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相公不是被關起來了嗎?」驪歌不解地問,「告訴他有用嗎?」
「有沒有用,他都得知道。��金雕王聲音陰霾,「不能便宜了他。我走了——」
「喂喂餵……」驪歌對著金雕王離開的身影,聲音漸漸小了下來,「那關你什麼事嗎?而且為什麼不帶我去,我也想去京城。」
蕭鐵策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兩個宮女的存在,因為她們現在灰頭土臉,弄得比他還邋遢。
在窄小的空間裡,他和兩個宮女形成了某種詭異的相安無事,彼此都只當沒看見對方。
兩個宮女起初來的時候還嫌棄飯菜不好,可是現在每次獄卒送飯來,吃得都比誰都快。
蕭鐵策由此悟出了練兵之道——還是得在惡劣的環境裡才有戰鬥力啊!
這日他正枯坐著盯著天窗,打算等只鳥來和它說說話——當然是單方面的訴說。
這兩個宮女已經習慣了他對著鳥說話,還以為他被關得腦子不正常了——畢竟正常人,也做不出來,像防賊一樣妨著身邊兩個如花似玉美人的事情,更做不出來拿著死老鼠和死蟑螂保護自己,仿佛能被她們強了一般的事情。
可是今日運氣似乎不太好,等來等去也沒有等到鳥來,哪怕一隻麻雀都沒有。
蕭鐵策忽然挫敗,有一種「我家九娘不管我了」的委屈。
沒想到等了一會兒,他竟然等來了金雕王。
金雕王體型太大,站在窗台上只能露出下半截身體。
可是蕭鐵策還是認出了那是金雕,只是不確定是金雕王還是驪歌。
他不由自主地站起來。
金雕王低頭,然後蕭鐵策從它的眼眸中認出了它——金雕王和驪歌看他的眼神完全不一樣。
金雕王在窗台上走來走去,毛都炸起來,顯得很暴躁。
蕭鐵策心裡一緊:「是不是九娘出事了?」
他高大的身影完全擋住了身後兩個女人。
金雕王點點頭。
蕭鐵策太著急,竟然傻傻地問:「她怎麼了?」
然後金雕王竟然真的用爪子推進來一塊帶血的帕子。
蕭鐵策一把抓住帕子,看著上面觸目驚心的血跡,看著一角繡著的熟悉的花樣,心仿佛被什麼抓住,疼得幾乎站不直身體。
這帕子是明九娘幫驪歌擦拭血跡的,金雕王趁所有人不備把它抓住藏起來了,為了就是來刺激蕭鐵策。
明九娘差點一屍兩命,驪歌差點死了,它能便宜了蕭鐵策?
金雕王展開翅膀飛走了,留下了握著帕子痛不欲生的蕭鐵策。
此時此刻,他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明九娘出事了,因為他不在身邊,明九娘出事了。
兩個宮女看著他忽然凜冽的氣勢,嚇得縮成了一團。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蕭鐵策怎麼忽然就這樣了?
蕭鐵策把帕子藏到袖裡,握緊了雙拳。
他用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打定了主意,忽然起身上前,走到兩個宮女面前。
兩個宮女瑟瑟發抖。
蕭鐵策看著兩人,面無表情地道:「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