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趙謙紹冷冷地道。
立刻有小丫鬟,飛快地跑進茶水間,兌好溫熱的茶水,恭恭敬敬地送到他手中。
從始至終,即使在發作,他也始終保持著昔日姿態。
趙謙紹抿了一口茶水,冷冷地看向甄夫人。
甄夫人卻不知道,這是給她認錯的機會。
她委屈地哭道:「公子為何如此冷酷?無論如何,我也是……」
「興兒,繼續。」趙謙紹嫌棄地挪開視線。
這種美麗而又蠢笨的女人,多看幾眼,都怕被她的腦殘傳染。
上天造物,既然鍾愛她,為什麼不給她多一點腦子?
廢物。
興兒又「啪啪」打了甄夫人兩個耳光,然後看向了趙謙紹。
趙謙紹沒發話。
興兒有些糾結,不知道該繼續打還是停下來。
甄夫人哭聲更響:「公子,我懷的,是南華皇室的骨血啊!」
他怎麼能這麼對待自己?
「靳庭年如果知道你如此蠢笨,大概會從地下爬出來打死你,免得你生下一個蠢東西,墮了他聲名。」
趙謙紹口吻涼薄無情。
他看了一眼興兒,道:「手疼了?」
「不敢,小的不敢。」
興兒抬手就要去打甄夫人。
甄夫人卻被打得太疼,下意識地往後躲。
興兒打了個空。
趙謙紹冷笑著道:「興兒,既然你胳膊短,夠不到,就脫了鞋打。」
甄夫人聞言嚎啕大哭,什麼形象也顧不上了。
「公子,公子,你,你好,好狠的心……便是我錯了,能不能看在孩子,孩子面上,饒了我這次?」
她再也不敢拿捏,笨拙地想磕頭。
因為她很清楚,趙謙紹說得出,做得到。
這個男人,真的心狠。
「孩子?」趙謙紹把茶杯隨手遞給身後的丫鬟,站起身來道,「你也知道,不過是個孩子。天下間,孩子何其多?我說誰是靳庭年的骨血,誰就是靳庭年的骨血。」
甄夫人癱軟在地上,臉上頂著巴掌印,哭得不能自已。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
她為什麼想著去勾引這樣一個男人?
她錯了,她怕了,她再也不敢了。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魔鬼。
聽她不住地認錯,趙謙紹道:「既然你認錯了,那我也就放你一馬。」
甄夫人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他道:「興兒,掌嘴十日,每日二十下,交給你了。」
興兒:「……是!」
這個差事,他不想要啊!
甄夫人想到自己花容月貌要被打成豬頭,連連求饒。
但是這一次,趙謙紹再也不鬆口了。
他冷笑著道:「興兒,若是太聒噪,掌嘴加倍。」
「是。」
甄夫人這下,哭都不敢了。
趙謙紹根本沒有把她當成人看。
他說得出,就做得到。
可是她已經是南華第一美人,尚且被這般對待;那日後,誰能俘獲他的心?
難道是之前她見過的那個女人嗎?
很快,她就沒有時間考慮這些了。
因為迎接她的,是興兒毫不留情的巴掌。
趙謙紹嫌聒噪,自己提步進去,反手關上了門。
外面女人哭得聲淚俱下,巴掌聲不絕於耳。
而屋內,「始作俑者」面帶微笑,輕輕撫摸著一塊毯子。
——那是剛剛貓貓坐在榻上時搭腿的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