈞從書桌一疊書下面抽出一本厚厚的書,封皮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四個大字——《曾公家書》。
從看到驚雲的第一眼開始,他的計劃就開始了。
他看到了登基的希望,不成功便成仁,所以這次他設想周全,於是便有了這本驚雲一個字一個字手抄出來的《曾公家書》。
驚雲的字寫得潦草,一看就知道從小習字的時候偷懶了,但是很特別,張牙舞爪的樣子,確實字如其人。
趙維鈞以驚雲的口吻給明九娘寫了一封信,大意是自從蕭鐵策出事,她表面上嘻嘻哈哈,但是內心已經十分崩潰。她要去江南,找封家的人幫忙,看看能不能把蕭鐵策救出來。
寫完信,他把信和《曾公家書》一起交給了親信,讓他找可靠的人把信以驚雲的筆跡謄抄出來,送給明九娘。
做完這件事情,趙維鈞頭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
明九娘的動作比他想像中快了很多,他原本想自己這邊差不多到了火候,再以驚雲的名義給明九娘寫信求救,就說是趙維奚綁架了她,引爆趙維奚面臨的內憂外患,自己趁虛而入。
但是現在……明顯不是好時機。
趙維奚和驚雲的這種關係,實在是預料之外。
不過他可以等,他會等到趙維奚厭倦。
眼下的這一切,都因為驚雲和從前那些女人性格大相逕庭;但是過段時間,趙維奚會厭煩的。
是的,他一定會!趙維鈞眼中閃過狠厲。
趙維鈞生了一場「病」,病到接下來一年一度皇家祭祀都不能出席。
「不在皇宮裡?」驚雲問趙維奚,感覺是個逃跑的好機會。
但是想想也就算了,她不走。
她還有事情沒做完呢!
趙維奚道:「嗯,在天廟那裡,在京郊,你跟我去,我帶你去玩。」
「你們皇家祭祀還能帶女人?」
果然是邊陲小國,一點兒都不講究。
「不能,但是現在我說了算,我是昏君我怕誰?」趙維奚道。
驚雲一巴掌拍過去:「萬一你家祖宗纏上我,要把我帶走怎麼辦?不去不去!」
去了還得行禮磕頭。
開玩笑,她自己的祖宗從沒受過她的拜祭呢,別人家祖宗還想占便宜?
「那你不許跑。」趙維奚看著她,目光中寫滿了警告,「你要是敢跑,被我抓回來,我就打斷你的腿,胳膊也打斷,只要還能說話就行。」
驚云:「……那你乾脆砍了我腦袋,日日對著我腦袋算了,深井冰!」
龜兒子沒有娘好好教就是不行!還得她替娘行道,好好多打幾頓,彌補一下他童年缺失的那些打。
「也不是不行。」趙維奚露出森森笑意,冰涼的手摸到她脖子上,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