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星河絲毫不服軟,頂著被桃夭打腫了的半邊臉道:「成王敗寇,多說無益。閱讀」
竟然絲毫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阿錦擺擺手,「帶他下去,交給我父皇吧。」
將近兩年的感情,她真心投入過,最後連個解釋對方都不想給,這不是笑話又是什麼?
其實她還有很多問題,比如他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比如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可是她很疲憊,不想再問。
桃夭把人扭送出去又回來,托腮在她對面坐下,「很難受?不如你想想,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夠了,我想靜靜。」
桃夭:我就是靜靜。
他也沒閉嘴:「是鄧星河沒眼光,我就覺得你很好。那種人,目的專一,其實不是你不好,而是他沒心思想男女之情,想的都是利用……」
他感覺到阿錦的自嘲,並不想她因此就否認自己。
然而阿錦現在不需要任何安慰,她只需要一個安靜的所在,舔舐傷口,熬過這段難受。
阿錦起身進去,桃夭獨坐在樹下,看著那些翻開的書頁發呆。
其實他的話沒說完,他想說,如果你擔心被天下人恥笑,那他願意娶她,讓婚事如期進行。
也只有這樣的機會,才能讓他也克服自己內心對一生一世承諾的恐懼——他太不相信自己,能在攜手過程中足夠好,好到免她憂懼,予她幸福。
現在看來,今天是沒什麼機會了。
阿錦把自己關在屋裡,只有明九娘來的時候她見了見,母女倆不知道說了什麼,但是桃夭看到,明九娘離開的時候面容是苦澀的。
後來敏敏回宮,阿錦沒見;貓貓和麼麼來,她也都沒見。
只有桃夭,總是厚臉皮地去找她,一會兒給她送幾支御花園裡偷偷摘的花,一會兒給她送御膳房裡偷來的點心。
「這個好看嗎?」
「那是我大姐喜歡的十八學士。」阿錦面無表情。
桃夭假裝害怕:「那可不能讓大公主知道,我打不過她。」
「這點心好吃,你要不要嘗嘗?」
「我不吃鹹蛋黃。」
「還有人不吃鹹蛋黃這麼好吃的東西嗎?」桃夭故作誇張地道,「我們那時候,為了爭搶鹹蛋黃,腦漿子都能給打出來。」
「我以後也絕不會吃了。」阿錦道。
桃夭道:「我去見鄧星河了,我問他是不是陸九昆,他沒回答我。」
「他是不是,都不重要。」阿錦道,「只要他還有同夥,無論他們說誰是陸九昆,誰就是陸九昆。」
陸九昆就是個棋子,也是個由頭。
「嗯。」桃夭沒想到她現在還能如此冷靜,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她了。
相比而言,像麼麼那樣遇事哭一場,第二天無事發生的性格,可能更容易被治癒。
「公主,你想不想出宮走走?」桃夭撓頭道。
「去哪裡?」
「就隨便出去走走,總之換個地方。帶上侍衛,還有我保護你。」
「好。」
竟然這麼容易就答應了?
桃夭很高興,「那我們想想去哪裡,要不,去爬山?」
一覽眾山小,能讓人心情開闊。
阿錦答應後,桃夭卻有些不確定了。
「怎麼了?」