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不是氣話。閱讀��明九娘道,「我是在和你共同面對難題。」
大難臨頭,沒有耍脾氣的時間,面對是唯一的選擇。
「皇上會怎麼辦?開棺驗屍嗎?」她又問。
蕭鐵策搖搖頭:「時隔二十多年,早就成為白骨,驗屍又能驗出來什麼?」
「我不懂這裡,」明九娘道,「所以才問你。皇貴妃沒有諸如胳膊腿腳斷過這樣能在骨頭上留下痕跡的傷痕嗎?」
「我娘應當沒有,但是我爹的話……」
「不要緊,他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你娘。你確定當初下葬的時候,在墓里沒有留下任何能表明你娘身份的東西,是不是?」
遼東王和蕭鐵策都很謹慎,不應該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但是她還是要確認一下。
「沒有。」這次蕭鐵策回答得就很乾脆。
「好。」明九娘點點頭,「那這塊應該是無懈可擊的。當年你們在漠北,遼東王怎麼提拔你的?平時送信,有沒有留下痕跡?」
「沒有。」蕭鐵策道,「書信往來,都是閱後即焚的。王爺提拔我,也沒有任何問題,因為當時我投軍,在軍中表現突出,王爺奉旨來犒軍相中了我,帶我回了京城。平時所用之人,都是王爺心腹,就像王太醫這般的人。」
明九娘又鬆了一口氣。
「我有個粗略的想法,但是不完善,」她打了個哈欠道,「明日我想想後再和你商量。」
只要這些大前提確定,她覺得自己這「靈光乍現」還是有可能險中求勝的。
她也是剛才見到袁庾修,忽然想起了這個主意。
既然蕭鐵策堅持要回去,那她就支持他的決定。
她不會成為他的顧慮,扯他後腿;她也是一個獨立的人,能夠養活自己和曄兒。
在兩個人的相戀之中,蕭鐵策給了她最大程度的自由;她也不會束縛他的翅膀,這是愛和尊重。
「那就明日再說。」蕭鐵策道,「我去給你取水來洗漱。」
雖然心裡還沉甸甸的,但是他不想讓明九娘繼續操心勞力。
「等等。」明九娘拉住他的袖子。
「九娘?」
「我的戒指呢?」
「……」
「該不會丟了吧,昨晚我看見你一直握著的。」
蕭鐵策低頭從頸上取出一條紅繩,上面掛著的,赫然是那閃著金光,造型樸拙的天文球戒指。
明九娘伸手去摸,上面還帶著蕭鐵策的體溫。
見他面有赧然之色,明九娘笑嘻嘻地道:「快摘下來我看看,我看你到底刻的什麼字!」
蕭鐵策臉色漲紅,耐不住明九娘催促,終是取了下來放到她掌心,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去。
明九娘把戒指展開,等她看清楚上面的字後,立刻笑成了傻子。
好傢夥,原本以為他文武雙全,得刻幾句像樣的詩吧,結果他不,他在每一圈上面都工工整整地刻著「九娘吾愛」,再沒有多餘的字。其中有一條竟然還是微雕,密密麻麻刻滿了這四個字,但是當戒指合上,所有的秘密都看不到了,只是一個樣式古樸的普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