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瀾沒有驚慌,從容道:「他們就是如此說的。」
「他們這樣說,你就相信?那你真是辜負了我這麼多年投在你身上的心血!」
呵呵,心血?
他所謂的心血,無非是找許多嚴師來調、教她,待價而沽,賣給對他最有利的那個人,換取最大的利益。
從這個角度講,她和青、樓那些女子,有多大區別?
或許只是她們可能要接許多男人,她只能接一個。
但是毫無疑問,都是被賣,身不由己。
盛德禮道背著手來回踱步,眉頭緊皺成「川」字,半晌後道:「你先不要一口回絕二公子,先吊著他,然後想辦法弄清楚平王進京的原因。」
盛文瀾眉眼未動,冷漠地道:「如果他堅持非要娶我呢?」
「文瀾,不要讓我再一次質疑你過去所受到的教導。」
「是。」
「如果平王是要回京,」盛德禮現在無暇再看盛文瀾,而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那京中的局勢,勢必又要起變化……」
盛文瀾心中冷笑,被害妄想症。
在他眼中,女人之間不可能有什麼情意,所以王妃娘娘去看望皇后娘娘的事情,背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累不累?
反正她看得都累了。
「你儘快弄清楚這件事情!」
「可是祖父,」盛文瀾道,「我要提前和您說明白,那代高樂是個混不吝的,倘若壞了我的聲譽,安家悔婚,與我無關。」
安家,就是盛德禮想要她嫁的武將之家。
盛德禮冷笑:「既然是個頭腦簡單的,那就難不倒你。」
頓了頓,他繼續道:「我們盛家,只有死去的女兒,沒有壞了名聲的女兒。」
果然夠狠心。
她自己的陰狠,一脈相承。
盛文瀾點頭:「好。」
「對了,」盛德禮見她沒有再反抗,面色微緩,「你剛回來,就在府里呆著,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他皺眉看著盛文瀾,總覺得她現在不如從前那般精緻,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
大概,更膨脹和桀驁難馴了吧。
「永寧王也好,大公主也好,除非太子死,否則成不了氣候。」
盛德禮就不相信,有人會更偏疼女兒。
在他看來,一切都是利益。
「所以,你給大公主寫封信,就說要留在京城嫁人。」
盛文瀾沒有做聲。
「給你兩日的時間,兩日之後,我會派人去拿信。」盛德禮毫不遮掩地道,「信不必封,我會幫你封好的。」
醜惡的嘴臉,掩飾都不屑於去做。
「祖父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先退下了,我累了。」
說完,盛文瀾不等他答應,轉身就往外走去。
盛德禮眼中露出厭惡之色。
這個孫女,心野了。
可是在她身上傾注了那麼多心血,總要對家族有些用處,否則別人都有樣學樣,家裡豈不是亂了?
盛德禮喊來關管事:「你多派幾個人盯著她。這個孩子,不安於室!」
關管事連聲答應。
然而很顯然,關管事根本招架不住盛文瀾。
盛德禮去上朝,盛文瀾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