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對於所發生的這些驚心動魄的事情一無所知,如往常一樣,伺候祖父吃過早飯,又囑咐兩個小廝好好照顧後,就像往常一樣,提著籃子出去了。閱讀
她先去買了些點心糖果,然後又步行往善堂而去。
走著走著,一輛馬車忽然在她前面停下。
春秋抬頭,很快辨認出馬車上晉王府的徽印。
很快,趕車的車夫跳下來,放好下馬凳,恭恭敬敬地道:「王爺請——」
然後春秋就看到眉眼溫和的晉王,噙著笑容從馬車上下來。
他今日穿著一身普通的雪青色杭綢繡暗竹紋長袍,可是依舊擋不住身上的貴氣。
他的高貴優雅,仿佛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如皎皎明月,無論如何都掩藏不住。
春秋低頭屈膝行禮:「王爺。」
「在外面,不用如此多禮。」晉王很自然地來到她身邊,看著她的籃子道,「你這是要去善堂吧。」
「嗯。」春秋垂眸,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般輕輕扇動,掩藏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緒。
「我猜也是。」晉王輕笑,「走,我和你一起去。」
「是。」
她剛才看見馬車停下,有一瞬間的緊張。
她很怕晉王邀請她上馬車,到時候她拒絕,會讓晉王下不來台;可是她確定自己一定不會上去。
好在晉王沒有那麼做,雖然眼下這般,她也覺得十分侷促。
晉王太耀眼了,即使沒有顯露身份,在人群中也是引人注目的存在。
可是晉王卻仿佛沒有察覺,態度平易近人,一邊走一邊側頭同她說著那些孩子的趣事。
雖然來的時間不長,但是晉王已經能叫上許多孩子的名字。
春秋能感覺到,晉王是真心喜歡孩子的。
想到這裡,她心裡便沒有那麼多侷促——喜歡孩子的人,她覺得壞不到哪裡去,於是偶爾也輕聲回幾句孩子們的情況。
兩人一起往前走著,距離很近,從身後看,真像一對璧人。
明懷禮在酒樓之上,目光幽深地看著兩個人,一不小心把手中的筷子「啪」地一聲折斷。
馮星殊坐在他對面,吩咐小二再拿雙筷子來,自己夾起一個小籠包咬了一口:「晉王和春秋,時常在善堂見面,也算相熟。你若是吃醋,那也大可不必。」
「我和她,早已沒有關係。」明懷禮冷冷地道。
春秋做的那些事情太絕情,也深深地傷了他的心。
他給京中夫人寫信的時候,也說了些狠話,說絕不會再要春秋;後來從京城又來了個丫鬟,貼身服侍他。
但是明懷禮,一直沒有動過那丫鬟。
他仿佛一夜之間,忽然對這些男女之事興趣索然;他腦海中始終記得玲瓏身死時候的慘狀,以及春秋打胎時候的決然。
他擁有過很多女人,但是現在他忽然發現,他根本看不透她們,她們令他覺得可怕。
「爺,您的筷子!」小二又提醒了一句。
也不知道這位爺在想什麼那麼出神……
明懷禮接過筷子,若無其事地繼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