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十分尷尬,忙鬆開手。
為了表明自己不是故意占人便宜的女流、氓,貓貓道:「我認識你的。」
姜琮蓀:「姑娘剛才說過了。」
貓貓:「……可是你好像還沒問我,怎麼認識你的。」
姜琮蓀:「姑娘願意說,自然就告訴我了;倘若姑娘不想說,我又問了,豈不是為難?」
貓貓:這邏輯,無懈可擊。
她報上自己身份。
姜琮蓀只是短暫驚訝——這種驚訝表現在他多看了貓貓一眼,但是也僅此而已,然後很快又目光平靜,「哦」了一聲。
貓貓突然覺得,這姜蔥蒜有點好玩啊。
她猜測了他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種種反應,但是就是沒想到,他根本沒反應。
她決定和姜琮蓀聊幾句。
「姜大人今日出來看花燈?」
姜琮蓀道:「看花燈,也看人。」
「看人?」貓貓好奇,「看什麼人?」
「相看媳婦。」
貓貓:「……相看完了?」
今日是有挺多人,都偷偷摸摸相看。
畢竟雖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一般人家,也讓小兒女相看一番。
實在看不上,也不會勉強。
今日無疑就是最好的機會,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就是看不上,說不定也能有別人,大街上人多了去了。
貓貓感覺,這就像一年之中給大家放一天假,丟掉那些規矩,從封閉之中出來看看這個世界的異性。
挺好的。
姜琮蓀道:「還在看。」
貓貓驚訝:「還在看?看誰?人呢?」
沒想到姜琮蓀道:「大街上這些未婚的女子,都看。」
貓貓:「……」
她竟無言以對。
原來姜琮蓀所謂的相看,就是廣撒網,見人就看?
問題就算你看上了人家,人家能跟著你嗎?
難道姜琮蓀覺得自己是天之驕子,看上誰就是誰?
然而看他老老實實的樣子,也不像那等輕狂之人。
「你,」貓貓斟酌著詞句道,「為什麼這樣相看?」
「我爹告訴我的。」
姜巡撫?
貓貓勉強一笑:「姜巡撫說了,讓你到大街上相看?」
沒想到,姜琮蓀非常認真地點點頭:「是,我爹本來也是打光棍到二十歲,然後上元節看花燈遇到了我娘。」
還真有能成的呢!
問題是你家不能總那麼走運吧。
按照概率,這喜事,也該分給別人了吧。
因為一次偶爾所得,就固定格式了?這和守株待兔有什麼區別?
貓貓想吐槽,但是看著姜琮蓀認真淡定的模樣,又不知道這槽從何吐起。
姜琮蓀晃了晃手裡的面具:「這也是我爹當年戴的面具樣子。」
貓貓:「哦。」
你想找個娘嗎?
她非常想知道,姜巡撫當年也像姜琮蓀現在這般。
仔細一想他做過的事情——一板一眼,苦苦堅守二十幾年,好像確實也應該差不多。
皇兄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
別人真的,恐怕根本看不到這父子倆的好處。
「那,祝你成功。」貓貓道。
姜琮蓀道:「多謝王爺,我一定會成功的。我今年打算潛心鑽研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