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瀾見到貓貓的時候,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兒。
看到貓貓滿身是血,她顧不上說其他,快步上前,幾乎不敢觸碰貓貓,連聲道:「王爺,您哪裡受傷了?」
貓貓抬手,把手背上的一道傷口給她看:「就這點皮外傷,其他沒有了。」
「那您身上的血……都是倭寇的?您又自己親自上陣了!」盛文瀾想想就後怕。
刀劍無言,她最怕貓貓仗著功夫高就逞能做先鋒。
可是往往,怕什麼來什麼。
貓貓不以為意地道:「我沒事,安虎庚幫我迎面擋了一刀,這大都他身上的血。」
迎面擋了一刀?
盛文瀾覺得腦子嗡地一聲就炸了。
安虎庚受重傷了?
那個天天貧嘴,仿佛換了一個人般,卻從來沒有真正傷害過她的安虎庚,受了很重的傷,甚至……
不不不,不會的。
如果人真的沒了,王爺不會不上心的。
只是王爺向來視受傷為尋常,就是重傷也不放在心上。
所以盛文瀾不敢仔細想下去。
「王爺,」她的手都在控制不住地發抖,「安教頭他……」
「沒事,他運氣不錯,皮外傷,沒有傷到臟腑。」貓貓道,「你沒事吧。這些天,是不是被我嚇死了?嘿嘿,文瀾,別生我氣。我……」
盛文瀾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皮外傷就好。
對於安虎庚來說,這樣的傷,也只是尋常吧。
兩人親密相對這些日子,怎麼可能完全避開?
她曾無意中瞥見安虎庚的後背,交錯的新舊傷痕,每一條都是舊日功勳,共同鑄就赫赫戰功。
對於這個男人,她是重新認識了的。
還好,他沒事。
貓貓卻以為她是因為自己回來激動,過來拍拍她,「好了,我回來了。都沒事,就是代高樂受了些驚嚇,暈倒了。安哥兒可能也有點暈血,但是還行……你多照顧照顧……」
盛文瀾點點頭。
事實上,她也沒聽清楚貓貓都說了些什麼。
每個字都聽清楚了,但是連起來,卻沒有入腦,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對了,安虎庚那裡,幫我送些補品過去。」貓貓又道。
「好。」盛文瀾答應。
「我先進去沐浴更衣,一會兒和你仔細說。」貓貓又道,「不,算了,安虎庚那裡,不用你幫我,我自己去。你見了他,恐怕不自在。」
她已經替這兩人說和很久了,可是沒有什麼成果,盛文瀾每次還會不高興,所以貓貓也就不敢提了。
她並不知道,自己離開這段時間,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盛文瀾淡淡道:「您剛回來,需要好好休息。我去一趟便是。」
「也行。你要是不自在,尋個人跑一趟就行,我回頭還得去看他。」
「不用,他救了王爺,我該去謝謝他。」
這句話,是誠心實意的。
盛文瀾沒想到,生死關頭,安虎庚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貓貓沐浴出來,要尋盛文瀾說話,卻聽丫鬟說,她已經去看安虎庚了。
這麼快?
貓貓說不出哪裡不對,但是總覺得好像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