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鐵策道:「反正由著她去吧。王爺也並沒有把她看得很重,只是後院多了個女人罷了。」
即使現在到了遼東,後院能陪遼東王睡覺的女人,還是一隻手數不過來,不在乎多宋珊珊一個。
而且遼東王也不會把女人看得那麼重,不會任由宋珊珊亂來。
明九娘冷笑:「我想由著她去,可是就怕她不知死活來惹我。」
宋珊珊是省油的燈?
她們兩個的梁子早就結下了,只要有機會,宋珊珊絕對會給她使絆子。
蕭鐵策沉聲道:「你放心,還有我。」
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
但是明九娘也不是杞人憂天的性格,宋珊珊能被帶走,對她來說眼不見心不煩,也是好事,所以就懶得管。
之後發生了一件意外之事,讓她更沒有心思管宋珊珊。
那是晚上,明九娘坐在梳妝檯上梳著頭髮,蕭鐵策坐在椅子上,嘴角含笑,一動不動地看著她慵懶的動作。
三千青絲及腰,被燭火鍍上一層淺淺的光暈,柔順地披散,潔白的手指握緊桃木梳,一起從發間流淌而過……
蕭鐵策很早就想幫她梳頭髮,卻被她一句「我自己又不是沒有手」懟了回來,便慫地不敢再提這茬。
想到這裡他忽然有些挫敗,他連幫她梳頭髮都做不到,還想那些有的沒的。
可是真的不知道兩人之間該如何進展,明九娘仿佛鐵石心腸,怎麼捂都捂不熱。
蕭鐵策覺得人生怎麼這麼艱難呢?
更難的在後面。
明九娘忽然聽到外面二丫在聲音急促地喊著她,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放下梳子站起身來去開窗:「怎麼了,二丫?」
「金雕王受傷了。」
又受傷了?
明九娘回來之後還沒有見過它,問其他鳥,都說它有事;但是什麼事卻隻字不提,想必提前已經被它警告封口,所以明九娘一直惴惴不安。
現在終於得到它的消息,卻是受傷了。
「它在哪裡?」
「在你家門口。它受傷很重,沒了力氣。」
竟然連飛也飛不起來了?
明九娘快步趕出去,蕭鐵策緊隨其後。
聽見她喊二丫,他就知道是有事發生了。
明九娘舉著燈籠開了門,就見金雕王倒在門口雪地之中,睜著眼睛看向她,氣若遊絲,眼神卻很亮。
它說:「女人,我打贏了,我沒輸。」
「瘋了!」明九娘罵了一句,把燈籠遞給蕭鐵策就要彎腰去抱它。
竟然是和別人打架打成這樣,命都要丟了,現在還顧著和她說贏了?
蕭鐵策卻伸手攔住明九娘,又把燈籠塞回去,自己把金雕王抱在懷中。
金雕王動了動翅膀,「我不要他抱我!」
「給我老實點!」明九娘罵道。
她後知後覺地發現,金雕王剛才窩著的雪上,留下了殷紅的血跡,可見它傷得有多重。
驚雲警覺,已經循聲出來,見狀就要驚呼,被明九娘瞪了一眼,又咽下了聲音。
「正好你出來了,把外面的血跡清掃一下。」明九娘道。
大過年的,她可不希望被衙役找上門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