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雕王卻不屑道:「這種手段,我不用。我難道還會怕他們人類?」
「你怎麼會怕,你最厲害了。」明九娘虛情假意地恭維道。
她剛才猛地想起來,金雕王可能怕火。
「想要獵殺我的人何止千百,你見他們哪個得逞了?」金雕王倨傲道,「我只是在陪這些愚蠢的人類玩而已。」
茫茫林海,遼闊長空,它想找個藏身之地,何其簡單?
明九娘嘀咕著:「那是我多管閒事了。」
金雕王忽然道:「你男人對你怎麼樣?用不用我幫你教訓教訓他?」
明九娘嚇了一大跳:「你別亂來,蕭鐵策怎麼說也是我兒子的親爹。而且我們現在相處得也還可以。你要是吃醋,也大可不必。我和他,本來就不是一路人,早晚要分道揚鑣。所以你千萬別摻和。」
說完這話,她自己都忍不住給自己一個白眼。
她現在竟然要擔心一隻鳥吃醋,也是醉了。
眼下高達這樣的大敵在前,自相殘殺大可不必,所以她要提前把話說清楚。
蕭鐵策:很好,早晚要分道揚鑣。她這件事情上的態度,對奸、夫說的,倒是和她跟自己說得一般無二。
話說清楚,明九娘就打著哈欠道:「沒事了,你走吧。我就是擔心你,你沒事就好。不要再給我送兔子了,這樣下去蕭鐵策會懷疑的。」
誰家院子三番兩次進野兔?
原來那些兔子是奸、夫送的!蕭鐵策頓時有些反胃。
「我知道你是關心我。」金雕王揮著翅膀,「但是我不是你男人那樣的弱者,我是金雕之王。女人,你記住了!」
說完,金雕王展翅箭一般地沖向無盡廣袤的長空。
明九娘打了個哈欠,靜靜站了一會兒。
金雕王不用她幫忙,那只能等高達真的逼蕭鐵策出手的時候,她再從中斡旋。
夜風很涼,她裹緊衣服往屋裡走。
蕭鐵策閉上了眼睛。
明九娘回來的時候還小聲喊了他一聲,見他沒回應,自己嘀咕道:「春秋這小妮子的藥,還真不錯。」
蕭鐵策強忍住起來一腳把她踹出去的衝動,一夜未眠。
明九娘知道金雕王安全無虞,睡得倒是異常香甜,渾然不知蕭鐵策已經把豬籠套到了她身上。
她還很奇怪,第二天早上自己起床的時候,蕭鐵策已經走了,昨晚她給他留的紅燒兔肉也沒動。
這人今天怎麼不吃飯?
不過她也沒多想,這麼大的人了,她可管不了;她又不是她娘。
她去村里屠夫那裡買了塊裡脊回來做了軟炸肉去送給春秋,告訴她麻雀沒抓到,但是依然有肉吃。
春秋不好意思,非要來幫她幹活。
明九娘就帶著她回家,兩人一起做針線。
春秋看著來來回回的野鴨,羨慕地道:「九娘子好厲害。現在別說咱們這些流放之人,就是村里多少雙羨慕的眼睛。可是也只有羨慕的份兒,別人沒你這樣的本事。」
明九娘道:「我這算什麼?你小小年紀,就已經繼承了你祖父的衣缽,這才是亂世之中安身立命的本事。」
春秋被她誇得有幾分不好意思。
「真的,」明九娘道,「上次曄兒發燒,我慌得六神無主。你一劑藥下去就退燒了,我想我要有你這本事就好了。」
說起這件事情,她現在還惆悵呢!穿越懂個鳥,給她一對翅膀就能上天了。
春秋赧然地道:「術業有專攻罷了。多虧九娘子,現在我祖父比以前變通多了。」
「嗯?我怎麼沒看出來呢。難道你是說,他吃了我送的東西?」
「不是。」春秋笑笑,「我祖父開始接診了,這些天也攢了點銀子。等再攢點就打算把房子修葺一下,好歹熬過寒冬。」
明九娘替她高興:「早就該如此。抱著金飯碗要飯的,也就你祖父了。銀子要是不夠,你和我說。我還想問你呢,我們這種身份,可以買房嗎?」
現在已經深秋,她不指望蓋房了,想買現成的。
春秋道:「那應該行吧。宋珊珊不也是買了宅子,重新翻修嗎?」
「那買地呢?」
春秋搖搖頭:「買地不行。而且這裡太冷,地里出產也少,買地不划算。」
明九娘想想,買地相當於綁在這裡,確實也沒必要,便把做個小地主的念頭暫時壓下,開始盤算起村里哪裡有合適的宅子。
雖然看不到未來怎麼樣,但是眼下這個寒冬,想要舒服度過,肯定不能在這茅草屋裡。
而且她總和蕭鐵策睡一個房間裡,每天看著他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秀肌肉,這也受不了。
春秋給她出主意,讓她去找里正幫忙,這樣價格公道些,也不怕對方反悔,只是要給里正一些好處。
明九娘點點頭。
「這件事情,你讓蕭大哥出面吧。」
「不用,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
春秋驚訝萬分:「買房這麼大的事情,你不用和蕭大哥商量?」
「不用。」
明九娘自己提了兩條肉去找里正,很快在村里找到了一處房子,作價30兩成交。
這房子在最東頭,西面挨著的是原主的兄弟,聽說明九娘高價買了這房子,西面那家婦人也來找明九娘,因為房子小了點,只要25兩。
明九娘很爽快地也買下來。
她不喜歡左鄰右舍太吵,而且她也有心想和王太醫為鄰,身邊有大夫,什麼時候心裡都不慌,所以她都買了下來。
至於為什麼都爭相賣房給她,那是因為價格高於世面將近五成,再出去蓋個新房,十兩銀子到手,等於一年不用幹了。
不過明九娘很鬱悶的是,這房子只能落到蕭鐵策名下。
蕭鐵策對著兩張突然被送到面前的房契,目瞪口呆。
看著他如此過度的反應,明九娘得意了。
「軟飯好不好吃?」她開玩笑道。
蕭鐵策垂下視線:「你還剩下多少銀子?」
這是嫌她亂花錢了?花的又不是他的錢。
明九娘道:「二百多兩,你有什麼意見?」
「別亂花,你身邊得有些傍身的銀子。」
明九娘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
蕭鐵策這幾日待她很疏離,又總是語焉不詳。
搞得像,像交代她以後的事情一樣,對,就這種感覺。
這廝要幹什麼?難道他和宋珊珊那白蓮花有發展了?
明九娘頓時磨刀霍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