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有什麼好說的?」蕭鐵策道。
「托他給善堂帶了二百兩銀子。」明九娘道,「趕緊收拾,今日都二十八了,明日就是除夕,還有好多東西沒收拾。今晚你問了王爺想吃什麼嗎?要是不挑就吃鍋子吧,方便。」
「好。」
看起來,明九娘並沒有對馮星殊很關心,蕭鐵策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這些天,遼東王已經發現了他的秘密——他發現了蕭鐵策和明九娘「同床異夢」。
在一個屋檐下,想瞞住過來人太難了。
遼東王對此很不高興,問他是不是明九娘拿喬不肯讓他接近;蕭鐵策把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只說當年生曄兒那次給他留下了陰影,現在還不太行……
沒錯,現在是蕭鐵策給自己蓋戳說自己不行。
遼東王轉而開始擔心起他的身體,弄得蕭鐵策看他憂心忡忡的樣子又有些內疚。
他太難了!
他十分想問,王爺體察鄉間生活夠了嗎?過了年是不是就該回王府了?
這個親哥,不能幫他,反而會成為他追求明九娘路上的絆腳石。
明九娘所討厭的那些男人的傲慢,基本遼東王身上都有。
蕭鐵策並不敢說自己身上沒有,但是為了明九娘,他願意去改變,去適應她。
只是什麼時候,他的「不行」能被治癒啊!
沒想到,接下來的日子,因為遼東王帶來的矛盾越來越多。
第一件事是福安郡主來了。
沒錯,就是那個虐待麻雀,讓所有麻雀現在都不敢接近她的雙面小孩福安郡主。
「父親,我想您了,我想要陪著您過年!」福安郡主披著雪白的狐裘,裡面穿著一身紅色襖裙,好一個明眸皓齒,冰雪可愛的小姑娘。
蕭鐵策眉頭皺起來,忍不住看向明九娘。
明九娘用唇形告訴他兩個字:「不留。」
當初那筆帳還沒找她算,現在還想來住她家裡?門都沒有,窗戶更沒有!
遼東王還沒說話,就聽蕭鐵策道:「怕是住不開。」
福安郡主臉上頓時露出了委屈之色,拉著遼東王的衣襟小聲地問:「我想父親了,隨便加張床不行嗎?比如,在她們的房間裡?」
她指著的是驚雲和春秋。
驚雲把手裡的針線笸籮一摔:「我夢遊……」
「那有什麼關係?」
「我做夢喜歡殺人!」驚雲惡狠狠地道。
春秋面色也很冷淡,她已經看出來了明九娘對福安郡主的不待見。
福安郡主頓時眼圈含淚,小模樣看起來令人心疼。
遼東王想想好像確實住不開,現在已經很擠了,便道:「你今日在這裡呆一會兒就回去吧。」
福安郡主的表情層次豐富,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孺慕,依依不捨,我雖然很委屈,但是我還是聽話的多種意思。
留下吃頓飯,明九娘還勉強能忍;但是這頓飯就很將就,讓她精心做是不可能的了。
大不了,她回頭再給自己人加小灶。
這個自己人,沒有蕭鐵策和遼東王!
福安郡主來了之後,自然要介紹她和曄兒認識。
福安郡主表現得十分乖巧以及……熱情,幾乎就跟在曄兒屁股後面,一會兒問這個,一會兒問那個,大眼睛閃啊閃,時時都是「曄兒你好厲害」這種崇拜的神情。
明九娘嘔得不行。
為什麼她有一種有人要勾、引自己兒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